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番話後,岐王仰頭大笑。

岐王端起身前的茶壺,他倒上兩杯茶水,他伸手輕輕將其中一杯推到了韓楚遙的麵前。

“原來,韓公子是這樣看本王的。難不成你是覺得,我會直接殺了你,然後公布天下六皇子韓景陽已死,這樣一來六皇子的舊部將不會再有別的心思?”岐王無奈的搖了搖頭。

韓楚遙倒也不客氣,他端起茶杯,“難道不是嗎?”

“韓公子,難道在你的眼中我是這般的愚蠢嗎?”岐王自嘲,他輕揮衣袖整理衣衫,“假的六皇子死了,對於南楚朝堂沒有任何的影響。六皇子的舊部依舊會繼承他的意誌,而且,如果有一天真的六皇子回來了,那麽,六皇子的舊部將會重新站在他的一邊。到時候朝堂中一定會混亂,就算我是岐王也無法去扳倒這些六皇子的舊部。”

韓楚遙聽了這一番話,他倒也點了點頭。

畢竟,有些事情紙永遠也包不住火,就算六皇子已死的消息放了出來。

可是,隻要在未來的某一天,六皇子回到了帝王州。

那麽,六皇子的舊部將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他,這樣的局麵對於岐王而言,百害無一利。

“那岐王究竟是要我做什麽?”韓楚遙心中有些好奇,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

韓楚遙感覺岐王變了,曾經的二皇子韓武,絕不是這般心思縝密的人,過去的他擅長征戰沙場,隻是一位頭腦簡單的莽夫。

可是,現在的二皇子為了一個位置不擇手段,他整個人都變得陰險,甚至會令人可怖。

“那我就直說了,但在說出這個交易前,我還想確定一件事情。”岐王忽然道。

岐王盯著韓楚遙,他想看看在聽到那個消息後,會露出怎麽樣的表情。

“岐王就說吧。”韓楚遙倒也不囉嗦。

“我不管你是誰,六皇子韓景陽也好,風雪城客來酒肆老板韓楚遙也罷,這些都不重要。但我還想從你的口中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岐王目光一凝,他死死盯著韓楚遙。

麵對質問韓楚遙站起身來,他負手而立與岐王對峙。

微微沉默了片刻後,韓楚遙一本正經道:“我永遠都是天武十少,我的代號為酒十。”

當然,韓楚遙所言並沒有說謊,他的確是天武十少酒十,但,他同時也是南楚六皇子韓景陽。

得知這個消息後,岐王總算是放下心來,他用力拍著韓楚遙的肩膀。

岐王笑道:“好啊,看來和本王的想的一樣。我就說一個風雪城的酒肆老板,怎麽可能會是韓景陽。”

岐王一臉的笑意,他重新坐下整理著衣衫,“對了韓公子,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關於武成王,我聽說,當年武成王在獄中所寫的卷軸送在了父皇的麵前之時,父皇大怒甚至一怒之下還殺了武成王。”

“這都是朝堂之中人人盡知的事情,岐王為何要說這件事情。”韓楚遙故意裝著糊塗,岐王這樣做,明顯是還在繼續試探。

或許,岐王根本就沒有完全相信韓楚遙。

“其實,這件事情中還有一個隱情。”岐王嘴角勾起,他步步緊逼,來到了韓楚遙的麵前,“當年。武成王所寫下的卷軸被人掉包,送到文帝麵前的卷軸並非是出自武成王之手。”

得知這個消息,韓楚遙心頭一顫,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韓楚遙表情一僵,他勉強露出微笑,“這樣說來,並非是文帝要武成王死,而是朝中有人要他死。”

韓楚遙雖然不知道武成王究竟寫下了什麽內容,但如果卷軸被人換掉,而且,其中的內容引得文帝大怒。

那麽,文帝的大怒的後果則是最為明顯不過,韓楚遙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誰想要武成王死。

“你說的不錯,可是也不全對。如果武成王所寫的卷軸,是被文帝的人換掉的呢?武成王戰功赫赫,其實不隻是文帝,就連一些朝堂大臣也心存妒忌。想要武成王死的人,可不是隻有一個。”岐王看透了菏澤件事情。

當年,武成王戰功赫赫,而且他又手持虎符,統領幾十萬大軍。

武成王仁義結識許多的江湖好漢,可是,他對於朝堂之中的大臣卻是十分疏遠。

甚至,禮部尚書帶上賀禮來向武成王示好之時,他卻在第二日派人查抄了禮部尚書,並且以貪汙之罪將其發配邊疆。

此事後,武成王在朝中大臣的心中卻是成為了一個禁忌,朝中除了天武舊人一派,並無他人敢站在武成王的隊伍中。

韓楚遙將手背在了身後,他悄悄搓著指尖,“是啊,畢竟賢良之臣,總是會被一些小人所害。”

“嗬?武成王賢良是真,可是在這個朝堂深潭之中,隻有賢良可活不了的。”岐王嘴角勾起,他露出一抹撇笑。

曾經的岐王也像武成王那樣,憑著開疆擴土立下戰功,可是,他越是有兵權,朝中的大臣就越疏遠他。

甚至,朝堂大臣害怕岐王手中的兵,反過來針對他。岐王知道武成王的下場,他不想變成這樣,所以,此事後,岐王開始主動結交朝中重臣。

韓楚遙聽了這話,他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根本不願意和岐王浪費口舌。

“韓公子,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像一個人。”岐王見著韓楚遙不多言,他便主動交流。

韓楚遙微微一愣,笑了笑道:“不知道岐王說的是誰啊!”

岐王回過頭來,目光一凝,望著韓楚遙,“武成王。”

岐王沒有繼續多言,眼中爆出一抹精光,他想要看看韓楚遙在聽聞此言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因為我是天武弟子。”韓楚遙一本正經道。

“我想要跟你說的事情就是這些,接下來我們來談談你我之間的交易吧。”岐王從懷中拿出來一封信,輕輕放在了桌子上。“方才你說你隻是天武十少,那麽,身為天武弟子的你一定可以找到南楚六皇子韓景陽的下落吧。”

韓楚遙頓時警惕起來,“難道你是想讓我出賣六皇子嗎?”

岐王把玩著手中的七華劍,劍身寒芒四射,透著森冷的寒意,令人隻感覺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