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皇後的下馬威

“你……太過分了……”你了半天,羅海天總算是把這句話說完整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心口的氣血翻湧,險些學他老娘吐出血來,是怒氣攻心所致的呀:淩小小又嫌羅家的血髒了,這是第二次了,她是真的從心底厭惡羅家,厭惡他吧,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厭惡羅家的血。

他想到淩小小的最近所為,尤其是現在的話,根本半點都沒有給羅家,母親和他留點麵子,她這番話,不要說會讓母親顏麵盡失,就是他這個一家之主都要失了麵子,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法子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一下,讓這院子裏的丫頭婆子管好自己的嘴,至於淩小小那裏,也隻能忍著了。

羅海天的暴怒,淩小小根本就跟沒看見一樣,當他透明的:惡狗咆哮,她可沒有功夫理會。

淩小小旁若無人的走著,走了幾步,到了那掛著白綾的椅子前,停下了腳步,一腳將那椅子踢到一邊:“丫頭們,你們給小姐我記住,日後若是真的活不下去,尋死覓活的,千萬不要上吊尋死,老套不說,十有八九還會被救下來,不還是活得好好的,若是真有心尋死,吃點砒霜,喝的鶴頂紅,要麽就吞點金,咽點銀,保管一死一個準,實在不行,一把刀,抹了脖子,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省的惺惺作態,讓人看了厭煩不說,更是會被人恥笑尋個死都假惺惺的,明白了沒有?”

如意幾個丫頭都低聲的笑著應道:“明白了,婢子們日後尋死,絕不上吊。”

淩小小很是滿意的點頭離去,也不管身後氣的如同蛤蟆般的母子二人。

羅老夫人已經氣得顧不得裝病了,整個人都抖得如同秋天裏的落葉,稀裏嘩啦的落得一地,她又氣,又惱,又恨,淩小小這每一句話都在暗示她裝神弄鬼,假裝上吊的呀,但是她還真的不能開口反駁她是在胡說八道,隻要她開口了,她知道淩小小就會來勁,到最後吃虧的一定還是她。

“天兒,這……這……就是……你……的妻子……,你……當成……寶貝般的……妻子……”羅老夫人不敢發作淩小小,所以隻能拿羅海天出氣,想當初她心裏不樂意娶這麽個強悍的女子進門,是她的好兒子心心念念的,非要娶淩小小進門,現在好了,他們母子二人根本就沒被人家放在心裏,這麽一想,羅老夫人幾乎又要氣得吐出一口血來:家門不幸呀,出了這麽個悍婦,惡婦。

淩小小聽了羅老夫人的話,冷笑了起來,她本來都是想離去的人,現在卻不急著離開了,羅老夫人還真的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聽聽這話說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羅海天是怎樣一個至情至聖的好男兒,而她淩小小是怎樣不知好歹的妻子。

這羅家人對事情的認識,顛倒黑白的能力再次讓淩小小開了眼界——人家羅家人自個兒對別人做的什麽,哪怕今兒個平妻都要進門了,人家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真的不能再真,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壽,別人對羅家的好,半點兒都記不住,而羅家對人家施出去的滴水之好,都刻在了腦海裏,記得牢牢的,照羅老夫人的意思,羅海天對她這點滴水之好,她哪裏是要湧泉相報,最好是湧海相報才是羅老夫人的心思:羅海天以前是對她還好,可是別忘了,這些好她淩小小並不是受不起的,她為羅家拯救生意,為羅家整日裏操勞,她沒有啥受不起的。

淩小小還沒有來的及說話,那匆匆忙忙趕來的喜鵲倒是搶先跪在了淩小小的麵前,連連叩頭,眼淚流了一臉,整個人是梨花帶雨比花嬌,淒慘哀怨的哭訴:“夫人,婢子求你了,不要這樣敗壞老夫人的名聲,更不要這樣羞辱老夫人了,若是老夫人往日裏得罪了夫人,婢子替老夫人給夫人賠禮了,今兒個,是爺的大好日子,夫人這般說話,讓爺的臉麵往哪裏放。婢子知道,夫人氣恨老夫人,怪老夫人將婢子送到爺的身邊伺候,可是夫人,你再氣再恨,老夫人也是您的婆母,婦德在上,夫人你不能這般對待老夫人呀!夫人有什麽氣,盡管往婢子身上撒,婢子絕不會有任何怨言。夫人,婢子求您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老夫人吧,老夫人將婢子送到爺的身邊,也隻是心疼爺的身邊沒有貼心的人,夫人,婢子給您叩頭了,還請您就此收手,不要再折騰老夫人了,婢子,婢子……看了心疼!”喜鵲說完,嗚嗚的哭泣不說,還真的跪下去磕起了響頭。

