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蘭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腳踢開那名還要繼續做惡的侍者。

“醫館乃治病救人的地方,怎麽有如你這般喪心病狂的人!真是醫者的恥辱!”說著便給老者服下一粒藥丸。

老人雖表麵看不出什麽起色,但上官秀蘭知道他已經沒事了。

那侍者這些年還沒見過像上官秀蘭這樣強硬的人,當即就火了,“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推你爺爺我,不想活了嗎?”

說著就要抄家夥,擼胳膊挽袖子上前打架,還沒等靠近呢,就又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這一次的力道可不比上一次。

赫連璟銘在去美食鋪子的路上,就看到了上官秀蘭被“欺負”的過程,這一腳可謂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上官秀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你怎麽在這兒?”

此時的上官秀蘭在墨赫連璟銘的眼中甚是可愛,圓圓的眼睛,讓他想到了倉鼠。

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她耳邊的碎發,輕聲道:“我來,你不開心?”

上官秀蘭的臉驀地一紅,這廝撩起人來越發的嫻熟了。

那侍者被這一腳踢飛到櫃子邊,撞的五髒六腑都疼,對門口那對的的父女更加沒有好臉色。

苗兒心中一涼,輕輕的拉了拉上官秀蘭的裙角,低聲啜泣:“多謝姐姐的好意,可若是惹惱了這醫館中的人,他們就更加不會救治我爹爹了,所以……姑娘還是離開吧。”

上官秀蘭微微蹲下身,直視小姑娘的清澈的眼眸,“姑娘可信我?”

“姐姐會醫?”

“這個自然。”

苗兒以頭磕地來表示感激之情,“多謝姐姐救我爹爹,苗兒今後當牛做馬來報答姐姐。”

上官秀蘭憐愛的扶起苗兒,眼眸深邃,仿佛是透過苗兒在懷念著什麽。

醫館的人見墨赫連璟銘穿著不俗,非富即貴不是個好惹的,一個個紛紛躲在醫館不出頭,深怕有什麽災禍落到自己頭上。

直到上官秀蘭等人離開,才敢罵罵咧咧的說上兩句。

回去的路上,赫連璟銘有些疑惑,“秀兒,你就這麽放過他們?”這不像她的性格。

上官秀蘭狡黠一笑,“誰說我放過他們了?隻不過不用我動手,自會有人收拾他們。”

“哦?”

“他們醫館中的藥,已經壞了五成,竟然還敢出來賣!在皇城中賣假貨,你說大理寺該怎麽做呢?”

墨赫連璟銘早知上官秀蘭的味覺和嗅覺異於常人,沒想到竟然靈敏到這種地步。

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驕傲自豪的感覺,不愧是他赫連璟銘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

上官秀蘭救過的人很多,這種事情她不會放在心上,治好了苗兒爹後,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讓他們離開了。

她不會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就是因為今天的決定,才拯救了自己全家的性命。

日子過得風平浪靜,沒有人故意惹事,也沒有人故意挑釁,上官秀蘭的小日子過的簡直不能再舒坦。

皇上對赫連璟銘虎視眈眈,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者他的聲望也逐漸蓋過袞袞諸公,要想牽製住這樣的人,應當從籠絡開始做。

要想要籠絡赫連璟銘需得費一番心思,他是名門望族的後裔,自小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對於那些金銀珠寶等必然不放在眼裏,似乎能讓赫連璟銘在乎的也隻有上官秀蘭那丫頭了。

亭台高樓,依水而建,水清魚肥,自是美不勝收的景象。亭子中央擺放白玉鑄造的茶盤,斜角處有雕刻的金蟾獻瑞。

裏麵的茶具也一應俱全:茶匙、茶漏、茶荷、茶海、茶杯、茶托等。各個做工精細,且價值連城,尋常人家攢三輩子的銀子都買不到一件。

在此處的不是別人,而是當朝的皇上,他紆尊降貴地泡茶,不要其他人伺候,靜靜品茗等待上官秀蘭的到來。

上官秀蘭在亭子外駐足片刻,皇上是簡單邀請她泡茶,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古以來都是君心難測,她還是謹慎為妙。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秀蘭整個人跪在席上,做著這世上最莊重的叩拜大禮,足矣說明她的誠心。

皇上與以往大相徑庭,彎腰扶起跪在席上的上官秀蘭,讓她坐在他的對麵,“不必拘謹,當是長輩與晚輩閑聊即可。”

長輩與晚輩麽?他們間隻有可能是君臣關係,何況她與皇室可沒有過多的牽扯,再怎麽也不會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

“嚐嚐朕的手藝。”皇上技藝嫻熟精湛,抬手將花紋精致的琥珀色茶盞推到上官秀蘭麵前。

“謝皇上賞賜。”該有的規矩還是得守。

執起琥珀色的杯盞,放到鼻翼間嗅著,滿麵撲鼻的清香滾滾而來,在心坎上揮之不去,再呷一口,唇齒間先是略微的苦澀,再者便是在舌尖蔓延濃烈的清冽的香甜。

不是懂得茶道之人,是不可能會泡出這樣的好茶來。

“如何?”

“甚好,這銀針白毫是用陳年的雨水煮的。”上官秀蘭稱讚道,“這恐怕是這泡茶的第三杯。”

皇上又道:“三杯過後,這泡茶便不可飲了。”

上官秀蘭抬眼便看到皇上將茶葉倒掉,連茶渣都不剩,用茶壺的水清理幹淨茶海。

她清楚的知道皇上大費周章找她來,不可能是泡茶那麽簡單。

皇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飲茶的上官秀蘭,笑著說道,“你認為朕的幾個皇兒如何?哪個最合你的脾性?”

“皇上!”上官秀蘭大驚失色,再次跪伏在地。

貿然議論皇子可是死罪,她就算有九條命也是不夠砍的,特別是皇上最後一句頗有深意的話,再往深處她可不敢想下去。

皇上這回毫不避諱道:“無妨,朕沒有其他意思。朕想問你,你要是喜歡哪位皇子,朕就給你賜婚。”

上官秀蘭大有長跪不起的意思,不論皇上是出自於哪種心思,她忤逆也不能答應,她堅決不能夠背叛赫連璟銘。

皇上麵上閃逝過一道陰狠,他這般對待上官秀蘭,是想讓皇子娶了上官秀蘭,以此來牽製赫連璟銘如同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