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朱金舉著火把又細細的看了幾幅壁畫,令他感到震驚的是接下來的幾幅壁畫上都有貓頭,那畫上的人物和動物以及其他的物體都是健全的,唯獨這貓,隻刻劃了一個腦袋,看了大十幾幅都是一樣。直到看完最後一幅壁畫的時候他不禁停下來思忖著,莫非這墓中所葬的死人生前與貓有什麽深仇大恨?要不然幹嘛刻劃這些貓頭,或者說在墓裏刻劃著貓頭有什麽特殊的含義或是什麽詛咒?他思量了半天,實在是想不通個所以然來,就在石壁上敲打了一番,沒有任何的發現後,他又繼續的圍著石壁走了下去。當他圍著石壁走了一段後,發現眼前的石壁上刻著許多撰文,他看不懂,但撰文的第一句話前四個字他還認得其中兩個,某某地宮。接下來的字都不認得。

既然看不懂,朱金也不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而是繼續的尋找著墓室的出口。就在他不經意間,眼睛的餘光發現石壁上有一個凸起的部位,是一個渾圓的石頭。朱金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光滑如鏡,在火把的輝映下還泛著淡淡的紅光。他將夾在斷手臂下的火把放在地上,用那隻手使勁的推了一下,一種發皺的感覺。朱金斷定這應該是個機關,至於是什麽機關現在還不好說,但既然發現了,就要試一試,興許是墓室出口的機關。他在那個石頭上推拉一陣,石頭漸漸地有些鬆動了,他卯足勁,用力一推,這個凸起的石頭被他壓了進去。朱金站在原地等了半晌,也沒有任何響動,大概因為年代久遠,這機關早就失靈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火把,多少有些遺憾,如果說這墓室裏的機關都失靈了,那麽就意味著自己是出不去了。

就在朱金拾起火把繼續向前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嘩嘩的流水聲,隨後就聞到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朱金馬上從背包裏翻出口罩戴上,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等他看到是什麽發出的聲音後,心裏不禁倒抽一口氣,這哪裏是什麽出口的機關,分明是水漫金山的機關嘛。四周的石壁上,突然冒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石孔,此時正稀裏嘩啦的往墓中灌水,那水的顏色發黑,不時的有塊狀的物體流出。朱金頓時就傻了眼了,因為墓室的四周相繼傳來流水聲,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水淹死的。而且這水的味道實在是太臭了,就算不被淹死也被熏死了。

隻是一會的功夫,朱金就感覺到自己沒穿鞋的那隻腳開始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朱金慌忙低頭查看,這一看,又是一驚。自己的腳背上密密麻麻的爬著一層像是水蛭一樣的蟲子,正吸著自己的血。朱金勃然大怒,罵道,那驢日的的沒毛地客消失了,又來了你們這群狗日的。說完,踢著那隻腳,抖落掉一些蟲子。但他馬上發現,抖落掉的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蟲子紋絲未動。朱金慌忙將手電夾到腋下,伸手去揪那些蟲子。那蟲子通體黑亮,身體很硬,兩手指捏上去的時候傳來一陣針紮的刺

痛,而且冰冷刺骨。朱金隻揪下一隻就不再揪了,因為那些蟲子像是摸了502膠一樣,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腳上,仿佛已經成為了一體一般。剛剛揪掉那隻蟲子,腳背上的那層皮也跟著一起揪下來了,**出一層鮮紅的肉,但馬上就被其他的蟲子覆蓋上了。

朱金的心裏一陣惡心,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朱金將那隻腳在褲腿上蹭了蹭,但無濟於事,現在那隻腳好像要斷掉了一般。自從砍掉那隻手後,自己對疼痛幾近於麻木狀態,而現在這些蟲子又重新的喚醒自己的疼痛感知,就連那隻斷手的手腕也跟著發作起來。朱金滿頭虛汗,雙眼開始不由得向上翻去,他咬著舌頭,穩定心神,用手拿著那個冒著藍色火焰的簡易火把向自己的腳上烤去,這一烤,真起了不少作用。貼在他腳上的蟲子開始層層掉落,像蛻皮一樣。

朱金剛剛將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問題又來了。隻要自己的腳落在地上,那些蟲子就發瘋一樣的爬到自己的腳上,拚命的吸自己的血,就好像是一群饑餓的食人鼠突然看到食物一般。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隻穿著鞋子的腳也開始傳來相同的疼痛。

朱金又氣又恨,要不是需要用腳來走路,他都能砍掉自己的雙腳。就在朱金烤掉腳上的蟲子將外衣纏在自己的腳上時,頭頂上開始滴答滴答的掉著水滴。朱金一聞,臉色大變,這與石壁上流出的水是一種**,弄不好這裏也帶有吸血的蟲子。想到這,他再也不敢去多想片刻,撒腿就跑了起來,雖說這是沒有目的的跑,但此時不跑,恐怕會有更多的蟲子爬到自己的身上來。