聽完喜鵲的話,淩小小不得不暗讚一聲,真是個靈活的,難怪老夫人會選擇她做羅海天的通房丫頭,這人不管為人如何,但是這腦子絕對是很夠用的,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就將局麵扭轉了過來:喜鵲的話,字字句句都在將罪責往淩小小的身上推,她弱化羅老夫人假裝上吊的事情,反而強化淩小小的善妒——淩小小發作那是因為羅老夫人抬了她為羅海天的通房丫頭。

淩小小的目光掃過羅海天和羅老夫人的臉,更是為喜鵲稱讚了一把,喜鵲今兒個可是在羅家人的麵前大大的賣了一番好,多麽賢德的女子,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比起她這個悍婦來,實在是太過賢惠淑德了。

這不,瞧著這羅老夫人和羅海天的神色,想也知道是這母子二人被賢德的喜鵲感動了一把,想這喜鵲姑娘,不對,人家喜鵲已經不是姑娘了,喜鵲這通房丫頭的姨娘路越來越平坦了。

羅老夫人這時候回過味來,暗地裏得意自己布對了喜鵲這麽一招棋,這喜鵲還真的不枉她一番苦心,是個孝順的孩子。

她用從來沒有過的真誠的聲音,悔恨的表情演繹了一番經典的語錄:“小小,母親知道錯了,母親不該心疼天兒這些日子沒人照顧,而將喜鵲送到天兒的身邊,你心裏怨恨母親是應該的,但是木已成舟,你再怨母親也改變不了事實。再說了,我們畢竟是一家子,家和萬事興,你總是這般,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我們身為妻子的,相夫教子才是為妻之道,你所做的應該是讓天兒無後顧之憂的在外拚搏,你應該照顧天兒的麵子,人前人後敬著天兒,你這個妻子都不把天兒放在眼裏,別人更不會將他放在眼裏。”

老夫人說道這裏,吸了一口氣:“小小,你可是出自名門大家的小姐,從小也受教導,怎麽三從四德就給忘了?怎麽著見識還比不上我身邊的一個丫頭?”她倒好,說出一番大道理之後,幹脆怪上了淩小小。

羅老夫人這番話毒呀,這是在罵淩家的家風不正,淩小小有娘養,沒娘教。

淩小小看著羅老夫人和喜鵲,眼睛眨巴眨巴地:“二位真是母女情深,看的我這個正經兒的媳婦都臉紅了。”她故意將母女二字說的重重的,落在每個人的耳裏,自然就各有滋味了:喜鵲心中是恨,若是老夫人心裏真的有她,哪裏會讓她做通房丫頭,連個妾室都不給,她現在這番做作,不過是想哄的羅老夫人和羅海天開心,從而得到一個妾室的頭銜,而老夫人心裏是惱,她一個正經的老夫人,怎麽就和一個丫頭成了母女,這不是玷汙她高貴的出生,尊貴的身份嗎?

但二人不管心裏怎麽想,不過麵上倒是沒有顯現一份,隻是眼底都流過不以為意的神色,淩小小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她對羅老夫人露出牙齒:“老夫人說的道理都是正確的,隻是老夫人,小小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老夫人了。”

淩小小的笑容更是燦爛:“您房裏的梅婷,被我抬成了姨娘,你說我這妻子是不是太賢德了,老夫人屋裏出來的,個個都是這麽惹人喜愛,見識還都是不同凡響,也隻有老夫人這樣的人物才能教出這樣的丫頭,這不,將軍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是從老夫人屋裏出來的。”她學著羅老夫人的睜眼說瞎話:“小小現在可是賢德,大度的不得了,主動幫著將軍納妾,想必這以後妒婦的惡名,就落不到小小的身上了吧。”

