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其實,我們昨夜剛剛見過。”韓楚遙抬起頭,他目光一凝死死盯著三公子。
聞言,三公子尷尬一笑,“是啊,不過你昨夜見到的是岐王,而不是三公子。”
“有什麽區別嗎?三公子也好岐王也罷,他們都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南楚的二皇子韓武。”韓楚遙幽幽道。
聽了這一番話後,三公子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之色,他甚是鎮定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一樣。
三公子端起酒杯,他輕輕抿上一口酒,“這酒太烈沒有醇香,這宮外的酒也不過如此。”
韓楚遙沒有多言,他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著酒。
三公子見著韓楚遙沒有答複,他又開口道:“難道六皇子離開皇城這麽多年,也能喝得習慣這江湖酒?”
“六皇子喝不喝得習慣我不知道,但是,我倒是覺得這酒很妙!”韓楚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韓公子也是豪爽之人,其實,我也不想兜圈子。我想和你做個交易,就像諸葛青雲和你一樣。”三公子奸笑著。
韓楚遙微微一愣神,他有些不安,心中暗道,難道諸葛青雲和自己的事情,三公子已經知道了。
若是這樣的話,諸葛青雲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韓公子,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麽會知道你和諸葛青雲的事情?”三公子笑了笑,“你能知道我的身份,其實,我是故意讓諸葛青雲泄露給你的。畢竟被自己身邊的出賣,被人知道一個身份這該是多麽簡單的事情。”
韓楚遙端著的就被在空中停住了,他頓了頓後道,“昨夜,我闖了長林宮岐王不殺我?今日還找上門來要和我做交易?岐王,你說這話我能信嗎?”
韓楚遙搖了搖頭,他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旋即,岐王做了一個手勢,他示意讓墨雨城和屬下離開。
“是,公子。”墨雨城點了點頭,他倒也明白。
岐王起身,他和店小二吩咐了一番後,便帶上韓楚遙去了二樓的廂房。
韓楚遙並不想去,可是岐王人多勢眾,蕭酒酒還在他的手中,一時間居然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無奈之下,韓楚遙拿起桌子上的君劍背在了身後,他跨步上前跟著岐王去了二樓。
岐王和韓楚遙踏入了廂房後,他就吩咐店小二下去了,而墨雨城一行人則是守在了廂房的門口。
“韓公子,我是有誠意的。”岐王負手而立。
“岐王是想要我做什麽?”韓楚遙質問。
韓楚遙站在了門口,他並沒有直接踏入了房間,望著岐王已經入了內閣後,他才跟在了其身後。
岐王坐在了大廳上座,他隨手將七華劍放在了桌上,“我有一個兄弟是南楚的六皇子,他叫韓景陽。三年前,因為武成王謀逆案,他得罪了我的父皇,被貶南楚西北邊境,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我就是一個平民百姓,皇家的事情不曾耳聞。”韓楚遙想都沒想,他直接否認。
“好啊,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岐王輕輕拔出了七華劍,他把玩著。“六皇子韓景陽,曾經是文帝最喜愛的皇子,又與武成王關係甚好,朝中也有許多的大臣支持。有人說,韓景陽是太子的最佳人選,可是,經過武成王一事後,他被廢掉了親王的身份,被貶到邊境,這一連就是三年。”
岐王長長歎了口氣,他故意裝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我這個六弟離開帝王州後,我曾經派了很多的人去尋找,可是都一無所獲,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韓景陽就像是在人間消失了一樣,三年無果我原本是想要放棄,可是,我最近還是聽到一些傳聞。”
“哦?是嗎,那可真是要恭喜岐王殿下了。”韓楚遙一臉的平靜,他倒要看看岐王究竟是要做什麽。
韓楚遙曾經在帝王州之時,他與岐王的關係並不好,甚至還多有矛盾。
若是說岐王為了找到六皇子而心疼,倒不如說,他是因為找不到六皇子而擔憂。
可是說到這裏,岐王長長歎了口氣,“但這消息我卻不信。”
岐王甚是隨意的端起身前的茶杯,他輕輕抿上一口,那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韓楚遙。
“岐王是不相信六皇子還活著?”韓楚遙將心中所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聞此言,岐王搖了搖頭,他起身站起來到了韓楚遙的麵前,“那個人告訴我,你是南楚六皇子韓景陽。”
此刻,韓楚遙微微一愣身,不過,他並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相反,他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韓楚遙心中倒也明白,這一切都是岐王的試探。
如果,岐王真的確定了韓楚遙的身份。
那麽,岐王絕不會讓韓楚遙活著離開,畢竟對於岐王而言,六皇子活著就是一個威脅。
“那岐王現在是信還是不信?”韓楚遙微微一愣,他抬起頭望著岐王。
聽到這個問題,岐王沒有立刻開口回答,他忽然沉默了。
良久之後,岐王才緩緩而言,“其實,我曾經懷疑過你。可是,後來我又想了想,你一個風雪城的酒肆老板雖然姓韓,但僅僅是憑著這一點,並不能夠說明你就是韓景陽。”
岐王來到了窗戶邊,他望著酒肆周圍已經被神機營將士圍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派人查過你,可是,除了天武十少的身份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線索。所以我寧願相信,你是天武十少韓楚遙,而不是南楚六皇子韓景陽。”岐王笑道。
聽聞此言,韓楚遙卻笑了,他坐下來開口:“聽到這個消息,我是真的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韓楚遙沒有想到,自己憑著一個天武十少的身份,就能夠迷惑了岐王。
世人都知天武十少,卻不知道天武十少,和南楚六皇子韓景陽同為一人。
當年,韓楚遙被貶離開了帝王州,他遠赴萬裏之外的南楚雪域邊境風雪城。
韓楚遙原本是想要隱世江湖不再踏入朝堂,可是,武成王謀逆案在他的心中就像是一個無法抹去的傷痕。
韓楚遙每當回憶起天武舊人,和武成王他就心難安。
“韓公子是為何喜,又為何憂呢?”岐王不解。
韓楚遙緩緩伸出了一根手指,“其一,喜則是岐王相信我不是六皇子韓景陽,這樣我可以活命。其二,我一個草民沒有被誣陷身份,被迫成為六皇子韓景陽被岐王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