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將軍,你在軍營中可曾見過一位名為李長風的道長?”韓楚遙問。

葉痕聽到這個名字,低著頭沉思了許久,總感覺這個名字似乎聽過。

“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葉痕沉思了許久後,才緩緩開口,“我記得,三日前征兵的時候,是有一個道長去了軍營。”

“葉將軍可還記得,那個道長是在哪處軍營?”韓楚遙問些消息。

葉痕回溯了一番,眼前一亮。

“應該是在鐵甲軍麾下狼字營,韓公子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人?他是公子什麽人?”葉痕隻感覺有些好奇。

韓楚遙對於鐵甲軍頗有好感,對葉痕並不想隱瞞。

“李長風道長是在下的好友,一起從風雪城而來。三日前,有消息稱,數萬敵軍兵臨冀州城,我那位朋友便去了征兵處,也是要為南楚出一份力。”韓楚遙作出解釋。

可聽聞此言,葉痕眼瞳狠狠一縮,欲言又止。

瞧著葉痕一臉的窘迫,韓楚遙追問,“葉將軍這是怎麽了?可知道些什麽消息,我那位朋友怎麽樣?”

葉痕本就是豪爽之人,更是一個直性子,說話從不藏著掩著。

可是,如今,麵對韓楚遙問葉痕關於道長的消息,卻是吞吞吐吐。

韓楚遙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韓公子,要不,您還是別問了。”葉痕眉頭緊皺。

“我的那位朋友究竟怎麽樣?發生什麽事了?”韓楚遙並不放棄,他繼續追問。

葉痕尷尬一笑,他頓住了步子,目光遙望冀州城門口。

“就在昨日,鐵甲軍狼字營接下了一個任務。”葉痕眉頭一皺。

“什麽任務?”韓楚遙隨口一問。

說到此事,葉痕臉色更加難看了,“偷襲北涼糧草庫。”

“侯爺得知蠻子軍也在集結後,便立刻做出了對策。這事情,還要從一天前說起!”葉痕回溯著往事。

一天前,子夜,府衙。

林子軒臉色難看,他甚是著急,不斷在大廳踱步。

五萬北涼軍就在距離冀州城外不足二十裏地安營紮寨。

七萬西蠻軍直逼冀州城!

林子軒領兵不到三萬,麵對十二萬敵軍,一時竟然也沒有什麽辦法。

“侯爺,你說這可怎麽辦啊!”葉痕歎了口氣,“若真等著兩支軍團集結完成,就憑冀州三萬兵馬,可攔不住這十幾萬人的攻勢啊!”

“侯爺,不如,我們棄城?”冀州統領,秦淵提議。

冀州城兵力不足,林子軒為了補充兵源,下令。

整合冀州守城將士和冀州府衙中的府兵,由千夫長秦淵為統領。編入鐵甲軍,乃冀字營。

冀州軍和林子軒所統領的鐵甲軍,共計二萬八千人,不足三萬。

“不可!這冀州城若是丟了,就等於打開了南楚的大門!敵軍可**,東進逼入帝王州!”林子軒眼中閃出一道寒芒!

說著這話,林子軒抬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喝一聲。

“我們若是走了,這城中百姓怎麽辦?難道就不管了?他們可是南楚的子民!”林子軒憤憤而言。

林子軒對於秦淵本就沒有好感。

聽聞北涼軍攻來的消息之時,秦淵首先提出棄城逃走。

這讓林子軒隻感覺,此人沒有半點骨氣!

“那侯爺可有辦法,守住冀州城?”秦淵目光一凝,死死盯著林子軒。

“沒有。”林子軒臉色難看,冷漠說道。

“那便是了,既然,侯爺也沒有辦法擋下這敵軍,還是趁早散了吧!”秦淵笑道:“冀州附近又無可調援兵,我們守著冀州隻能等死!”

葉痕氣的小臉鐵青,他緊緊捏著拳頭,青筋暴起。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秦淵的麵前。

葉痕猛然用力,一隻手抓住秦淵的衣領,便將其直接拎了起來。

“小子,老子當了二十年兵,可沒見過你這種貪生怕死的!你說要棄城?那不是就想逃命?”葉痕虎視眈眈,冷喝一聲。

見狀,秦淵被嚇破了膽子,立刻認慫。

“葉將軍,我也是根據實際情況考慮!你可不能這麽說我啊!”秦淵反駁,“我不是怕死,我是覺得以退為進也是妙計。”

“這城雖然丟了,但是我們保存了實力,總有一天,可以將冀州奪回來,不是?”秦淵嘿嘿一笑。

聽了這話,葉痕心中怒火才消散了些,用力將秦淵扔在了地上。

秦淵一副狼狽模樣,他緩緩站起身來,整理衣衫。

那一雙眸子,透著寒芒盯著葉痕,秦淵將此事深深的記在了心中。

“不行,我林家就沒有逃兵,決不能棄城而逃!”林子軒眼中有神,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那侯爺準備如何去對抗這十幾萬敵軍?”秦淵反問。

“死守!就算是拚盡鐵甲軍最後一人,也要守城冀州!”林子軒緊緊捏著拳頭,冷喝一聲。

葉痕突然拔出腰間的配劍,猛然一揮,掠過一道勁鳳聲。

“對,就算是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守住冀州!”葉痕讚同。

副將葉痕,統領鐵甲軍。

他十七歲跟隨林父征戰沙場,至今已有二十年。

葉痕自然是繼承了林家的意誌。

“侯爺,我有一個方子,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秦淵嘴角勾起一抹奸笑,他湊上前來。

林子軒大喜,“說來聽聽。”

“五萬北涼軍就在城外,他們隻圍城不攻城,糧草一定很充足。

他們的想法,是和蠻子軍會和,集結十二萬大軍一舉拿下冀州,甚至是周邊的州府。”秦淵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

“其實,想讓北涼退兵很簡單!”秦淵笑了笑,“燒了他們的糧草,不出三日,定會退兵!”

葉痕卻感覺有些不對勁,他不解,“若是北涼沒有退兵,而是五萬兵力強行攻城呢?”

“那葉將軍是想和十二萬大軍打,還是和五萬北涼軍打?還是說,葉將軍根本就沒有去沙場的念頭,隻是在這裏嘴硬?”秦淵諷刺道。

“你休要胡言,信不信我砍了你!”葉痕手腕一轉,長劍嗡嗡作響。

長劍轉了一個圈後,劍尖遙指秦淵。

隻要葉痕將這長劍輕輕往前一送,秦淵便會死在這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