“你將那梅婷抬成了妾室?”羅老夫人覺得晴天一個霹靂,炸到她的頭上,昨日聽到梅婷入了淩小小的院子,就讓她心驚肉跳了,她當時就打定主意,不管梅婷說什麽,她來個死不承認,實在不行,就推個替死鬼出來,誰知道淩小小卻將梅婷抬成妾室:這下子,她就是想出手害了梅婷也要掂量一下,因為這梅婷是淩小小抬的的,而且還是她屋裏出去的人,有什麽差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淩小小這招毒呀!這是將一把刀放在她的眼皮子下麵,時時刻刻提醒她,還有這樣的把柄在淩小小的手上:因為明白了淩小小如此做的目的,她胸口都氣的痛了起來,卻沒有任何辦法,就像她疼痛的指尖一般,除了讓它疼著,什麽都不能做。

即使被淩小小暗諷她屋裏的風氣不正,都不敢出言相駁。

“老夫人,你是不相信小小變得賢良大度了,還是心裏有鬼?”淩小小似笑非笑的看著羅老夫人:“這麽大的事情,我還能騙你不成,這不,將軍也在這裏,自然知道小小說的是真是假?”

羅海天被點到了名字,僵著一張臉,卻還是點了一下:“嗯!”

羅老夫人心口的疼痛又加劇了三分,這個沒出息的,怎麽就納了梅婷那丫頭?

淩小小瞧著羅老夫人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心裏閃過一絲痛快,給了身邊的丫頭一個眼色,自有人上前給淩小小將那羅老夫人踩不上去,吊不死的椅子,放在淩小小的身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慢慢兒的落座,微笑著看向喜鵲:“你叫喜鵲是吧?你是將軍身邊的人?我這個做妻子的怎麽不知道呀!難不成我在睡夢裏,答應了不成?”淩小小很是認真的皺起了眉頭,思考起來:“應該不會呀,我最近都是頭一倒,就睡下了,根本就不曾做夢的。”確信自己不會在睡夢裏,幫這羅海天安排通房丫頭之後,淩小小抬起眉眼:“喜鵲,你就告訴你家夫人我,到底我是什麽時候,答應你伺候將軍的?”丫的,不收拾你,你還以為你自己是個東西?

淩小小的話說完,喜鵲這樣厚臉皮的人,也渾身漲紅的如同煮熟的蝦子,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淩小小這是一語中的:她就是這個通房丫頭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連個明路都沒過,淩小小剛剛的這番話是羞煞她了。

可是淩小小的這番話,卻讓羅老夫人房裏其他的丫頭覺得解氣,這喜鵲以前仗著秦婆子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就沒少欺負她們,做了通房丫頭後,更是趾高氣揚的,誰的入不了她的眼,現在被夫人羞辱,還真是大快人心。

喜鵲咬牙再咬唇,一會兒之後,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終於開了尊口:“夫人,夫人……婢子是老夫人賞下的,也是老夫人幫著賜下玉簪的,婢子……婢子……已經是爺的,爺的人了。”她雖然知道這話說出來很是羞人,可是她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番話,她可不能白白的被睡了,到最後連個通房丫頭的位置都保不住。

誰知道,她這番話說完之後,淩小小就一腳將她踢飛了:“給我打,狠狠的打。”淩小小等的就是這句話,現在從喜鵲的嘴裏說出來了,她怎麽會放過她?如意這幾個丫頭,聽了淩小小的吩咐,也不問為什麽,一起衝上去,對著喜鵲拳打腳踢:小姐,讓她們打,自然有要打的理由。

幾個丫頭都是極會做事的人,什麽地方不打,專門對著喜鵲的臉打,就是打的不能見人了,也不怕,今兒個這樣的場合,一個通房丫頭出現與否,沒有人會在意的。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淩小小你這又是在做什麽?”羅老夫人氣的很想一腳踢飛了淩小小,可是她不敢惹這個惡婦,隻能對著淩小小身邊的丫頭大叫住手。

“老夫人,你怎麽對這樣的一個惡奴心軟?”淩小小很是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羅老夫人:“這丫頭心腸可真是惡劣,竟然玷汙老夫人的名聲,老夫人是將軍的母親,賞個把丫頭也是可以的,隻是將軍的妻子畢竟是我,小小又沒病沒痛的,哪裏需要老夫人幫著賜玉簪,這可是正室妻子做的事情,現在這丫頭說老夫人幫著小小做了,這不是說老夫人是將軍是正……”妻!

