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天色漸漸暗淡。

韓楚遙抬頭仰望天空,見著夜空將至,心中明白定是要抓緊時間,決不可耽擱。

若是宵禁封城,行動起來就更加困難。

韓楚遙點了點頭,猜測道:“看來,之前我們在商量計劃的時候,一定是被張二河聽到了。”

“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去西街,出城的路隻有這一條,張二河一定會去!”韓楚遙冷冷的說道。

從蕭酒酒所言可以判斷,張二河應該沒有走太遠,韓楚遙他們還有機會攔下張二河。

眾人並未反駁,皆是點了點頭。

“張二河去送信,他一定會從西街出城,若是他在城門口被抓住,我們可就救不回來了。”蕭酒酒臉色一變。

如今,冀州知府全城通緝張二河,勢必要尋到他的下落。

若是張二河先落入了知府的手中,必定是九死一生,韓楚遙再想要救出張二河便是難上加難。

“看來,我們也隻能去找武陵侯了,如今隻有武陵侯才能幫我們。”江瑾書一臉的嚴肅表情。

“師兄,分頭行動吧?”江瑾書有些著急,提議道。

可是,聽聞此言,韓楚遙沉思了一番,他並未立刻做出反應。

韓楚遙步子輕移,不停的在庭院中來回踱步,他負手而立悄悄搓著指尖。

微微一頓,韓楚遙開口:“不行!武陵侯究竟是武將,他對冀州知府這種文官沒有處置的權利。”

韓楚遙眼中閃出一抹精光,繼續開口道:“既然,南境奉天府丞不管的話,那就去中州找四境總督請令。隻要有了四境總督的令箭,就算是冀州知府也不敢抗令。”

韓楚遙頓時有了思緒,眼前的問題瞬間便迎刃而解。

“侯不正,你拿著李為一帶回來的那封信,去府衙找武陵侯。就說,我們已經掌握了冀州知府所有的罪證,讓武陵侯派人去中州找四境總督請令。”韓楚遙吩咐道。

聽了這話,江瑾書湊上前來。

“師兄,從冀州去中州路途遙遠,就算是騎馬恐怕也需要三日!若是等三日後,張二河怕是已經被冀州知府給殺了。”江瑾書不知道如何是好。

聞言,韓楚遙沉默了,他細細思量。

冀州遠在西北之境,跨過萬裏才能夠到達中州。

常人騎馬加上休息的時間,至少三日才能夠到中州,可韓楚遙相信侯不正,他一定可以做到。

“十哥,十一師兄。”侯不正雙手抱拳,突然喊了一聲。

見著韓楚遙和江瑾書回過頭來,侯不正才繼續開口道:“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可以把將令帶回來!”

“從冀州到中州,隻要我不騎馬,跑上一個一天一夜就能回來!”侯不正拍著自己的胸膛。

“好,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韓楚遙輕輕拍了拍侯不正的肩膀,沉吟道。

此刻,韓楚遙心情複雜。

侯不正跨過萬裏,一路不吃不喝,憑著意念拿回將令。

一位十六歲的少年,所背負著冀州命運。

“放心吧,十哥。”侯不正步子一動,在眾人眼前掠過一道紅影。

侯不正的速度極快,等江瑾書緩過神來,他已經不見了。

望著遠遠離去的紅衣少年,江瑾書隻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侯不正可以平安歸來。

“道長!”韓楚遙喊了一聲。

“說吧,你個黑心的老板,需要我做什麽!”李長風問。

李長風甚是悠哉,他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又灌上一口清酒。

身為青城山的道長,李長風卻是個嗜酒如命之人,倒也是個怪人,讓人想不通。

“冀州城有重兵把守,如果張二河出了西街,在城門一定會被官差抓住。”韓楚遙猜測道。

韓楚遙微微一頓,他繼續說道:“道長,你在西街的出口,也就是西街和中城的連接之處布上陣法。隻要瞧見張二河便開啟這陣法,用幻術陣法困住那些官差和張二河。”

李長風一臉的得意之色,他慢悠悠的收起酒葫蘆。

“你還真是個老狐狸。放心吧,青城山術法,若是我李長風說第二,便沒有人敢說第一,這事交給我了。”李長風笑道。

瞧著李長風臭顯擺,江瑾書一臉的鄙夷之色。

江瑾書故意潑冷水:“呸,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上次你在西街差點被人打死,若不是我來救你,你就死在那個三公子手裏了。”江瑾書冷哼一聲。

旋即,江瑾書抬手一扔,骰子從空劃過,重重的砸在了李長風的腦袋上。

“我是一個術士,布陣、破局、占卜我在行,哪有讓術士打架的。”李長風不服氣。

江瑾書本是李長風的救命恩人,可是,這兩個人一見麵就拌嘴,還真是奇怪。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先去做正事。”韓楚遙連忙攔住二人。

“江前輩,我可沒有時間閑聊,先走一步。”李長風突然變得正經起來,他腳尖輕點地麵,整個身子騰空而起。

李長風步子輕踏,在屋頂之上掠過。

不過瞬間,李長風已經躍出了十步開外。

江瑾書滿臉的不屑之色:“我還懶得搭理你,忙得很呢!”

“瑾書,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韓楚遙輕拍了拍江瑾書的肩膀。

“哦?師兄說來聽聽?”聞言,江瑾書瞬間便來了興致。

“是不是要我去把冀州知府,那個狗官的腦袋給擰下來?”江瑾書一臉的笑意,湊上前來。

韓楚遙搖了搖頭,微微一頓。

“瑾書,你和蕭大小姐同我一起,去西街製造混亂!”韓楚遙輕揮折扇說道。

“哦?需要我怎麽做?”江瑾書一臉的壞笑。

江瑾書除了愛好賭局之外,還有一個別的愛好,那就是以捉弄人為樂趣。

年少時,江瑾書好一個金陵小霸王,簡直就是一個縱跨之徒,後來還被金陵百姓罵了數年。

當初,江瑾書準備離開金陵城,去往帝王州天武學院拜師學藝。

那日金陵百姓感慨,總算是送走了瘟神,喜極而泣。

甚至,金陵百姓用五匹大馬所駕的馬車將江瑾書送走,他這待遇堪比南楚王侯。

當然,這事情無人外傳。

不然,江瑾書怕是早就被關進了天牢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