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喊完這句話後,那地客猛然一轉身,照著瘦子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了下去,瘦子最後慘叫一聲,當場就氣絕身亡了。朱金眼見那地客的喉嚨一汩一汩的吸著瘦子的血,頭皮不禁一麻,地客吸血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令他恐懼的還不是這場麵,而是地客那漸漸腫起的麵部,像是一個氣球正緩緩的往裏吹著氣,隻是轉眼間的功夫,地客的麵部已經沒了剛才的青黑,取而代之的是蠟黃色的一層薄皮,似乎用手指頭一杵就能捅破一樣。朱金看的愣愣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回過神兒來,可那地客已經吸幹了瘦子的,喉嚨裏怒吼一聲,轉身就向朱金撲了過來。朱金一見此景心裏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跑,遠離這個地客。

朱金掉過頭使出全身的力氣向石棺的方向跑去,他考慮到除了那個石棺在墓室中算是高點外,再無其他可攀爬的地方了,那石棺好歹也有個一人多高,爬上去再想其他的辦法吧,反正是不能束手就擒,就是死,也得掙紮一下,哪怕是生存的幾率為零,也要試試看。朱金三步並兩步的向石棺的方向跑去,不時的回頭張望著,那地客的速度明顯比先前快了許多倍,一蹦三尺遠。

朱金不禁暗暗的琢磨,看來那地客的行動速度與吸的人血數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這要是吸上十個八個的人血,那還了得。他憑著直覺向墓室的中央跑去,可更讓他感到恐懼的事發生了,那口從半空中掉落在地麵的石棺不見了,而更讓他吃驚的是,胖子的屍體的也跟著不見了,地麵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朱金心裏咯噔一下,這不可能啊,那麽大個石棺,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毫無聲息的將其搬走,就算是動用重型車倆,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石棺從這墓室裏搬出去啊,更何況那墓門已經堵死了。

朱金猛地想到了墓門,石棺不見了,或許墓門已經開了。想到這,他又快速的向墓門的方向跑去。這墓室實在是太暗了,加之這墓室裏除了那口石棺外再無任何參照物,以至於他跑了兩圈都沒能找到進來時的那扇墓門。前無出路,後有地客緊追不放,這人又不是機器人,在這麽跑下去,就算不被地客咬死,也累死了。朱金心裏雖然這麽想,但人求生的本能卻讓他繼續奔跑著。又在墓室中跑了兩圈,朱金突然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這墓室裏現在似乎隻剩下自己和身後的那個地客了,而先前的那群貓也不見了,就連瘦子的屍體也不見了。朱金突然有種徹骨的寒意,而就在這時,手中短刀上的火連續的跳動了幾下,滅了。黑暗一下子將朱金包圍了。而他的聽覺又告訴他,那地客一蹦一蹦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不行,決不能坐以待斃,讓這個畜生吸了我的血。想到這,朱金在墓室的石壁上

磕了磕燒紅的短刀,心道,既然天要亡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個狗日的喝了我的血,我就是放幹自己的血自殺,也不便宜了你個畜生。

朱金想到此,一揮手中的刀,刷的一下砍掉了自己的一隻手,一手拎著刀,站在那哈哈大笑道,你個狗日的,來追老子啊,來啊。(朱銀講到此處的時候,做了一個用刀砍手的樣子在眾人麵前比劃一番,正聽在興頭上的卡車司機被嚇出了身冷汗,說道:“你他媽的別咋咋呼呼的,接著說。”方曉瞪了一眼卡車司機,卡車司機才明白過來此時的主次關係,吐了一下舌頭,繼續聽著朱銀往下講。)

朱金已經有些發狂了,那被砍掉的手腕處向噴泉一樣,噝噝的往外噴著血,他邊跑邊回頭對著地客大喊著,來追老子啊,來追啊!我他媽饞死你。可朱金的身後就沒了動靜,那地客似乎就憑空消失了。朱金已經麻木了,忘了手腕處的疼痛,見地客沒有追來,心裏倒有些失落,既然已經有了死的決心,還哪有什麽恐懼可言。他返身摸著黑又向回走了一段,雖然他不再害怕死亡,但人的本性卻是不能變得,所以他走的異常小心,生怕地客突然間躥出來。往回走了幾步,朱金感覺自己的的頭開始發暈,他知道這是體內血液減少的緣故,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心裏多少有些舍不得這個人間了。