淩小小似乎說不出那個妻來,於是跳了過去:“這要是傳了出去,成何體統,老夫人你出身名門,怎麽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定然是這丫頭胡言亂語,想要敗壞老夫人的名聲,小小幫著教訓一番,也是心疼老夫人。”

淩小小說到這裏,忽然話鋒一轉,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羅老夫人:“難不成這丫頭還真的是老夫人以小小的身份幫著收的?”羅老巫婆不是喜歡拿禮教說事嗎?那她今兒個就好好的和她談談禮教。

淩小小的話一下就噎住了羅老夫人下麵想說的話,現在被打的風中淩亂的喜鵲正眼睛巴巴的看著羅老夫人,指望她能夠出言救她:她真的是老夫人幫著收的通房丫頭,她沒有玷汙老夫人的名聲。

隻是羅老夫人能怎麽樣,她能說這喜鵲是她安排的嗎?那她成了什麽人了,不是以天兒的正妻自居嗎?這樣荒唐的事情,她怎麽可能開口承認,她可是最受禮教的羅老夫人:羅老夫人暗恨自己怎麽就忘了這麽一茬,其實在天朝,母親幫著兒子收通房丫頭,納妾都是尋常的事情,一般媳婦兒,即使心裏不滿,誰又真個敢拿這禮教說事,還不是捏著鼻子忍下來,久而久之,世人對忘了幫夫婿納妾,抬通房丫頭是正室的事兒,但是忘了卻不表示就是正確的。

喜鵲瞧著羅老夫人避過頭,不與她的目光對視,就知道羅老夫人是不打算救她了,她心中冷笑,也是,比起老夫人名聲,清譽,她這個丫頭受點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麽。

她知道這時候老夫人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她把目光轉向羅海天,希望這個男人還能記得一日夫妻百日恩,能夠開口救她,她不想再挨打了,太痛了,痛得她的胃都**了起來,可是,她失望了,她眼裏的好良人,此刻似乎對自己腳上的朝靴很感興趣,開始對女兒家的針線活好奇了,根本就沒空抬眼,看她求救的眼光。

喜鵲的心涼了,她不知道她剛剛還幫著他們說話,為他們解圍,現在想他們救她一救,隻要老夫人說一句是她幫著賜玉簪的,隻要爺說一句,她真的是老夫人幫著賜的玉簪,她就可以不用挨揍,就可以過了明路,可是要他們張個嘴巴怎麽就這麽難呀!

喜鵲的後腦勺有一陣冷風吹過,涼颼颼地,她的眼淚就那樣痛的落了下來,她大哭著:“夫人,夫人,你饒了婢子吧!”現在隻能盼著夫人能夠放過她了,她錯了,是真的錯了,一開始就選擇站錯了隊,不知道現在改過來會不會太遲?

淩小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坐的更舒服,揮了揮手,如意幾個丫頭,停下手去,看向淩小小,那忽閃忽閃的眼神似乎在說,還沒有打過癮,

喜鵲趁著這時間,一下子就爬到淩小小的麵前,重重的叩頭,每一下都實打實的,那劇烈的響聲聽得淩小小一陣心驚,而她的額頭自然沒兩下就破了,還當真舍得出用力:“你這是做什麽?”淩小小假裝看不懂喜鵲的心思,淡淡的開口:“你是老夫人屋裏的丫頭,怎麽給我叩頭了?”昨日沒有為難喜鵲,讓她猖狂,就是為今天打老巫婆的臉,難不成喜鵲真以為她這個正室是個軟蛋不成。

喜鵲是眼淚落得更凶,頭叩的更加用力:“夫人,夫人,婢子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她隻是一個勁的叩頭,認錯,至於她認什麽錯,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所以老夫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就是受點皮肉之苦嗎?這點苦都忍受不了,還想做天兒的姨娘,做夢!

羅老夫人心裏對喜鵲生出了一絲不滿:喜鵲可是她房裏出去的人,現在對著淩小小叩頭認錯,不就是說她不會教導丫頭嗎?這無異於自打嘴巴,她剛剛可是說淩小小的見識比不上她身邊的丫頭喜鵲的啊!

“算了,你也是個有口無心的,這一次就這樣算了,下次再發現你信口開河,我定不饒你。”淩小小站了起來:“下次說話之前,想好了再說,我們羅府也是大戶人家,這名聲什麽的,還是很重要的。”根本就沒提什麽通房丫頭的事情,這番教誨,根本就是當她是尋常的丫頭。

通房丫頭被正室訓話,都是什麽細心伺候好主子什麽的,和淩小小的訓話半點也不同。

喜鵲聞言,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她看著淩小小,知道淩小小這是不打算將她過了明路,而老夫人和爺都沒有開口的打算,她這樣連個名分都沒有,這算什麽事情?

