輝月搖搖頭:“不可以,當時我的靈魂寄宿在看館老人的身體裏,他的記憶我也可以調用,從他的記憶裏我知道了國王一直在研究一種可以跨屬性修行法術的方法,這種方法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卻學會了一種剝奪別人能力的法術,但是這種法術也有不足,隻能剝奪尚未成年的人的能力,當時的哥哥,是他最好的選擇。後來國王先是以利**父親交出哥哥你,父親當然不會答應,一旦哥哥的力量被那種法術剝奪,那麽就會麵臨死亡的威脅。那個該死的國王見利誘不成便威脅爹爹,爹爹自然也不是會被威脅到的人。”輝月的臉色很是驕傲,她以有這樣的父親而自豪。

“後來爹爹想以暹洲人的靈能覆蓋你本身的力量,後來的事想必你也已經聽辛都拉說過了,哥哥獲得了暹洲人的身份卻沒有阻止國王的貪心,爹爹被逼無奈想要離開這個好不容易安頓下來的地方,卻被所謂的好朋友沈介溪出賣了離開的路線,國王很快就派出了人馬追殺爹爹,那些人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父親抱著你跳下了斷崖,在下墜的瞬間爹爹發動了一個禁術,將自己的靈魂封印在了哥哥身體裏,同時也封印住了哥哥的力量與記憶,這樣一來敵人就沒有辦法剝奪哥哥的力量了,但是爹爹卻因此放棄了輪回的機會,永遠漂浮在輪回的罅隙裏,不生不死。”

“沈介溪就是先生吧。”輝夜低著頭,心潮洶湧,沒想到慈眉善目的先生竟然就是迫害父親的幫凶。

“沒錯,他從國王那裏獲得了大量的財富,還有皇室長壽的秘密,由於哥哥墜落的時候有爹爹的身體保護所以並沒有死,沈介溪老賊救回了哥哥之後發現他根本沒有辦法解開哥哥身體裏的封印,就連以封印著稱的赫裏家都束手無策,國王隻得暫時放下了他的計劃,但是他是不會死心的,他收買了哥哥身邊所有的人,沈介溪,四大長老,哥哥一定想不到紮卡德與恩特也是國王的棋子吧。”

“恩特?”輝夜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哥哥想想你是怎麽進入聖貝亞斯的吧。”輝月冷笑,“哥哥還把他當成朋友。”

回想起那天的種種,恩特的豪言壯語,那一切都是為了將他騙到聖貝亞斯的謊言嗎?

“進入聖貝亞斯,引導哥哥衝擊封印,其實四大長老莫不覬覦這種力量。”輝月將在密室裏發現的裝置告訴了輝夜。“我知道你很喜歡雲長老,但是雲長老絕對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女人,她曾經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姐姐才坐上這個位置。”

輝夜沉默良久:“我怎麽才能相信你,你突如其來的出現,聲稱是我的妹妹,一副知道我所有事情的樣子,告訴我我身邊的人都在欺騙我,白呢?希那利呢?他們是不是也在騙我?”恩特用他的熱情欺騙了他,雲長老用溫柔蒙蔽了他,雖然對他有所隱瞞但是撫育了他的先生一下子成了殺父仇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不合常理,他不知道這一切是真是假,他又該信任誰,拋棄誰。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輝月頗為傷感地說,“畢竟我隻是個來路不明的家夥,但是證據馬上就會擺在你麵前,不管你想不相信,哥哥,我不會害你的,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輝月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花,推開窗子躍了出去,外麵已經是晨光熹微。

輝夜靜靜地坐在那裏心裏波瀾起伏,輝月的話縈繞在耳畔揮之不去,“所有人都在騙我……”

“輝夜,你怎麽了,臉色好像很不好。”清早,布倫塞絲看到輝夜陰沉的臉很是擔心,“昨晚我好像聽到你在說夢話。”

輝夜有氣無力地搖搖頭,他所受的打擊已經讓他身心疲憊了:“我沒事。”

“可是我們明天還要去做任務你忘了嗎?你的狀態很不好。”布倫塞絲摸了摸輝夜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

“任務?”輝夜抬起頭,意識到了什麽。那個“遠足”的任務。兩天前輝夜小組接到了指導老師分配的修行任務——越過天塹,帶回天前對麵斷崖上的雪靈草。

在弗裏瓦斯城的西側有一道深深地峽穀,當地人管它叫做天塹,想要越過天塹,除非長有翅膀,否則就是最靈巧的猿猴也難以越過。雪靈草則是生長在天塹對麵斷崖上的一種能夠短時間恢複靈力的草藥,這個任務雪靈草是次要的,關鍵還是對孩子們毅力的考驗,技能的提升。

輝夜想到這個給任務感到有些頭痛,現在的他隻想靜下心來,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的心境。

“到底出了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

望著布倫塞絲真摯的臉,輝夜的心抽痛了一下,當初恩特也是這樣的真誠吧,過去的一切都隻是一個謊言嗎?

