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術法似乎更強了。”三公子轉過頭,望著那身穿青城山校服的青麵道士笑了笑。

道士身穿青花道袍,身後背著一柄黑色的桃木劍。

他為了隱藏身份,臉上戴著青麵獠牙麵具。

一位身穿青城山校服的道士,卻做著違背青城山道義之事,著實令人費解。

“都是托三公子的福氣。”青麵道士白淨秀氣,出塵脫俗,他雙手合十。

三公子仰頭大笑,重新坐在了上座,其目光一凝,死死盯著青麵道士。

數日前,在冀州城和李長風鬥法的青麵道士,便是眼前的這位了。

“之前和李長風鬥法,感覺如何?”三公子突然問。

“陰五陽陣法並未完成,目前也隻是可以達到禁錮的作用,對上李長風勝算不大。”青麵道士答。

“無礙,上次你不是已經用這陣法困住了李長風?”三公子擺了擺手。

“那是在李長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若是他運氣術法之力,陰五陽陣法困不住他。”青麵道士一臉的平靜。

或許,在青麵道士看來。

打不過,便是打不過,沒有任何的理由,更沒有必要去隱瞞。

可是,聽聞此言,三公子臉色不悅,“這麽說來,若是下一次見到李長風,你還是不能取走他的性命?”

“三公子的目標難道不是李長風手中的盒子嗎?你告訴過我,不用殺人的。”青麵道士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三公子剛想發火,可是,當其回想起那詭異的陣法後,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還能騙你不成?”三公子輕輕拍了拍青麵道士的肩膀,“我這麽問你,也是想心中有底,萬一對方痛下殺手……”

說到這裏,三公子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青麵道士眼中的殺意。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三公子臉色陰沉,緊緊捏著拳頭。

沉寂了片刻後,客房中又回**著三公子的聲音,“對了,從冀州抓來的那個名叫張二河的統領怎麽樣了?”

“死了。”青麵道士甚是平靜。

“怎麽能讓他死了?”三公子抬手重重的拍著桌子!

“張二河在帶回來的路上,感染風寒一病不起,快要到明月樓之時,就扛不住了。”青麵道士匯報著。

“他的遺體在哪裏?”三公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埋在了城外,竹林。”青麵道。

聽聞此言,三公子長長歎了口氣,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明顯是無法進行,他擺了擺手,示意讓青麵道士下去。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三公子臉色難看。

“是,三公子。”青麵道士雙手合十,直接轉身離開,他沒有片刻的停留。

原本,三公子是準備用張二河作為人質,威脅李長風交出乾元古盒。

可是,如今張二河卻意外死在了路上,這讓三公子的計劃泡湯。

而三公子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直奔冀州城掠走張二河,到頭來,卻依舊是一場空。

“啊!可惡!”三公子爆喝一聲,他突然用力,將身前的桌子直接掀翻!

壓抑了許久的心中之火,在這一刻,三公子完全釋放。

而就在此時,從客房門外闖入了一個人。

這人身穿一襲黑衣,腰間上掛著一柄彎刀,來者正是一位少年,英姿颯爽。

“三公子,大事不好了!”少年驚呼。

“墨雨城?你來了,何事?”三公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冀州出事了。”墨雨城眉頭一皺。

回溯了一番,墨雨城甚是認真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冀州知府沈丘在被逼問您的身份時,我出手將他殺了。”

“但是,這些年來,沈丘所貪汙的家產已經被武陵侯盡數查封,甚至就連府衙中的庫銀也都已經被武陵侯搬走,運去了軍營。”

“我們在冀州斂財的計劃暴露,大大小小的貪汙官員被抓,還有三家幫助我們運走官銀的錢莊被武陵侯查封,錢莊的老板也被抓入了地牢。”

“如今,冀州已經無法斂財,下個月的錢財,定是不足以支撐這些江湖人士酬勞。三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墨雨城道。

墨雨城單膝跪在地上行之禮儀,他將這些消息,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這些消息,三公子頓時不淡定了,他氣的小臉鐵青。

“混蛋!”三公子罵道,“沈丘做事情一向很靠譜,他怎麽可能露出了馬腳,這個武陵侯是怎麽查到線索的!”

“這個沈丘,臨死之前還想將我供出來,他是想讓自己的女兒死嗎!”三公子眼瞳狠狠一縮,他緊緊捏著拳頭,爆喝一聲。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三公子喪失了理智。

此刻,三公子恨不得要將三公子碎屍萬段。

“沈丘應該沒有叛變,是他自己走到了窗邊,向我做了一個暗號,萬般無奈之下,我才出手殺了沈丘。”墨雨城回溯了一番。

三公子突然感覺身體無力,他腿一軟,隨後便癱軟的躺在了椅子上。

見狀,墨雨城輕步上前,闖入帷幕之後,扶著三公子。

“三公子,您沒事吧?”墨雨城露出擔憂之色。

墨雨城隨手端起茶杯,遞給了三公子,待其喝上一口茶後,三公子的臉色才漸漸好轉。

三公子長歎了口氣,他的眼中冒出陣陣寒芒,渾身滿是煞氣,“去,給我查,究竟是誰扳倒的沈丘。林子軒一介武夫,他沒有這個本事,他的背後一定還有人!”

“是,請三公子放心!”墨雨城雙手抱拳。

“一定要找出這個人,帶他的腦袋回來見我!”三公子眼瞳一縮,他已經起了殺意。

墨雨城點了點頭,隨即就要轉身離開。

可當墨雨城就要出了客房後,三公子突然將其叫住,“吩咐下去,這件事情,讓降塵的人來做。雨城,你去休息一段時間。”

“三公子,為何?”墨雨城不解。

墨雨城本是三公子的親衛,更是三公子的心腹。

可是,這件事情,三公子卻不讓墨雨城來做,令他心有疑惑。

“你一個墨家公子,去做這件事情,怕是會引起麻煩。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煩。”三公子做出解釋。

“是,三公子。”墨雨城恭恭敬敬行之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