她費盡心力,好容易才得到這樣的機會,難不成她還要被打回原形,而且這一次,她一點籌碼都沒有了,她已經是失了身的姑娘了,誰家好男兒會願意娶一個破了瓜的女子回家。

她恨,她怨,隻是這一次,她恨的是羅老夫人,是羅海天,若是他們願意為她說一句話,她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想到回到南院之後,梅婷的恥笑,她的心裏就升起濃濃的後悔,早知道,她就該和梅婷一樣,將寶壓在夫人的身上。

淩小小不管喜鵲的百轉千回的心思:喜鵲是個有心機的,自然會去找她的,到時候,相信必然會給她帶來不少的好消息,或許對她帶著寶寶和離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助力。

她微笑著看向羅海天:“將軍,剛剛聽將軍說願意迎娶黃家小姐,怎麽現在還不去換禮服,等一下,賓客就該上門了,將軍不會就這幅模樣去迎客吧?那可真的是失了羅家的禮數。”

她挑眉一笑:“將軍你說是不是?”她這話分明是嘲笑羅海天做作,故意氣人的話,可是羅海天聽了之後卻不是生氣,而是尷尬,還有一絲惱怒,慌亂以及羞愧,這讓淩小小嘴邊的弧度更揚起了幾分,這位羅將軍的修煉還是不夠到家呀,竟然對她這個惡婦,悍婦,妒婦生出羞愧之心,這真是天要下紅雨了,淩小小覺得這渣男應該要生吞活剝了她才是心思:這渣男現在還這般做作,裝什麽好人,看了想吐。

淩小小認為一個人不是事後愧疚,難過,懺悔了,就應該得到原諒,他在做出這等傷人的事情之時,就應該想到這這樣的結果,現在愧疚,有個毛用。

“也是,黃家小姐的流言如柳絮般到處飛,將軍心裏自然不樂意了,隻是將軍還願意承擔起男人的責任,而老夫人還為了這麽一個女子上吊,你們母子二人的胸懷可真的寬闊的讓小小我汗顏的很,小小這個人,心胸狹窄,眼裏容不得沙子,這樣的女子我實在是看不上眼,但是怎麽辦呢?”

淩小小很是賢良淑德的說道:“我現在可是很想做個賢良的妻子,所以隻能咬著牙,忍著心頭的嫌惡,去打理點今日的喜事,原本還以為今兒個沒有什麽婚禮的呢?不是聽說將軍喊著叫著要退婚的嗎?怎麽就一夜的時間就變了,將軍可真是好胸襟,這樣的女子還非要娶進門,此等佳話,小小我定要好好的為將軍宣揚一番,也好讓世人知道,讓大家明白什麽叫著虛懷若穀,胸襟如海——將軍你的胸襟定然會讓天下人都讚歎不已,自愧不如,而小小我也是敬仰如長江之水,滾滾而來,綿綿不斷。”

一番話將羅老夫人和羅海天堵得啞口無言,沒有話說了,黃明珠的事情京城裏,府裏上下誰都知道,他們卻還非要娶她進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可是若是今兒個吉日悔婚,隻怕淑妃娘娘哪裏也不好交代,現在淩小小這樣**裸的說出來,半點遮羞布也不給他們留,這讓他們感到氣惱萬分:這一次,不光是氣惱黃明珠,自然也氣惱淩小小——淩小小的意思竟然是要將這事宣告天下人,這讓他們羅府以後怎麽抬得起頭來。

羅老夫人和羅海天還沒有想好了怎麽打消淩小小這嚇死人的主意,淩小小這邊又開口了:“你們幾個丫頭怎麽還不快走,你家小姐我,話說多了,口都有點渴了,趕快回去好好的飲上一杯,等一下,客人都要上門了,我這個當主母的隻怕要忙的連個喝茶的時間都沒有。”淩小小決意今兒個讓所有的賓客都發現,她淩小小是多麽賢良淑德,胸襟大度的正室。

淩小小剛準備離開,回自己的院子再喝口茶水,她哪裏有閑工夫去操持羅府的事情,隻要等一下賓客來了,她端著笑臉走上那麽一遭,自然就可以獲得一個賢德的名聲:要想掙賢德的名聲還不容易,以前她是沒放在心上,現在放在心上了,她一定會讓天下人知道,她是多麽賢德女子,怕是天下最賢德的女子就是她了。

就在淩小小剛剛跨出去一步的時候,羅家的下人,就跌跌撞撞的進來:“皇後娘娘的鳳駕快到了門前了。”

羅老夫人聽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那下人的目光有些發愣,而羅海天也有些直愣愣的反應不過來:“什麽?皇後娘娘來我們羅府了?”羅海天很不解,皇後娘娘怎麽會來他們羅府呢?要知道他娶黃明珠為平妻,那就是表明了自己是站在淑妃娘娘這邊的,皇後怎麽會來呢?

