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月的話,林鍾憑道:“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姓段還兩說呢。”

小孩兒得人安撫,不再哭,隻是安穩睡著了。

林鍾憑忽然興致勃勃的上前去掀蕭月手裏的狐裘:“我看看是男孩女孩。”

小孩兒的頭發稀稀拉拉又黃又短,人又閉著眼,身上是一件成人薄棉襖改的袍子,委實分不清男女。

蕭月大窘,身子一擰,躲過他:“別玩了,小心凍著小孩子。”

“就看一下,不會怎樣的。”

“你耍流氓……”

“這怎麽叫耍流氓呢?”

她二人又說又笑,動作又大,蕭月懷裏的孩子一下子醒了。隻是那小孩醒來後,不睜眼,反而小手習慣性的伸出來,朝蕭月胸前抓了上去,還摸著蕭月的衣襟想往她懷裏伸手。那意思很明顯——我要吃奶!

蕭月隻顧躲身邊的男人,沒防備竟然被懷裏的小豆丁占了便宜。

林鍾憑看著搭在蕭月胸前的小手,眼睛瞪得溜圓,喂喂喂,小破孩兒懂不懂事啊,他都沒碰過的好不好。一念轉過,他覺得自己又罪惡了。

蕭月也不惱,隻是將小孩兒的手又塞回狐裘裏,柔聲哄著:“寶寶乖,我帶你回去吃飯哦。”

林鍾憑看她抱著小孩子柔聲哄勸的模樣,不覺有些癡怔。

蕭月轉頭對他道:“林大哥,我們回去吧。”看他發怔,她又道,“林大哥?”

林鍾憑這才回過神:“好,回去,做米糊給他吃。”又伸出手,“我來抱他吧。”

蕭月猛不丁抱了個小貓一樣的孩子在懷裏,正覺得貼心,才不給他:“讓我再抱會兒。”

林鍾憑一把抱過小豆丁:“讓我也抱會兒嗎。”萬一這小家夥又去占蕭月便宜怎麽辦啊。這麽大的孩子早該斷奶了,還要去摸女人的胸,這麽好色,分明是個小色狼,八成是個小男孩兒。隻是,這豆丁兒剛一到了懷裏,林鍾憑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喜歡窩心。多可愛的孩子。就是好色了些……

小豆丁這下是徹底醒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林鍾憑,既不怕,也不哭,隻是一直瞧著他,大眼睛咕嚕嚕直轉。看這精神頭,應該是沒凍病。

林鍾憑看豆丁醒了,想逗小娃兒說話,可是看看漫天大雪,又擔心孩子會灌了涼風,也就不說了,隻是將孩子裹得更嚴實了些,加快腳步回家。

回到家,蕭月想從林鍾憑懷裏接過孩子,豆丁兒居然抓著林鍾憑衣襟不放。林鍾憑隻好將小孩兒放在炕頭上。蕭月上前解了豆丁身上的狐裘,蹲下去跟他說話:“餓不餓?”

小孩子隻是咧著小嘴,看著她和林鍾憑笑,不回話。

林鍾憑白蕭月一眼:“這不是說廢話麽?”不餓幹嗎要找奶、水喝。他摸摸小孩兒的臉蛋:“乖,吃的馬上就到啊。”

他進了廚房,將中午吃剩下的小米粥舀出一勺,兌上熱水端過來,給小豆丁喝了一些。小家夥顯然是餓壞了,喝的香甜。等他喝完了,林鍾憑拿著空碗問:“還餓不餓?還喝不喝?”

小豆丁盯著蕭月的胸看啊看,不說話。

林鍾憑很鬱悶,不行,他一定要檢查檢查這小豆丁是男是女。

蕭月這次沒理由再阻止。經林鍾憑鑒定,這豆丁果然是小色狼一隻。

小豆丁在炕頭上坐了會,忽然伸手去抓自己破了洞的舊鞋子,委屈的看著林鍾憑,嘴裏蹦出一個單音節:“嚷……”

林鍾憑看看蕭月,蕭月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豆丁的意思。

小豆丁繼續委屈的看著林鍾憑:“朗……”

林鍾憑還是聽不懂,幹脆小心翼翼將他的鞋襪除了下來。二人這才發現,豆丁的腳上生了好幾處凍瘡。此刻坐在暖和的炕頭上,自然癢了。

蕭月心疼的看著小孩兒的小腳丫:“真是可憐,這麽小就受這種罪。”

豆丁看著蕭月忽然咧開嘴,笑眯眯伸出手又去抓她,小嘴裏流出一道口水:“奶、奶,餓。”

林鍾憑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抱起他:“餓是吧?爹帶你去吃好吃的。”

爹?蕭月隻覺得頭一昏。好麽,林鍾憑這是白撿了個便宜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