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兩人一白子,一黑子,不停落子。

白子就要形成合圍之勢時,卻被黑子瞬間擊垮。

可當黑子就要成陣時,白子卻詭異破局,一來一往,見招拆招。

“若是韓楚遙被二皇子發現行蹤,定會九死一生,也是時候出手了。”白袍男子分析著。

“哈哈哈,你多慮了。如今,韓楚遙的身邊可是有那位青城山百年難遇的奇才跟隨,又有三十六少成員暗中幫助,二皇子在冀州是沒有辦法得手的。”孤常道似乎心情很好,又輕輕落下一子。

白袍男子忽然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猛然用力將手中的黑子捏碎。

旋即,白袍男子的身影突然消失,化為一道白霧,其再一次出現的之時,卻已經遠在十步之外。

“僵局將破,亂世到了。”白袍男子負手而立,他說著不清不楚的話。

白袍男子沉默了片刻,忽又問道:“還有什麽別的消息麽?”

“有,還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如你所想,仙人歸山,各方勢力暗流湧動,除了江湖勢力外,皇城也有五路人馬去了南沅。皇子中最無權勢的七皇子早在一月前,就悄悄離開了皇城直奔冀州。”孤常道微微一頓。

“而在這一次‘浪潮’中,十九少李為一身死。聽說,李為一的死還和七皇子有些關係。”孤常道臉色一變。

“李為一死了?看來宮裏那位還是不信任我們,這是準備將三十六成員趕盡殺絕嗎?”白袍男子冷哼一聲。

孤常道手提巨劍,重新抗在了肩膀上。“應該說從未相信過!”

“你怎麽想?事到如今,還準備置身事外嗎?”白袍男子問。

“還能置身事外嗎?”孤常道反問道。

白袍男子答得幹脆:“怕是永遠都不能了,除非你死了。”

“嗯,不錯。”孤常道揚散身上的碎葉。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能攪起多大的風雨?”白袍男子歎道。

“是一個在十六歲悟出劍道能入了劍仙之境,二十歲隱忍三年隻為求一個公道的年輕人。你以為,他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孤常道反駁。

“我倒是真希望,他還是個孩子。”白袍男子歎息。

孤常道沉思許久,他將劍收了起來,“我倒是覺得,他現在這樣也不錯。”

“你要走?”白袍男子抬頭望了一眼,朗聲道。

“消息已送到,事情已了,便沒有留下的意義。”隨著黑影掠過,孤常道已消失不見。

冀州城內。

韓楚遙等人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街,再一次來到了東街。

眾人抬頭望去,遠遠望去。

不遠處,一座宅子的牌匾上寫著赤陽殿三字,門前兩根石柱直入雲霄。

這座宅子就算是布滿了塵土,也掩蓋不住往日的輝煌。

“赤陽殿到了,我們回來了。”韓楚遙輕聲道。

經過了奔襲,韓楚遙幾人甚是乏累,走了這麽遠總算是回來了。

韓楚遙正準備通過書房進入地下宮殿,卻和剛剛從地下宮殿出來的蕭酒酒碰上。

“蕭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韓楚遙見著蕭酒酒一臉的緊張,忍不住問。

“韓楚遙?你們回來了!”蕭酒酒見著來者正是韓楚遙,她眼前一亮,驚喜道。

“江前輩。”蕭酒酒衝著江瑾書行之禮儀。

等蕭酒酒的目光瞧見了緊跟其後的李長風時,她有些驚訝道:“臭道士,你還知道回來?”

“蕭姑娘,好久不見。”李長風雙手合十,禮貌一笑。

“小賊?你怎麽也來了?”蕭酒酒步子輕移,湊到了侯不正的麵前,輕笑道。

侯不正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他可是見識過蕭酒酒的厲害,生怕怒到了這位小姑奶奶。

“好了,言歸正傳,蕭大小姐,你慌慌張張的這是準備去哪裏?”韓楚遙有些好奇。

說到這裏,蕭酒酒臉色一變,長長歎了口氣。

“張二河不見了。”蕭酒酒頓了頓後,才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什麽!”江瑾書和李長風兩人驚呼。

“怎麽回事,張二河去了哪裏?”韓楚遙追問道。

蕭酒酒先是搖了搖頭,回溯了一番。

頓了許久,她開口道:“聽阿卿說,張二河離開了赤陽殿,要去給張明山報仇。”

“張二河知道,我們手中掌握了冀州知府的關鍵證據後,他便拿著一封信去了中州的路上。”蕭酒酒臉色有些難看。

李長風有些疑惑,他輕聲問道:“張二河為什麽要去中州?中州遠在萬裏,他去找奉天府丞不是更快些?”

“南境奉天府,那府丞怕是不會管的。”韓楚遙又問:“張二河一個人去的?”

李為一用命搶回來的信,就是從奉天府拿回來的。

若是負責管理南境的奉天府丞,會管這件事情,怕是根本就用不到韓楚遙,冀州知府便被抓了。

“是的,聽阿卿說,張二河拿著那封信,一個人去的。”蕭酒酒又點了點頭。

江瑾書心頭一顫,突然抬手拍著自己的大腿。

“這不是胡鬧嗎!明知道冀州知府會在路上攔截,張二河這不是去送死嗎!”江瑾書怒喝。

“你們怎麽不攔住他!”江瑾書再一次埋怨。

如今,冀州府衙內,賬房被盜竊。

府衙內的賬本被盜走,此事一出,冀州知府定是會有所提防。

而且,全城都在通緝張二河,隻要張二河出現在冀州城,將會立刻被活捉。

“其實,我也不知道張二河會去,還都是阿卿告訴我的。”蕭酒酒有些委屈。

原本,蕭酒酒都已經休息。

可誰知道,這個張二河會拿著信離開。

“算了,算了,我們不要相互埋怨了!”韓楚遙沉思了一番。

“如今,整個冀州城都在通緝張二河,隻要張二河出現,就一定會被冀州知府發現行蹤。我們要在冀州知府發現張二河之前,將他給帶回來!”韓楚遙語氣強硬,刻不容緩。

聽聞韓楚遙的話,眾人也總算是冷靜下來。

“現在,還要確定一點!”江瑾書突然想到了一點。

江瑾書繼續開口道:“張二河手上的信,是不是十九弟李為一,拚死帶回來的那一封!如果是那一封信的話,不管張二河怎樣,都必須要將那封信給帶回來!”

李為一用命帶回來的證據若是丟了,韓楚遙將對冀州知府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封信就是最為關鍵的證據!

“江前輩,這個您放心,我在離開之前就已經和阿卿確定過了。張二河拿走的信,不是李為一帶回來的那封信。”蕭酒酒極為認真的道。

聽聞此言,江瑾書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