再說了,皇後娘娘雖然身為天下的鳳主,但是為人低調,就是宮裏的宮宴都不太愛露麵,怎麽忽然今日來參加羅府的婚宴?

“爺,確實是皇後娘娘的鳳駕。”那下人肯定的又說了一遍,“是皇後身邊的公公打馬過來,提前通知,讓我們羅家準備接駕的。”

這一次,不要說羅海天站了起來,就是剛剛還假裝上吊未遂的羅老夫人都來了力氣,猛的站了起來:“快,快更衣接駕。”

然後又催促羅海天:“你也去更衣,千萬不要失了禮數。”

一下子羅老夫人的房裏開始雞飛狗跳起來,羅海天也急衝衝的離開了,倒是淩小小早就知道皇後娘娘今兒個會過來,所以一早就裝扮好了,至於還跪在地上的喜鵲,早就被羅家母子遺忘到哪個不知邊的角落裏去了。

淩小小走過喜鵲身邊的時候,步子微微停了一下,對著她一笑,有些感歎道:“都說你是個聰明的,卻怎麽總是看不清形勢?”搖頭歎息,似乎很是惋惜,淩小小的聲音並不大,再加上羅老夫人房裏一片雞飛狗跳,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發生了什麽,喜鵲目光一閃,低下頭,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

不過,淩小小相信她是聽明白了。

淩小小踩著輕快的步子離去,卻並不急著去迎接鳳駕,反而回到自己的院子,準備待會兒,要帶上了寶寶和貝貝:今兒個,寶寶頭上的傷口換了新的紗布,白白的包圍了一圈,看起來是有些讓人擔心的,

進了西院,如意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姐,痛快,真是痛快了!這些沒臉沒皮的人,就要這樣收拾,讓他們知道就是好人急了也會使壞!”

小姐今兒個這手銀針放血實在是痛快,而那責打喜鵲也是痛快,狠狠地出了一口氣,不過也虧得如煙是個機靈的,竟然知道將小姐那調製香料的銀針拿過來,相信羅老夫人這一兩個月,那手指定然不會很靈活,也會長長記性吧!

“小姐,你今兒個故意發作喜鵲,你說她真的會背叛老夫人嗎?”如玉有點不明白,喜鵲是娘可是和老夫人感情深厚,喜鵲怎麽可能做出背主的事情?

“如玉,你以為人家都是你這個死心眼呀!”如夢敲了一下如玉的頭:“那喜鵲可是個為了榮華富貴啥都願意的人,現在今兒個老夫人和將軍沒有鬆口幫她,隻怕心裏已經恨上了,再看看梅婷,一個小丫頭因為咱們小姐的一句話,就被抬了姨娘,而她現在卻連一個明路都沒過,她怎麽會甘心,到時候為了爭上那麽一口氣,定然會找到小姐幫忙的。”

“喜鵲雖然心術不正,但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自然知道要得到好處,就要有所貢獻,相信送給小姐的大禮,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淩小小這邊不慌不忙的閑談,而羅老夫人和羅海天卻急衝衝的趕往門前。

“老夫人,爺,鳳駕已經快到了。”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他壓低聲音對羅海天說道:“爺,剛剛奴才向皇後身邊的公公打聽了兩句,好像皇後是應夫人之約過來的。”

羅海天一聽,臉色猛的一變,咬牙切齒:“難怪她有恃無恐,原來是搭上了皇後,還真的有臉麵,皇後竟然大張旗鼓的來羅家為她撐腰,我倒真是小看她了。”這番話說得是酸酸澀澀,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娶黃明珠為平妻不就是希望能搭上宮裏的貴人,他費盡心機,忍受如此大的屈辱,才辦成的事情,而淩小小卻不費吹灰之力就辦成了,而且還是皇後,天下的鳳主。

