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覺得盛司越就是個人禽獸。

他中槍到現在不過一個月。

做個愛這麽賣力,也不怕牽動傷口?

親吻從她唇上移開後,女人喘著氣提醒:“你身上還有傷,別太放肆了。”

“擔心我?”低沉微揚的語調,莫名蠱惑。

薑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牽扯到傷口,受罪的是你自己。”

“薑小姐放心,我沒那麽廢物。”這話他說得自信滿滿,連帶著身下的動作都更狠了。

薑尋又在他脊背上抓出一道紅痕。

除此之外,她還注意到——

他對她的稱呼從阿尋變成薑小姐了。

女人有些失神。

剛才在電話裏他那麽深情地喊她阿尋,她還以為他恢複記憶了呢。

到頭來,不過是蠱惑人的手段。

這男人哪怕失憶,骨子裏還是一把算計好手。

當真是教人佩服。

不知道經曆了幾次沉浮,總之是體力完全耗盡了,那男人才終於有了點結束的意思。

薑尋覺得自己像是被耕壞的田。

事後,盛司越側身把玩著她的柔軟無骨的手,揚唇盯著她白裏透紅的臉蛋:“薑小姐看起來似乎很滿足?”

她原本隻是累才想著躺下歇會兒的。

可如今聽到這話,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的手。

女人麵無表情地從**起來,撈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盛司越意味不明地目光盯著她。

等她穿戴整齊,他緩緩開口:“薑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滿足之後就變臉麽?”

薑尋淡淡瞥他一眼:“盛總,我今天救你是看在你失憶之前為我受傷的麵子上,廢話你就少說幾句,趕緊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了,明天我們還要趕飛機回江城。”

男人看著清冷的模樣,眸色微深。

剛才兩人在**翻雲覆雨時,她也曾動情失控地抱緊他。

可現在……

怎麽說呢,很反差。

反差到他征服她的欲望更加濃烈。

可現在明顯不是時候。

盛司越滾了滾喉結,沉聲落下簡短的一句話:“好,聽你的。”

……

酒店包廂。

盛歆月已經找借口讓盛齊鬆先離開了。

她一個人坐在那裏等,等了兩個小時,玩手機玩得電量都快變成紅格了,還是不見夏詩韻回來。

她有些著急,想給夏詩韻發微信吧,又覺得不太合適。

隻等幹等著了。

吱呀——

終於,包廂門傳來動靜。

盛歆月第一時間站了起來,看見夏詩韻推開門走進來後,繼續地走過來拉住她:“怎麽樣,事成了嗎?”

夏詩韻看著她,沒說話。

盛歆月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

女人伸手指了指後麵。

她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盛司越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薑尋。

盛歆月臉色驟變。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你們……”

夏詩韻看著她:“歆月,給你哥下藥的事情都是你指使我的,是你騙我說隻要給你哥酒裏下藥,我就可以嫁給他,我不答應,你還逼著我這麽做,還拿之前我們一起騙他的事情威脅我,我真後悔聽了你的話。”

“夏詩韻!”

盛歆月扯著嗓子喊她的名字,趾高氣昂地反駁:“明明是你看上我哥了求我給你找藥,求我帶你來見我哥,求我給你機會,現在事情敗露你竟然倒打一耙,你還要不要臉?”

“你撒謊!從一開始就是你找到我讓我冒充你哥哥的未婚妻,是你說你不喜歡薑尋想讓我騙你哥哥當你嫂嫂,怎麽,如今當著你哥哥的麵,你不敢承認嗎?”

“夏詩韻,我撕爛你的嘴!”

盛歆月吼完就朝夏詩韻衝了過來。

夏詩韻抬手推開她。

盛歆月被推得火氣更旺了,伸手去抓她的頭發。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薑尋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她偏頭看了盛司越一眼:“你想怎麽處理。”

“讓他們先打吧,我們回家,明天還要趕飛機回江城。”

“嗯。”

回去的路上,薑尋開車。

盛司越拿著手機給遠在江城的白特助發了消息,讓他安排人調查夏詩韻和盛歆月,並在掌握證據之後直接交給警方。

……

回到住處已經是晚上十點過半。

薑尋換了鞋就要回自己的房間,盛司越拉住她的手臂:“薑小姐,我們還要分房睡麽?”

