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花樓閣。

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站在了城牆邊上,他遙望著遠方的風景。

一晃就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回溯一番往事。

當年的南陽城三仙名震江湖,可惜,蕭忘塵卻早就魂歸故土。

“在想什麽?”月青山留起來蒼白的胡子,看他的樣子更顯得蒼老了。

一年前,南陽城大戰之中,月青山身受重傷,如今,他右手已經廢了,卻是連刀都提不起來了。

“我在想此行去不去。”藥仙南山麵容愁容,他長長歎了口氣。

若不是,因為被迫卷入了江湖紛爭,酒劍仙蕭忘塵或許也不會死,而月青山也不會廢了一手臂。

藥仙回溯這些事情,他心中便不是滋味。

“要去的,幫文帝,就是救天下。六皇子,也不想看著文帝就這樣死去。”月青山負手而立,沒有背著古刀寒月的他,如今卻也顯出一副儒雅之氣。

“你還真是老樣子,無論文帝做過什麽,你都站在文帝的一邊。”藥仙南山苦笑道:“倒也是,文帝,畢竟是南楚的國君啊。”

說到這裏,兩人忽然沉默了,他們俯視著城下之景。

久久都沒有多言。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

藥仙腦海之中閃過了一抹電芒,他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對了,信上怎麽說?難不成是讓我們直接去帝王州?若是這樣的話,這一路上可真是不會太平啊。”藥仙眉頭一皺,他內心之中有些糾結。

“信上說,武陵侯林子軒會帶兵來南陽城接應我們,但是,侯爺說,讓我們先行出發走雲州城,在半路之中會和。”月青山回溯了一番後,他一臉的認真的表情。

“這倒也行。”藥仙點了點頭。

“師叔,楚遙是不是來信了?”身穿紫衣的蕭酒酒輕步而來,她踏步上了花樓閣。

而在蕭酒酒身後緊跟著的,正是月雅兒和南清樂兩個人。

聽聞這一陣嬌媚的聲音,月青山和藥仙兩個人回過頭來,瞧著來者正是蕭酒酒三人。

“原來是阿酒啊,你們來了。”月青山輕笑著。

“樂兒也來了。”藥仙抬手輕輕撫著蒼白的胡子,他露出了慈父的笑容。

“清樂,見過父親。”南清樂行之禮儀,“見過師叔。”

蕭酒酒三人行之禮儀後,才步入了正題。

“六皇子來信了,他讓我們去帝王州,是為了給文帝看病。”藥仙對於此事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我們可以一起去嗎?”蕭酒酒試探性的問。

“怎麽?你也要去?”藥仙不解。

此行,定是凶險萬分,信上說,文帝應該是中毒,那麽下毒之人定是不會讓文帝活下去。

而且,宮中人多眼雜,若是藥仙他們暴露了行蹤……

“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楚遙的消息,我趁著這次機會見到他。”蕭酒酒說到這裏,她的眼中閃出一抹光耀。

這一年來,蕭酒酒就待在南陽城,她哪裏也不去。

蕭酒酒常常坐在花樓閣城牆上,這裏是南陽城中最高的地方,也是可以看到遠方古道的地方。

蕭酒酒就這樣,等了一天又一天,一連三百六十五天,依舊是沒有韓楚遙的半點消息。

一年前,韓楚遙離開南陽城,踏上去往天外仙山的路後,他並沒有回到南陽城,而是直接去了帝王州。

而韓楚遙去了帝王州的消息,還是後來林子軒報的信。

這一切,就像是五年前那樣。江湖中的最小劍仙,南陽王韓景陽一走了之,遠遁江湖之中,蕭酒酒尋了數年未果。

“阿酒,你放心,若是我在宮裏見到了那個臭小子,我一定幫你好好的教訓他!”南清樂提起此事,她緊緊捏著拳頭。

“不要,你若是打他,楚遙又走了怎麽辦?”蕭酒酒撇著嘴。

“瞧你的樣子,不是就一個大男子,不要也罷。韓楚遙一年都沒有聯係過你,你還在心中惦記著。”南清樂轉過身來,她有些不樂意。

藥仙卻是打斷了南清樂的話,“清樂,你不許胡言!六皇子之所以不聯係你們,就是怕給你們惹上麻煩。阿酒,你可還記得李為一的事情,或許,六皇子隻是不想讓你們受傷,才故意不聯係你們的呢?宮中的情況,遠遠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說到這裏,藥仙長長歎了口氣,他眉頭一皺。

月雅兒抬起頭來,她望著月青山,“父親,難道你也要去嗎?能不能不去啊?”

“雅兒,你放心,父親會沒事的。”月青山輕步上前來,他抬手輕輕摸著月雅兒的腦袋。

此刻,月雅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隻好點了點頭。

“雅兒姐,清樂,我們一起吧?反正,我還沒有去過帝王州,我還挺想去看看的。”蕭酒酒眯著雙目,她笑著道。

“好啊,我也想去。”南清樂立刻興奮起來。

“那此事要不要告訴道長啊?”蕭酒酒嘴角一勾,她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望了一眼月雅兒。

聽聞此言,月雅兒小臉緋紅,她一副害羞的樣子。

月雅兒側步上前來,她來到了蕭酒酒的身邊,伸手就掐了蕭酒酒的胳膊,“死丫頭,讓你胡說!”

蕭酒酒和月雅兒嬉笑著,兩個人在花樓閣上來回奔襲。

“我可沒有胡說,我隻是提了一句李長風。我看呢,應該是你多想了吧。”蕭酒酒笑著道。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藥仙幹咳了數聲,他開口繼續說道:“李長風那小子回到青城山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這樣吧,我們先走,然後書信送到青城山。若是李長風也跟上來的話,我們也是多了一個幫手,這也是極好的。”

“師叔,讓我去寫吧。”月雅兒眼前一亮,她立刻就爭取道。

“好,那就你去吧。”藥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