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餘光一瞥,她察覺到了身後有人,於是使了個眼色給任治抒。
任治抒心領神會,以他的唇語作為信號,喊了聲“一二三”,兩人同時往兩邊散開。
可讓人驚奇的是,身後卻什麽都沒有……
“我剛真的看見了!”茶白連忙開口道。
任治抒點了下頭,“嗯,我知道,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個小老太太!”
茶白顫抖地指了指上麵的遺照,“會不會是她?”
任治抒搖搖頭,沒看清麵部,他也不能確定。
茶白的左手邊有個門口可以通往裏麵的房間,她猜測應該是臥室。
臥室沒有門,隻有一塊深藍色的布作為門簾子掛在那裏,上麵繡了幾朵荷花。而門框上,則掛了塊牌匾,看起來搖搖欲墜。
“進去看看嗎?”
“走。”說著任治抒率先挑開門簾走了進去。茶白先是確認了一下堂屋和外麵的院子都沒人,才尾隨進了裏麵的房間。
她一腳剛踏進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臥室裏光線很暗,比堂屋還要暗一個調,一個老式的木床跟前放了一雙白色的繡花鞋。
這雙詭異的繡花鞋,不禁讓茶白後脊發涼。
任治抒沒敢過去床邊,他站在臥室的正中間,環顧了房間一圈。
整間臥室不大,除了一張雕花木床以外,還有一個臉盆架,旁邊是一個梳妝台,但這個梳妝台上並沒有放鏡子什麽的,而是放了一個小電視機。
茶白努力克製自己不去看那雙白色的繡花鞋,她走到任治抒跟前,指了指前方,“看屋裏的陳設,並不像是有錢人家,這台電視機有些突兀?”
“還行吧,現在很多偏遠山村都有電視了,不稀奇。”
茶白一看到電視就有心理陰影,她剛進來的那天晚上,電視裏就出現了一個背對著他梳頭的裸背男人。現在想來,還不禁心有餘悸。
除了電視以外,梳妝台上僅有一把木梳,底下配有一張凳子。
茶白覺得好奇,“按理說有梳子的話表示這裏生活的是一個老太太,但為什麽沒有鏡子呢?”
“女孩子都喜歡鏡子嗎?”
“哪有女生不愛美的。”茶白回了一句,她想了一下,剛剛看到的照片中,老太太的眼睛看起來並沒什麽異常。不過這沒什麽說服力,因為照片也有可能是以前拍的。
任治抒轉身盯著那雙繡花鞋,“三寸金蓮。”
“嗯?”茶白轉過頭,眼前的繡花鞋如對方所說,是裹過腳才會穿的那種。
“等等……”茶白心髒忽地“咯噔”一下,“你有沒有覺得這雙鞋的位置變了一點?”
“有,有嗎?”被她這一問,任治抒心裏也發毛起來,他雖然不明白係統為什麽給他們整一個這樣的場景,但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房間裏有鬼!
“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那雙繡花鞋是擺放在床正中間的地方,可是現在你看,好像偏床尾一點的地方了。”
她這麽一說,任治抒細看了一下,還真是這樣,隨即眉頭皺到了一起。
“我們出去吧,這裏有點詭異!”
茶白點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兩人剛離開臥室,到了堂屋時,茶白一回頭,嚇到差點昏厥過去……
藍色的門簾子下麵,赫然出現了那雙白色的繡花鞋。
一股窒息感撲麵而來,茶白立馬攥緊了任治抒的胳膊,“老,老任!”
任治抒看到她臉色後緊跟著轉過頭,當他也看到那雙繡花鞋時,瞳孔瞬間放大,一隻手順勢將茶白攏到自己身後。
“她可能要出來了!”
與此同時,茶白抬起了頭。
“老任,我再跟你說件事,你一定要穩住。”
任治抒憋住自己想要爆粗口的心情,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等著他們。
“遺照,上麵那個老太太的照片不見了。”
“我特麽……”任治抒到底還是沒忍住,他看了一圈,周圍沒有趁手的工具。倒是八角桌旁邊的那四條長板凳可以拿來用用。他抽了一條給茶白,又給自己抽了一條。
“一會就用這個對付一下吧。”
茶白接過那條板凳,掂量了一下,還挺重的。
“用這個對付一個古稀老人,不至於吧!”她躊躇著說了一句。
任治抒眼睛始終未離開過那雙繡花鞋,“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少了,她可比那些鬼怪難纏多了。”
“我不看恐怖片的!”茶白誠實道,不過她要是知道有一天會被拖到這裏,肯定多看幾部練練膽子。
兩人說話的空隙,那雙鞋一直沒動。藍色的門簾很長,剛好蓋住了腳麵,隻露出了一個鞋尖。
茶白和任治抒隻是下意識地覺得上麵肯定有個人。說不定就隻有一雙鞋也說不定。
任治抒想確認一下,他耐不住性子,便想直接過去看看,茶白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
“總不能就這樣僵持著吧?”
“在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到底有什麽目的的情況下,貿然過去太危險了。”
任治抒嚐試著蹲下來看了看,但門簾子遮擋得死死的,還是隻能看見一個鞋尖。
“沒事,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妖魔鬼怪!”說著任治抒拎著凳子走了過去。
就在快要到門口時,忽然從裏麵跳出來一隻黑貓,嚇得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控製住叫出了聲。
因為貓的出現,門簾子也被拽了起來,除了那雙繡花鞋,根本沒有什麽人。
“我靠!我……哪裏來的死貓?”任治抒罵罵咧咧道。
茶白臉一僵,“那鞋子總不能是貓叼來的吧?”
“我進去看看!”說著任治抒一頭紮進了裏房間。
留下臉色灰青的茶白留在原地,她再次抬起頭看了一眼相框,裏麵的人是不見了。
難道說這裏真有一個老太太鬼不成?
“老任,老任!”茶白喊了兩聲後見屋裏沒動靜,她心裏開始隱隱不安。
等她撩開簾子進去後,竟發現對方站在了床邊,因為是背對著關係,並不知道他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