後者掀眸,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為什麽不分房睡?”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在酒店已經發生關係了,是不是代表,你願意跟我和好,重新和我在一起?”

“江湖救急而已,況且你如今連記憶都沒有,談什麽和好?”

“我還是我,有沒有記憶對你而言區別很大?”

女人淺笑:“當然。”

丟下兩個字,她打了個哈欠:“早點休息吧,難道你不期待明天回江城之後見到你的家人嗎?也許很快你就可以恢複記憶知道自己是誰了。”

盛司越,“……”

他早就恢複記憶了,隻是沒有告訴她。

他怕告訴她之後,她就不會對自己態度這麽好了。

沒有記憶的盛司越好像能得到一些優待。

於他而言,哪怕兩個人一直這樣下去,也未嚐不可。

擁有全部記憶的時候,他在她那裏吃過太多的閉門羹。

若不是她因為孫麗珍去世的事情,他恐怕連親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一次次被拒絕,已經讓他產生了心理陰影。

比起那些永遠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他更喜歡她對沒有記憶的盛司越如今的態度。

尤其,他之前還保證過,等她擺脫心理陰影後,不糾纏她。

當時說出這樣的話不會是為了讓那時候的薑尋鬆口。

陪在她身邊可以每天看著她的日子,他怎麽舍得放棄?!

繼續裝失憶,是他深思熟慮之後才做的決定。

從思緒中回神,盛司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薑尋,薄唇張合落下一個字:“想。”

“那就早點睡吧,折騰到現在我也累了。”

一句話出口,薑尋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失言了。

抬頭去看盛司越。

他正薄唇噙著笑地盯著她,眼底的意味不明什麽意思,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她撇撇嘴,轉身回了臥室。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臥室的門關上,唇角笑意更濃。

他去了陽台,從西褲口袋掏出一支煙點上。

煙霧繚繞時,盛司越腦海裏都是剛才在酒店時和薑尋在****的畫麵。

那滋味他已經太久沒有嚐過了。

今晚故意中藥,也是為了找借口開葷。

他承認自己很卑鄙,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如果不用,就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了。

其實一次之後藥效已經過去了。

但他舍不得就那麽放過她,故意裝作仍舊很難受的樣子,纏著她來了第二次。

薑尋大概是真的累了,幾次三番求他停下。

可他怎麽停得下?

想了那麽久,覬覦了那麽長時間,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不吃飽喝足,未免太對不起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了。

香煙很快燃盡。

男人按滅煙頭時,才意識到身下的某處好像又有覺醒的架勢。

他看了眼屬於薑尋的那個房間緊閉的門,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洗澡時,盛司越還默默安慰自己。

還會有機會的。

下一次,他會讓她感覺比今天更好。

……

第二天。

薑尋和盛司越在餐廳相對而坐,一起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時間,氣氛有些過分的安靜。

這安靜導致薑尋思緒有些混亂。

她想起昨晚兩人在酒店的那點事,臉頰有些忍不住地發燙。

女人默默地暗示自己別多想,別多想……

她伸手剛要去拿放在手邊的豆漿,一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警察局的號碼。

薑尋滑動接聽:“你好?”

對方的聲音很禮貌客氣:“你好薑小姐,之前持槍行凶的兩名歹徒已經抓到了,他們也供出了指使他們的人,我們這邊準備按程序處理,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公事公辦就好。”

“有問題薑小姐可以打電話,處理結果到時候我會通知薑小姐。”

她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麵吃飯的盛司越,對著電話那邊道:“謝謝。”

電話掛斷,女人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男人盯著她微微挑眉:“怎麽了?”

