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重無名的話,方萬鶴深吸了一口氣,逐漸的回過神來,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是一身的冷汗。
身後的花義見狀,也連忙跑上前來,著急的問道:“老大,剛才發生什麽了?”
雖然方萬鶴方才的狀態和慶典之上拔劍之後的樣子相差無多,但是花義的心頭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望著方萬鶴的背影便如同望著一塊寒冰一般,這冰塊一旦炸裂,恐怕便是敵我不分的結果。
方萬鶴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感覺自己的內力不受控製一般,整個人就好像被人摁住腦袋,一片混亂。”
“對麵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奉勸你們一句,我們是鐵馬幫的!在這一片地麵上也是響當當的名號!要是不想死的話,趁早滾遠點!”光頭馬匪見狀,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卻不想繼續和這三個人糾纏下去。
說完,光頭馬匪一揮手,身後的一眾小弟便將手中的刀劍橫在了村民的脖子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您要什麽都可以隨便拿走!我們絕對不反抗!”
“救命啊!我還沒娶媳婦兒,不想這麽快就死了啊!救命!”
“我苦命的孩子啊,各位英雄,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感受著脖子上的陣陣涼意,幾十號村民頓時開始哭喊起來,夜色之下,一個個瑟瑟發抖的身軀被一陣陣寒芒籠罩,此情此景,難免令人心生絕望。
“大爺的,老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重無名見狀,冷笑一聲,隨手甩了一個劍花,正準備衝上去,卻被一旁的方萬鶴給攔住了。
“你這樣很容易傷到這群百姓,有更簡單的方法……”方萬鶴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剛才的感覺拋之腦後。
重無名聞言一愣,納悶的問道:“更簡單的方法?這群馬匪殺人都殺習慣了,刀劍就是最簡單的方法。”
花義見狀,拉了重無名一下,苦笑道:“行了,相信老大吧,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花義滿是同情的看了對麵的光頭一眼,從剛才短暫的交鋒便能看出來,這群馬匪的實力也就是三流的水平,這樣的實力擺在方萬鶴的嘴邊,自然是不用有什麽後顧之憂的。
“混蛋……把刀劍隨便架在別人的脖子上,小心你們**的馬都看不慣,要是直接把你們摔下來,再踩上兩腳,可就不得了了……”方萬鶴嘴角微微翹起,說出了令花義麵色一變的言語。
話音落下,重無名臉上掛上了一副看白癡的表情,這種時候了,方萬鶴怎麽還會說這些。
對麵的一眾馬匪也是遲遲回不過神來,對麵的這個道士實力還算可以,但是這嘴上怎麽就沒有把門的,說出來的話也是不著調。
“哈哈哈,對麵的是不是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這種……等等!怎麽回事兒!”
一名馬匪大笑兩聲,正準備嘲諷方萬鶴幾句,卻不經意的手腕一抖,手中長刀折出來的寒光籠罩在了**駿馬的眼眸之上!
“嘶!”
“砰!”
駿馬驚慌之下,猛地抬起前蹄,上麵的馬匪坐立不穩,驚呼一聲,下一刻便直接栽倒在地!
“啪!”
“啊!!!”
這匹慌亂的駿馬沒了主人,如同徹底的掙脫了韁繩一般,亂踢翻飛,不經意間便踩在了腳下跌倒的馬匪身上,這一蹄可沒有任何的保留,駿馬發力,慘叫不斷!
“老四!”馬匪見狀,驚呼一聲,但是還來不及下馬查看,那失了方寸的駿馬卻如同瘋了一般,猛地撞在了其他的馬匹身上!
一時間,駿馬嘶鳴,慘叫不止,一眾馬匪本來有著不錯的騎術,但是此刻這一切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就算是能夠反應過來,但是這馬匹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根本躲閃不及!
一時間,血肉模糊,黃沙漫天,南理村的村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雖然周圍的馬匹慌了神,但是卻沒有傷害這些村民,一些膽子大的一些村民連忙捂住孩童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血腥,還是不看為好。
方萬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一匹匹駿馬嘶鳴著跑向遠方,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我方萬鶴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威脅我!”