“白,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麽辦?”輝夜有氣無力的問道。

“騙了我?為什麽會有人騙我?”布倫塞絲睜大了她澄淨的眼睛。

輝夜搖搖頭:“算了,白,我好累,不想說話。”

布倫塞絲看到輝夜的樣子也不好再問下去,自顧自擺動著自己的發梢,良久:“如果真的有人騙了我我會弄明白他騙我的動機,謊言,也未必都是傷害。”

翡斯蘭金碧輝煌的寢宮中,帝國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著手裏握著一封信,來自考迦的信,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伊米爾。”

“陛下。”伊米爾上前,手中抱劍,他臉上的繃帶已經拆下,但是半張臉已經變得扭曲,十分怖人。

“打開傳送結界,我要去考迦。”國王冷冷下令。

伊米爾聞聲色變:“陛下,赫裏大人說結界現在十分不穩定,如果貿然使用可能永遠就出不來了。”

“此時事關緊要,沒有時間騎馬趕過去了。”

“可是陛下,後天便是大祭了,您若缺席教皇大人會生氣的。”伊米爾勸說。

“大祭的事無須在意,保住那張底牌才是要緊。”

“陛下,您的意思是……”伊米爾隱約猜到了什麽。

“無需多言,找我吩咐的去做。”

“遵命,陛下。”

伊米爾退下後,國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一陣強烈的風撞開了微掩的窗子,發出一聲強烈的碰撞聲,窗外的天色迅速的暗了下來,好像光線頓時被抽走了一般,烏雲也滾滾壓了下來。

“一場暴風雪就要來了……”

尼考絲慵懶地側臥在柔軟的**,手裏晃動著一隻高腳杯,裏麵盛著半杯紅酒:“如果不出我所料,帝都的那個老賊明天就應該到了吧,先到達弗裏瓦斯城的傳送點,快馬趕來,哈哈,赫裏老頭新置辦的傳送結界倒是省了我們不少的時間。”

“你的戲打算怎麽演下去?”逆空托著腮,打量著尼考絲,“話說回來這具身體倒是比那個幹癟的老頭子好看多了。”

尼考絲仰頭喝下一口紅酒:“哥哥還是不相信我,這個我早就料到了,明天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拆穿。”

“可是。”逆空皺了皺眉頭,“我聽說輝夜他們一組被派去采集雪靈草了。”

“什麽!”尼考絲猛然坐了起來,“你說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應該是今天早上就出發了。”逆空有些擔心地說,“要不要我把他們追回來?”

尼考絲咬牙,狠狠地說道:“我居然被那四個白癡長老擺了一道,你去追他們一定不會回來,你化裝成聖貝亞斯的靈能師,去找恩特,叫他們小組立刻把輝夜他們追回來,就說是國王蒞臨,務必叫他們回來!”

“放心,交給我了。”說著,逆空宛如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座位上。

傑克睡眼朦朧坐在馬背上,身體搖搖欲墜:“到底什麽重要的事要半夜去做,而且。”他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馬上就要下雪了。”

“這是特派使的命令,聽說明天一早國王會駕到聖貝亞斯,每個人都必須出席。”恩特夾緊馬腹催馬前行。

“我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歐費茵頗為擔心地說。

“什麽不好的事,小巫女?”恩特調侃地說,他倒不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隻要把輝夜追回來就行了,他們早上徒步出發,就算是晚了半天按照三匹馬的腳程追回他們也不是什麽問題。

“不知道,這件事變數太大,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歐費茵想要仰望星空,卻發現天上已經是烏雲密布。第二天一早便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恩特騎在馬背上已經開始有著著急了,按說早就應該追上了,可是走了這麽別說是輝夜,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其實此時輝夜他們一行人就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隻不過林子裏樹木密集目不能視,也就是此時的擦肩而過平白的催生了那個禍端。

弗裏瓦斯城的郊外,一道金色的光閃過,空地上出現了兩個人影,正是艾西納克的國王以及親衛長伊米爾。大地已經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二人黑色的裝束很是顯眼。

伊米爾仰頭望了一下揮灑著雪花的天空:“沒想到這裏也開始下雪了,冬天真正的來了。”

這時不遠處的樹叢裏響起一陣**,三個人影走出,正是輝夜三人。布倫塞絲與希那利是見過國王的,此時的驟然相遇讓她二人不禁愣了一下,旋即跪拜行禮,輝夜雖然沒有見過國王,但是卻見過伊米爾,再看布倫塞絲二人的舉動心中也猜到了幾分,“這是你的仇人。”輝夜的心底有個聲音在說話,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裏的第二個靈魂在悸動,父親,是你嗎?他可以感覺到胸腔裏的一股仇恨,不屬於他的仇恨,但是卻能真切的感受到。

布倫塞絲見輝夜木頭似的站在那裏趕忙使眼色讓他跪下,誰知輝夜隻是盯著國王,根本沒有注意到布倫塞絲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