就在朱金跑了一陣後,在石壁的中央處有一雙發著幽綠色的貓眼正看著奔跑的朱金,口中還喵嗚喵嗚的叫個不聽。朱金一見,火冒三丈多高,他心裏罵道,媽的,上次你叫喚把地客叫出來了,這次你叫喚又叫出了這麽多的蟲子,看老子先弄死你的,我讓你叫!朱金假裝沒看見那貓一樣,繼續的在墓室中跑著,地麵的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腳麵,上身也濕的差不多了。朱金繞著圈,一圈比一圈接近那隻貓,他仔細的盤算著,自己隻有一次機會,如果一次不能擊中這隻貓,那麽這貓很可能就會跑掉。雖然他不知道弄死這隻貓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此時的仇恨已經占據了所有,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這隻貓。

跑了大概五六圈的時候,眼見短刀上的火漸漸弱去,馬上就要熄滅了,在這黑暗的墓室中,沒有光,離死亡就可能更近一步了。朱金判斷好自己的位置後,瞄準那隻貓,用盡所有的力氣將手中的短刀射向石壁中央的那隻貓。那隻貓似乎是在看熱鬧一樣,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沒有任何防範,所說貓的動作敏捷,可朱金這猛的一手,倒是打了它一個措手不及,一聲喵嗚的慘叫,短刀正中貓的腹部。啪的一下,從石壁的中央處掉了下來。

朱金也顧不上腳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跑到那

隻貓跟前,那貓還沒咽氣,朱金將它從水中撈出來的時候它還用仇恨的眼光盯著朱金,朱金殺心一起,吼道,我他媽的讓你看我,讓你看我。說完,照著那貓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了下去,活生生的將那隻貓給咬死了。就在朱金從貓屍上拔下短刀的時候,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自己腳上的那些蟲子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正逐漸的退去,而且一點疼痛感也沒用了,更為奇怪的是自己在這漆黑的墓室中竟然能夠看清裏麵的大概輪廓了。朱金心裏一驚,但眼見這墓中的水是越積越多,也容不得他去多想,眼下,出去才是最要緊的。

(2)

朱銀說道這的時候,向方曉要了一杯水,方曉倒也沒說什麽,給他倒了杯水問道:“那後來呢?”

朱銀喝完水後,接著說道:“後來我哥就考慮那墓室的石壁中央一定有路,不然那隻貓也不會站在那上麵的,貓畢竟不是壁虎。”

“你哥然後就出來了?”方曉問道。

朱銀回道:“我哥沒了一隻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爬上那個凸出來的石岩上,順著那石岩一直走就發現了一個洞,不過洞裏麵什麽都沒有。我哥回來後跟我說完這些就昏倒了,等醒來的時候,他的雙眼像貓一樣,並且不時的嚎叫著,有時候還胡言亂語,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哦?都說什麽?”楊旭問道。

“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麽地客索命,貓肉不好吃等等,我怕我哥傷人,就將他捆了起來,一麵從他找醫生看病,一麵托人找道士為他驅邪。”朱銀道。

“為什麽要找道士?”楊旭下了炕,站到朱銀的身前問。

“因為醫生說他沒見過這種病……說我哥瘋了,但瘋子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是一樣的,而我哥的眼睛就像貓的眼睛一樣……後來,我請來了一個道士為我哥驅邪,但那時候我哥幾乎沒有一點活氣了,隻是還有一點脈搏,等那個道士穿完道袍的時候,我哥已經咽氣了……後來那道士說我哥的大腦還活著,隻是心髒停止跳動了,就做法,說要借屍還魂。”

“後來呢?”發現問。

“後來那個道士開始做法,我哥真的就坐起來了,道士讓我問我想知道的問題,我就問我哥怎麽才能去那個墓,我哥隻說了一句什麽百子嶺,就讓我千萬別去那個墓,然後又交代我一些家庭問題,就倒下去了,無論道士再怎麽做法都無濟於事了。”朱銀說道。

方曉一手扶著腮,一邊對林廣成說道:“老林,你有什麽看法?”林廣成起身淡淡的說道:“我能有什麽看法,趕緊把洪明送往醫院,如果那小子說的是真的,恐怕去晚了會拖延救治時間的。”

楊旭看著大個說:“大個,你跟我去送洪明,方曉留下來繼續審問這幾個人,那個老林麻煩你去……嗯?不對啊,老羅呢?”楊旭數了一下屋內的警員,臉色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