說完,方萬鶴看了重無名一眼,隻見此刻重無名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臉上那震驚的表情遲遲收不回去,如同看到了江湖上最令人費解的事情一般。
“老大,去看看村民吧。”花義也是心中感歎,幾天不見,方萬鶴這嘴上的功夫似乎是越來越厲害了。
方萬鶴聞言,嘿嘿一笑,晚間的涼風猛地一吹,將一片片炊煙吹散,籠罩了漫天的血腥味兒,而借著月影仔細一看,能清楚的看到一地的狼藉不堪,也能清楚的看到每個村民臉上驚恐的表情。
鼻子微微動了動,重無名猛地回過神來,看向了一旁的方萬鶴,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看來,這才是龍殿那家夥為什麽如此看重你的真實原因……”
……
送走了滿臉忐忑的村長,方萬鶴躺在村民為其收拾好的村居之中,臉上掛著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麽說,你這個能力也有限製,要是碰上實力太強的,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本事。”重無名看著方萬鶴,說道。
方萬鶴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我拔劍之後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今天老大你拔劍之後,看樣子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但是比以前更冷了,而且……有些嚇人。”花義回憶了一番,大口大口的吃著村民送來的烤地瓜,發生了這種事情,村民都忙著清理那血肉模糊的現場,也顧不上再做什麽好飯了。
方萬鶴聞言一愣,看了花義一眼,說道:“你小子,給我一點。”
“不行,老大你都吃了三個了,你看看你那個肚子!”花義捂著烤地瓜,警惕的看著方萬鶴。
“哼,我這是為你解憂,這個東西最容易發胖。”方萬鶴哼了一聲,說道。
重無名見狀,苦笑一聲,說道:“行了,你們兩個還真是什麽時候都能考慮到吃的,現在的問題是弄明白你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也記不太清了,我隻知道我現在修煉的無名心法,威力不錯……”方萬鶴回憶了片刻,無奈的說道。
“等等,你現在修煉的這心法是上官玉危難之時丟給你的那個嗎?”重無名打斷了方萬鶴的話,問道。
方萬鶴聞言,搖了搖頭,說道:“說對了一半,聽我師傅說,是我性命垂危的時候,他將他的內力分給了我,然後卻沒想到他的內力過於暴躁,而城主大人給我的心法所修煉出來的內力過於冷漠,兩種內力最後莫名其妙的融合到了一切,所以我現在修煉的這個無名心法和城主大人給我的不一樣,但是和我師傅所修煉的心法也不一定,可以說是一種全新的心法,我對這個也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重無名又是一愣,這江湖上哪有對自己修煉的心法一無所知的。
方萬鶴苦笑一聲,說道:“因為我發現城主大人教給我的心法口訣已經沒了用處,也就是說,我再也沒有辦法主動修煉著心法,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這心法在我自行運轉著,就像一個循環一般,循環往複之下,經脈之中的內力也是越發的強大……”
“也就是說老大你現在睡覺都能修煉……這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了。”花義聽到這裏,也顧不上吃烤地瓜了,震驚的說道。
一股寒風順著村居窗戶的縫隙當中湧了進來,重無名緊了緊身上的衣衫,說道:“沒這麽簡單,可能的確像你說的,你現在不需要理會你的心法內力,他可以自行修煉,但是正是因為如此,你反而是失去了主動性,誰知道這心法內力最後會成長到什麽地步,對你又會有什麽樣的影響,這一切都太難控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每次拔劍之後都會進入今天這個狀態是吧。”
方萬鶴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拔劍就如同一個暗號一樣,甚至我有種感覺,這心法再修煉下去,隻要我握劍的一刻,便會進入這狀態之中。”
聽到這裏,重無名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樣吧,短時間內你不要再拔劍了,隨便找個木劍什麽湊合湊合,按照我的理解,你拔劍的次數越多,這內力在經脈之中流轉的速度就越快,恐怕到了最後,你會控製不住自己,徹底的失了理智,我需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方萬鶴納悶的問道,按照實力來說,重無名比不過龍殿,但是卻比自己強多了,這走南闖北的時間長了,見識也不少,若是能夠解決自己的內力問題,跟著重無名也不錯。
“這個地方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我要先去找一個人……天亮之後,我們暫時分開,定個時間地點,七天之後,我會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