他走了幾步也沒發現地客,就扔下手中的短刀,卸下身後的背包,在裏麵翻了一陣,他先是用嘴拽了一根曳光棒,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偌大的墓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朱金見那個地客確實憑空消失了,求生的欲望又重新的湧上心頭,他將背包裏的東西全都傾倒在地上,發現裏麵竟然有手電用的二號電池,可惜自己的手電早就被地客打碎了,現在電池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了。他又翻了一陣,發現被倒出來的還有一個黑色的小包,他打開那個小包,發現裏麵有一個火機、一團引線、一包壓縮餅幹和一包火藥,這小包是什麽時候裝進背包的,自己在找口罩的時候怎麽沒有發現這些東西。但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他打開那包火藥,顫抖的倒在自己的斷手上,不由得的疼得大叫起來,他強忍著疼痛,咬牙打開火機,‘噝噝噝噝’一陣火藥燃燒的聲音,頓時升起一股皮肉被燒焦的味道,朱金疼的頓時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不知道昏了多長時間,朱金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墓室的地上。不由得說了一聲,我還活著。他勉強的坐起身來,摸索了一陣,摸到火機後,打亮火機照著周圍,墓室裏似乎又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但一時又說不出來哪裏有變化,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既然沒死,現在又沒有地客來吸自己的血,想辦法出去才是最重要的。這

次隨胖子哥倆來到這個墓中,金銀財寶沒求到不說,還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感歎之餘,朱金用火機點了一個口罩和那個黑包。他再次的看了一眼那個黑包,確實不是自己包中的東西,雖然背包是瘦子給自己的,但自己接過背包後翻看了裏麵的東西,確實沒有這個黑包,那這個黑包是從哪來的呢。手腕處的疼痛使他滿頭大汗,朱金不禁恨恨地罵道,你個驢日的,完消失也不告訴一聲,害得老子斷了一隻手。他用口罩和背包上拆下來的線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又吃了些壓縮餅幹喝了點水,休息片刻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失血過多險些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及時的止住血,說不定自己早就死了。朱金心中苦笑道,報應啊,相當初自己做了那麽多缺德的事,當時還狂妄的叫囂,我朱金是十裏八鄉的牛*的人物,誰能把我怎麽樣,現在呢,雖說劫後餘生,但還未脫離危險,這墓中的情況多變,又一個人呆在這墓裏,說不準閻王爺不想讓我再這個時辰下去,讓我多活一陣子。朱金心裏反複的琢磨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腦袋中的邏輯思維都沒有了,思考問題的能力喪失了,自己明明想著怎麽能走出這個墓室,可剛剛想了一個開頭,馬上就想到另外一件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金又用短刀做了一個簡易的火把,可隻有一隻手能幹活,另一隻手疼的要命,所以這個簡易的火把做的很吃勁,為了能確保這火把的時間能夠盡量的延長些,他脫掉了自己的一隻鞋,事先用短刀割成條狀,然後纏在了短刀上。隨後他又收拾了地上能用的東西,又重新的背在背包裏,舉著簡易火把,在墓室中細細的查看起來。現在墓室裏空無一物,又沒有什麽標記性的東西,所以很容易搞混位置。朱金一邊查看著石壁上的畫一麵敲打著石壁,現在他堅信這墓室中定然存在什麽暗格,暗道,密室之類的,要不然,那些貓和地客還有胖子哥倆的屍體怎麽會憑空的消失呢。

朱金看的很仔細,因為這墓室很大,如果錯過了一個可以出去的機關,恐怕就得等下一圈的時候才能發現。

石壁上的畫很簡單,都是一些古代的人物,有大人有小孩還有雞鴨鵝狗等一些家禽,唯獨讓朱金難以理解的是目前看到最大的那副畫,畫極為簡單,沒有任何背景,隻有一個人,七扭八歪的走在一條樓梯上,手中拎著九個串在一起的貓頭。朱金看不清那個人的麵孔,也看不清衣著,唯獨那個人手中的貓頭卻看的真真切切,好像刻畫的人想表達什麽,把那九個貓的腦袋都刻畫的特別清晰。

朱金曾聽老人們說過,貓有九條命。但沒聽誰說過貓有九個腦袋,不知道這畫裏所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還就是單單的一副墓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