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楚和林楠再見麵的時候,是銘燁即將宣布破產的前一天。
林楠再一次來到沈穆楚的辦公室,已經連續熬了好幾個晚上的他眼裏全是血絲,可以算是窮途末路的他表情甚至有些可怖。
他心有不甘的說,“沈穆楚,你贏了。”
沈穆楚挑了挑眉,手推著桌沿站了起來,走到林楠的麵前,好整以暇的說,“這是有目共睹的,你跑到我這裏來,就為了說這個?還是.......你想再被我打一頓?嗯?”
林楠的雙手緊握成拳,看著他這副樣子,竟有些要與他決一死戰的衝動,但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閉了閉眼,讓自己盡量用一種冷靜的語氣與他對話。
“我承認我輸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早點收手,公司的事情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到底怎麽樣你才能讓惜光回來?”
“回哪去?她就在家裏啊,”沈穆楚扯了扯嘴角,“在我們的家裏。”
林楠搖搖頭,“你不覺得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正常嗎?沈穆楚,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的話,是不會舍得這樣強迫她的。”
“你算什麽東西,我要對我愛的人怎麽樣,還輪不到你教我,你要是真的很閑的話,倒不如再垂死掙紮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你公司負的債減輕一些。”
對於現在的沈穆楚來說,隻要鹿惜光還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他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也更不會承認自己做的不對,認清這一點以後林楠沒再浪費口舌,就像沈穆楚說的,沒到最後一刻,他都要努力將公司的損失降到最低。
沈穆楚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瞰,沒過多久,就看到林楠的身影從沈氏大門走出。
他看著林楠瘦弱的肩膀,冷笑一聲,突然來了興致,打算去銘燁瞧一瞧。
即使林楠一直有意隱瞞,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員工們都多多少少聽聞了公司即將破產的消息,都在擔心自己接下來的去處以及未發放的工資,哪還有什麽心情工作。
所以沈穆楚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各自坐在那裏,懶懶散散的刷著手機或者湊在一起討論時下八卦的樣子。
冷不丁走進來一個大帥哥,頓時吸引了公司裏大部分女員工的視線,有幾個還認出沈穆楚就是網上表白的那位總裁,更是少女心泛濫的不得了。
沈穆楚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花癡的注視中走過,在總裁辦公室門口與一臉憂愁的荊薇相遇。
荊薇看到他來,愣了一下,隨即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沈總。”
“嗯,”沈穆楚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表情,然後說,“外麵的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林楠應該告訴你了吧,你們公司馬上就要宣布破產,唯一的一條退路就是被我們沈氏收購。”
荊薇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沈穆楚用手摸了摸西裝上的紐扣,說,“既然這樣,那我現在要去我的辦公室看一看,你應該不會有別的意見吧?”
荊薇一臉為難,雖然她知道公司現在可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很有可能會成為她的新的老板,但現在畢竟一切還未定,她還是覺得,這個時候讓沈穆楚隨意進出總裁的辦公室有些不太妥當。
可就算再不妥當又能怎麽樣呢?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又有什麽資格去管束他們這些領導者呢?
所以她最後也隻能乖乖的讓生,眼睜睜的看著沈穆楚走進了屬於鹿惜光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十分整潔,但出乎沈穆楚意料的是,他以為像林楠這種性格,辦公室的風格應該會選擇以黑白灰色調為主的冷淡風,沒有想到這裏還挺溫馨的,隨處可見一些造型比較奇特可愛的辦公小工具。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都是女孩子才會喜歡的嗎?沒想到林楠這麽一個大男人,也會喜歡這種東西。”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在辦公室裏踱步,目光隨意的掃著這裏的每一個角落,然後他慢慢走到了辦公桌的地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發現桌子下麵居然放著一雙粉紅色的拖鞋。他頓時愣住了。
因為平時可能大多數的時間都要在這裏坐著,所以會在辦公室裏放一雙穿起來比較舒適的家居鞋,是非常常見的,但是這個顏色.......
沈穆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鹿惜光,該不會是為鹿惜光準備的吧?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說明他們兩個的關係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親密,難道.....
他們剛剛重逢的時候,鹿惜光每天都會出門,而且穿的都是比較職業的裝束,當自己問起她的工作時,她的反應很排斥,沈穆楚不由得想,會不會鹿惜光其實就是在林楠的公司裏工作,隻不過為了不讓他發現,所以一直刻意隱瞞這一點?
可是鹿惜光那天跟自己說,她並不知道林楠開公司的時候,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謊啊.....
他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看著麵前的電腦,沈穆楚冥冥中竟有了一種預感,好像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都能在這裏找到。
電腦啟動需要密碼,沈穆楚想了想,輸入了鹿惜光的生日,卻顯示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難道是林楠自己的生日?
可他哪裏知道林楠是什麽時候的生日?
他輾轉搜索了許多資料,終於找到了林楠的出生年月日,輸入以後卻發現還是不對。
雖然非常厭惡將鹿惜光和林楠聯係在一起,但是為了看到電腦裏的資料,沈穆楚還是強逼著自己將他們兩個的生日進行了各種組合,可結果無一例外都是失敗。
人往往都是這樣,越難得到的東西他就越想得到,在經曆過這幾次的失敗後,沈穆楚現在想要打開這台電腦的欲望已經到達了最高點。
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沈穆楚靠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鼻梁,喃喃自語道,“會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