“你說巧不巧,今天我們要回去了,警方剛好抓到了之前開槍打傷你的歹徒。”

“確實夠巧,也說明薑小姐運氣好。”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這個消息真的讓人心情好。”

盛司越看著她開心,自己心情也好。

他給女人夾了一個煎蛋:“多吃點,飛機餐味道不好。”

薑尋微愣,意外地看著他:“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會記得飛機餐不好吃?”

男人也故作驚訝:“是啊?這是怎麽回事?我好像沒多想就那麽脫口而出了,你一提醒我才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點點頭,不免有些失落。

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有想起來一點之前的事情嗎?”

“之前聽夏詩韻還是盛歆月提過一句,說我是什麽集團的管理人,腦海中後來浮現過一點在辦公室處理工作的畫麵,隻是不太清晰。”

“別著急,等到了江城都是你熟悉的人和事,說不定很快就能恢複記憶了。”

盛司越眼神溫和,英俊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好,隻要薑小姐到了江城還能陪著我,我就是有依靠的人,哪怕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也不會怕。”

薑尋皮笑肉不笑。

聽他話裏的意思,回江城之後,她恐怕還要帶著這男人住在華盛名邸了。

吃過飯後,她叫的車也到了。

盛司越醒來後沒多久,薑致就回江城了。

而溫墨寒最近又被公司的事情纏住了,暫時也去不了江城。

所以隻有她和盛司越一起。

飛機持續了十四個小時的飛行落地江城機場,來接他們的是薑致。

薑致看見除了車站盛司越還一直跟在薑尋身後,盯著自己的妹妹問:“他還沒有恢複記憶?”

“沒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等過幾天帶他去江城這邊的醫院檢查一下。”

“你帶?”

薑尋不答反問:“不然呢?難道你帶?”

“都已經回了江城了,他的家人朋友都在這裏,再不濟還有助理,需要你帶?”

“他是為了我才受傷失憶的,雖然這裏有他認識的人,但對一個失憶的男人而言,那些人在他眼裏恐怕都隻是陌生人吧。”

薑致看了盛司越一眼。

後者跟他對視,眼底平靜無波。

薑致輕嗤:“盛總可真是好手段,失個憶就能讓我妹妹不計前嫌跟個丫鬟似的伺候你,還帶你去看病,你們複婚的證都還沒領,她就無痛成為你的監護人了。”

盛司越充耳不聞,偏頭看向薑尋:“薑小姐,你哥好像不太喜歡我。”

“他隻是話多,你別亂想。”

話落,她看向薑致:“哥,你少說兩句吧,他又沒得罪你。”

“好,聽妹妹的。”

話落,他從薑尋手裏拿過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裏。

放好後,掀眸去看盛司越。

那男人還算識趣,自己把自己的東西也放了上去。

後備箱關上。

薑致上了駕駛座。

薑尋準備做副駕駛,剛打開車門,手腕突然被盛司越扣住。

她回頭看他:“怎麽了?”

男人盯著她的眼睛,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好像在哪看過,不坐已婚男士的副駕駛,雖然小薑總是你哥,但他已婚,你還是跟我一起坐後麵?”

“你怎麽知道我哥已婚?”

薑尋困惑地看著他:“我沒和你說過吧?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沒有。”果然否認後,盛司越麵不改色:“你是他妹妹,做妹妹的六年前都結過婚了,當哥哥的長得又不醜,不至於到現在還沒結婚吧?”

好像是有那麽幾分道理。

女人瞥他一眼:“你說的有理,那我跟你坐後麵吧。”

其實她剛才隻是不想把她哥真當成司機了。

倒是沒想到盛司越還挺愛管閑事兒,還點出來。

薑尋關上副駕駛的車門。

盛司越幫他打開了後座車門,她彎身上去。

男人也在同一邊上去。

駕駛座上,薑致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弧度,透過後視鏡往後瞥,漫不經心地道:“阿尋,你回華盛名邸,盛總去哪?總不能跟你住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