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用被子擋在身前,咬著下唇小聲的說,“昨晚你好像喝醉了,我把你帶回房間裏,你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然後.......”

“不可能,我隻喝了那一口紅酒,怎麽可能喝醉?是不是你給我下了藥?!”

小路臉色一白,眼圈卻紅了起來。

沈穆楚氣悶,甚至都想動手打人。

他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聲音冷的嚇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眼淚瞬間滾落下來,小路哭著說,“因為我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心裏隻有你死去的太太,所以,所以我就想.......”

“就想讓我睡了你?”他閉了閉眼,實在忍不住出口傷人,“路亦晨,你為什麽就一定要這樣下賤?”

小路臉上僅有的一點血色也徹底褪盡了。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這還是沈穆楚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而且還說了這樣難聽的話。

沈穆楚抬手捏了捏鼻骨,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酒桌上給人陪酒,我看你年紀小,又跟我太太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替你解了圍,我承認我對你的好其實都是自己私心裏想要對她的彌補,而且我也早就跟你說清楚,咱們兩個之間不會有任何可能。”

小路在旁沉默的聽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當時為了不讓你喝酒了給你解圍,你現在卻來給我下藥,主動的想要爬上我的床。”

他眉頭緊皺,連看也不願看小路一眼,“你這種行為真的讓我感到惡心,不管咱們兩個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永遠從我的眼前消失!”

小路嚇得一個瑟縮,甚至都顧不得擋住自己**的身體,連忙撲上去抓著沈穆楚的手說,“對不起穆楚哥,我知道錯了,我隻是太怕失去你了,我以為你找到了一個比我還像你太太的人,所以我才........昨晚沒有發生任何事。”

沈穆楚毫不留情的一把將她甩開,冷冷的說,“昨晚你應該也看到了,我不是找到了一個像我太太的人,而是我太太她真的回來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一會我會讓秘書打五百萬到你的卡裏。”

他起床穿上衣服,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你這一晚的價格,五百萬也足夠了。”

那重重的合門聲讓小路終於忍不住捂著臉痛哭出聲,她淚眼朦朧的透過浴室反光的玻璃看到這樣被拋棄的自己,想著昨晚高傲離開的鹿惜光,想著昨晚都那般不清醒還抗拒著她靠近的男人……

她慢慢咬緊了牙關,宣誓一般的一字一頓的道,“穆楚哥是我的,不管是誰,都別想跟我搶!”

沈穆楚一臉晦氣的出了酒店,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派人找鹿惜光的下落,但是轉念一想,鹿惜光既然當年會假死,如今回來,一定也會隱藏自己的身份,要查起來肯定很困難。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恒達商場是南城著名的名媛闊少的銷金窟,能來這裏消費的人,非富即貴。

冉寧歡從試衣間裏出來,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裙子,問導購小姐,“你覺得我穿這件和剛剛那件哪個更好看?”

導購小姐剛要說話,一道低沉深厚的男聲就率先說道,“冉小姐身材很好,穿哪件都好看。”

冉寧歡的視線順著聲音來源望去,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太好看,語氣不善的問,“你怎麽會在這?”

沈穆楚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錢包夾層裏拿出一張黑卡,遞給導購小姐,說,“剛剛冉小姐都試了哪些衣服,都包起來吧。”

冉寧歡挑了挑眉,卻沒有拒絕。

“沈先生突然來找我,應該不會就是為了給我消費吧?”

沈穆楚凝神看著她,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吧。”

“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

沈穆楚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我知道她回來了,你放心,我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冉寧歡抱著手臂不屑的說,“沈穆楚,你不會以為你給我買幾件衣服就能收買我了吧?”

“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什麽意思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才不想跟你這種渣男浪費時間,看到你這張臉都影響我的心情。”

她說完還翻了個白眼,然後就要繞過沈穆楚去前台。

沈穆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壓抑著怒氣說,“冉寧歡,你不要欺人太甚!”

冉寧歡毫不退讓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就要欺人太甚,你能把我怎麽樣?”

沈穆楚額頭的青筋都跟著跳了跳,冉寧歡見他這樣,內心直呼爽快。

她和鹿惜光其實已經猜到沈穆楚會來找她,剛剛就是故意刁難他的,她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說,畢竟要是把沈穆楚逼急了,讓他查出來銘燁是鹿惜光創立的,那他們的複仇計劃就更有難度了,倒不如順水推舟,給沈穆楚提供一些沒什麽影響的信息。

所以她麵上還是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行了你放開我,談談就談談,你找地方吧,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兩人找了一家茶館,落座以後,沈穆楚單刀直入。

“鹿惜光沒有死,三年前是你們騙了我,是嗎?”

冉寧歡似笑非笑的說,“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你先告訴我,惜光已經死了的。”

沈穆楚默了默,又說,“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也可以不追問,我現在就想知道,她在哪。”

“在哪跟你有什麽關係啊?沈穆楚,要我提醒你嗎?你已經和惜光離婚了,你們兩個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是活著還是死了,現在在哪,你都沒有資格知道。”

她話裏帶刺,聽的沈穆楚十分不舒服,但是為了知曉鹿惜光的下落,他還是努力的忍著,保持著自己優秀的素養,說,“隻要你告訴我她在哪,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我不需要,”冉寧歡意有所指的說,“你還是留著你的錢去養你的小情人吧。”

聽她這樣說,沈穆楚的心反而定了下來。

昨晚酒店的長廊裏隻有他們三個人,冉寧歡會冒出來這麽一句,一定是昨晚鹿惜光跟她說的,也就是說,冉寧歡一定知道鹿惜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