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夜晚的時候即便在屋裏也還是挺冷的。王榕目光冷峻地望著房間裏的那張大床和那個在**躺成大字的男人,沒好氣地說:“這是我的房間,你趕快出去!”
石輝在**打了個滾,說:“榕榕,不好意思沒告訴你,這個農家樂的房源很緊張,咱們倆隻好湊合著擠一晚上了。”
“誰要跟你擠?你給我出去!”王榕的臉色愈發難看。
石輝有點詫異,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她還情緒不錯,怎麽突然間又變得劍拔弩張?“榕榕,我不睡**總行吧?我睡地上。”
他說著,老實地走到櫃子旁邊,想要找出一床打地鋪的褥子來。可是,東翻西找,這簡陋的農家院裏根本沒有準備多餘的被褥。他心裏有些著急,看王榕的臉色,今晚就算他流落街頭也絕不會讓他近身了。
王榕走了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門口,說:“別找了。你出去吧。我就不信這裏沒有空房間了。就算這家沒有,附近不是還有別的農家樂嗎?你去找一下就行了。”
“榕榕。”他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可憐地說,“你不是答應要給我機會嗎?就讓我們加深一下了解……”
王榕粗暴地甩開了他的手,語氣惡劣地說:“石輝,我沒說過要給你機會。現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想清楚了,像你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我的那杯茶,請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了。”
“這,這是怎麽了?”石輝不知道自己跟董沂峰的談話被王榕她們偷聽到了,更不知道王榕把那番話裏的含義理解成了什麽樣。
王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石輝,我奉勸你也認真想一想,你對我的感覺究竟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出於空虛和寂寞。我們之間真的不適合,別說加深了解了,即便現在我都看你不順眼。”
“怎麽不順眼了?我好歹也是P大排名前幾的校草吧?有房有車,各方麵條件都優越,到底哪裏配不上你了?”石輝鬱悶地控訴道。
——哪裏配不上?根本不是他配不上她的問題,而是他心裏從未把她當成像董嵐那樣的至寶。一段感情如果從一開始就輸給了別的女人,那繼續下去還有什麽指望?
王榕覺得心煩意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再次躥了上來,一手打開房門,一手使勁把他推出了門外,嚷道:“我真是蠢死了,居然跟你這種人費那麽半天口舌。你是條件好得不得了,但我王榕看不上行不行?有本事就去找你心愛的董嵐,別跟我在這兒較勁!”
說完,她用力把房門一關,整個人頓時從門板上癱軟下去。
——王榕啊!你真沒用,你怎麽這麽輸不起?
與此同時,裴倩鳴正在房間裏動手補著一件衣服。董沂峰走過來皺了皺眉,說:“怎麽補起衣服來了?”
“小芝的袖子老是磨壞,補一補還能再穿。”裴倩鳴頭也不抬地說道。
董沂峰湊近她,用手指提起她的下巴,故作深沉地說:“你的時間不應該用來做這些事。”
“那應該做什麽?”
“做點有意義的。比如說……侍寢?”董沂峰的嘴角露出壞笑。
裴倩鳴輕輕推開他的手指,不卑不亢地說:“皇上,臣妾今天累了,又是做飯又是哄孩子,沒有力氣了。要不……你今晚還是去翻別人的牌子吧?”
“我翻別人的牌子,你肯嗎?”董沂峰烏黑的眼珠意猶未盡地盯著她。
“肯啊!可以減輕我的負擔,何樂而不為?”裴倩鳴眼底閃過狡黠。
“我讓你負擔很重嗎?每次不都是我在辛勤地耕耘?”董沂峰覺得有點冤枉。
“好了好了。越說越離譜!”裴倩鳴終於忍不住了,“我今天真的很累,讓我踏實睡一覺吧。”
“哦。”董沂峰有點失落地轉過身,背影孤獨得像一隻求愛失敗的北極熊。
突然,他又轉過頭來,臉上露出興奮的光:“愛妃,朕給你按摩一下吧。保管能解除疲勞,益壽延年。”
說著,還沒等裴倩鳴反應過來,他的雙手就在她身體上揉捏起來。一開始還裝模作樣地在肩頸部位使勁,但捏著捏著手就開始往胸前揉去,肆無忌憚地享受起綿柔的感覺來。
“喂,你揉哪裏啊?”裴倩鳴就知道他的按摩肯定沒安好心。
“全身按摩嘛,當然每個部位都要按到。”董沂峰繼續享受著指尖彈滑的觸感。
“夠了夠了,這種按摩我無福消受。”裴倩鳴叫道,“我還是去看看小芝睡得怎麽樣吧?”
“別啊!小鳴,你把我撩起來,可不能這樣不負責任!”董沂峰說著,把她按倒在了**,雙唇迫不及待地吮住了她柔嫩的肌膚。
“董沂峰,你耍無賴,你明明說隻是按摩的。”事到如今,再去追究源頭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
董沂峰氣息粗重地在她身上遊走著,低沉地說:“小鳴,我是說先幫你按摩一下,按好了你就有力氣了嘛……”
“等,等一下。別,別弄那裏……啊……”裴倩鳴已經被他逗惹得語無倫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董沂峰直起身體,惱怒地嚷道:“誰啊?”
“我是石輝。”外麵的聲音顯得大義凜然。
不消說,屋內的動靜肯定被石輝聽到了,可是這小子還這麽不識趣地前來打擾,實在是可惡。董沂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去打開門道:“你想幹嘛?”
“我被王榕趕出來了。”石輝一臉委屈,“那個……我就想來問問,今晚能不能跟小芝擠一擠?”
小暮芝就睡在隔壁的房間,是一個有兩張單人床的標準間。董沂峰生氣地說道:“那怎麽行?我怎麽能讓女兒跟一頭狼住在一起!”
“喂,小芝才7歲好嗎?我再怎麽餓也下不去手啊!”石輝皺眉道。
這時,裴倩鳴整理好衣服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一抹羞赧,說:“石輝,榕榕為什麽要趕你出來啊?”
“她說看我不順眼,讓我找董嵐去。”石輝氣惱地說道。
裴倩鳴心下明白了原由,王榕肯定是因為剛才董沂峰跟石輝的那番對話而心生芥蒂。不過這也難怪,任何女人對於前女友這種生物都是心懷嫉恨的,更何況石輝對董嵐的感情還不是一般地深。
“石輝,榕榕可能是對你和董嵐之間還有些介意,這需要一點時間。”裴倩鳴誠懇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敢再去打擾她。”石輝撇了下嘴,“隻好來求你們,把我給安置一下吧。”
董沂峰上前一步,猛拍一下石輝的肩,說:“兄弟,不是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出息了?人家把你趕出來,你就束手無策了?這可不是你的辦事風格啊!”
裴倩鳴瞟了董沂峰一眼,心裏狐疑他究竟要給石輝出什麽主意。
“什麽意思?”石輝苦著臉說道。
“拿出你死纏爛打的勁兒嘛!今天晚上你要是進不了王榕的屋門,以後別跟人說認識我!”董沂峰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就把他再次推出了門外,“去吧!我們都是你的後盾,永遠支持你!”
關上了門,裴倩鳴不解地問:“你為什麽要攛掇石輝去碰釘子啊?他們之間還有挺多問題,先冷靜一下不是更好嗎?”
“你懂什麽?打鐵要趁熱,冷靜一段時間就什麽都冷了。”董沂峰微微一笑,說,“小鳴,咱們也要趁熱啊!”
“什麽?”
“繼續完成未竟的事業!”董沂峰說著,橫抱起她就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