羅老夫人卻不是這樣想,她恨恨的說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明知道我們羅家是淑妃這邊的人,她一個羅家的夫人,居然去勾搭上皇後,她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甘心,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枉費天兒你這三年來將她捧在手心中,真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羅老夫人嘴裏罵歸罵,可是腳下卻不敢怠慢半分,三寸金蓮倒是跑的飛快,半點也看不出是位老人家。

她自然不敢不迎,那是皇後,隨便一個差錯就可以被定為不敬,對皇後不敬,那可是要被治罪的,即使是輕的,那也是要革了功名,上書請罪,若是重的,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所以為了保護好頭上的腦袋,不光他們急急的出來迎駕,淩小小也隻好拖兒帶女的來接駕,雖然貝貝剛剛才出月子,就是不來接駕,皇後也不會認為一個剛出月子的孩子會對她不敬,但是淩小小卻還是將貝貝抱出來了吹冷風了,雖然她看著這一路下來,臉色凍的發青的寶寶和貝貝,她的心都快疼的裂開了,但是她還是狠了狠心,忍了住心疼:今日的苦都是為了明日的幸福生活,為了能早日和離,她也隻好做個狠心的母親了。

羅家的大門前並沒有因為皇後到來,而熱鬧非凡,因為早有太監們驅散了行人,而宮女們也將羅府大門前的道路給圍了起來,一副銅牆鐵壁的模樣。

而皇後的鳳鸞這時候已經落在羅家的大門前,就等著羅家的人來接駕了。

羅老夫人和羅海天跪在最前麵,隻是皇後一句話都沒和他們說,反而穿過二人,走到淩小小的麵前,親自伸手拉起淩小小,說了聲:“小小快快免禮,天寒地動的,你剛出月子,怎麽親自迎了過來,本宮昨日不就是說了嗎?今日免了你的禮數,你怎麽硬是不聽話,還是過來了。”皇後的態度,要多親和,就有多親和,根本就不像皇後和命婦在說話,反而像閨中密友在說笑。

皇後又揮手,讓淩小小身邊的丫頭婆子起身,也不知道皇後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她竟然將羅老夫人和羅海天二人給忘記了,所以這二人隻能跪在病了的地上,一直等到皇後想起他們或是離去。

皇後似乎對寶寶和貝貝十分的感興趣,伸手摸了摸寶寶裹著白布的額頭:“疼麽?”

寶寶明亮的眼睛,瞧著眼前美麗貴氣的皇後,再想想如夢阿姨說的那番話,他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卻還是故作堅強的搖頭:“寶寶不疼,是母親疼。”小手指了指淩小小的膝蓋,小臉上布滿了心疼。

皇後娘娘憐惜的拍了拍他的小臉蛋:“真是個乖孩子。”

皇後誇過了寶寶,又對貝貝感起了興趣,還屈尊降貴的伸手抱過了貝貝,哄了起來,貝貝是個不怕人的,竟然對著皇後吐著泡泡,露出了一個笑臉,逗的皇後,那臉蛋而也笑開了花,至於跪在地上的那母子二人,更被皇後給遺忘了,也隻好繼續跪著。

皇後逗弄了許久的時間,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被淩小小提醒著進了院落,羅老夫人和羅海天在皇後娘娘走後,才慢慢的爬起來,羅海天身強力壯,倒是沒什麽,可是羅老夫人卻受不住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差點一下子就栽了下去,好在羅海天的身手不錯,扶住了她,然後攙著羅老夫人急急的跟了上去。

不管是羅海天,還是羅老夫人對皇後都是有著太多的不滿和擔憂,皇後剛剛不過是在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為淩小小出氣罷了,也是借此機會發作他們,誰讓他們支持的人是淑妃。

羅老夫人和羅海天此刻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他們很想淡然處事,卻實在淡然不了:在他們羅家答應娶黃明珠為平妻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要和淑妃綁在了一起,現在皇後親臨羅海天和黃明珠的婚禮,能有什麽好事情?

羅海天和羅老夫人雖然驚訝淩小小竟然能攀上皇後這根高枝,但是他們都不認為皇後娘娘走這一趟隻是為了淩小小出氣:皇後什麽身份,要做的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他們自然是不敢抱怨皇後,所以這筆賬又記在了淩小小的頭上:若是她不去勾搭皇後,哪有今日的事情?

羅家母子二人,心裏對淩小小都生出了怨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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