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淪為 第十九章 思念
夕陽西下幾時回,拉了一張躺椅放在杏樹下,我準備認真端正的思考人生。
歪歪斜斜的靠在貴妃椅上,一隻腳曲起,輕輕的打著拍子。姿態不甚美觀,卻是舒適自在的。
合著拍子嘴裏哼著好聽的曲子,眯縫著雙眼看斜陽。
“小姐,你在幹什麽?”同樣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杏樹下賞夕陽,小草童鞋的姿態卻優雅許多,她雙膝並攏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的放在腿上。
“我在唱歌,小草。”輕拋出一個自認為世人皆知的答案,我接著唱下一句:“誰叫我拿幸福當成了賭注,輸了你我願賭服輸。”
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手那英的一首歌《願賭服輸》,歌詞裏麵表達的意境我一直都很喜歡,其實生活裏並不是隻有愛情。就算,輸了愛情自己也可以幸福的。
香草的麵部表情有點扭曲,“你唱得什麽呢?”
有點驚訝,難道——我跟這個慕柔唱歌的水平也差不多?
我有這個自知之明,在所有的才藝中(雷,你有什麽才藝?),最拿不出手的就是曲藝了。我的歌喉一般,分不出什麽叫音質音色,基本上是一個五音不全唱歌跑調的主。不過我又非常喜歡盡情歌唱出心情感想的感覺,所以和朋友們去KTV唱歌的時候都是非常沒有自知之明的喜歡自娛自樂的放開喉嚨盡情高歌直到盡興為止。
“天亮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人……”又一首天後的名曲,我盡興的叫嚷著。說也奇怪,明明自己就是很認真的在唱的,甚至還認真熟悉了曲調。不知道咋回事,唱的每一個字都不在調上,可以說,根本就沒有音調。平仄不分的將全部歌詞怒吼出來,分貝之高隻有某位馬姓男子可以與之媲美。
香草的手指繼續的抖啊抖,雙眸已經飽含熱淚了,我激動的抱著小草姑娘,“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唱得很好聽,覺得我唱歌進步了?”
小草姑娘繼續抖著身子,半響,終於平靜下來。
“小姐,你唱得很用心。剛才你盡情歌唱時,臉上迸發出一種動人的光芒,整個人都顯得很精神,很好看。”小草說得很委婉。
卻不是我想聽到的,“小草,我到底唱得怎麽樣嗎?”
香草左顧右盼不肯說話。
“啪——啪啪——啪啪啪啪——”有人鼓掌,聲音從牆頭傳過來,“唱得真好。”
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聽到有人誇我歌唱得好聽。以前和朋友一起去K歌時,從來沒有人敢讓我搶著了話筒。隻有男友,一臉真誠鼓勵的望著我歌唱。卻也從來不對我的歌喉進行評價,後來才知道原來每次聽本姑娘唱歌的時候他都是戴著耳麥的。
饒是如此,我也是非常感動,因為他每次都是非常真誠的望著我,聽我唱歌的。所以這麽多年下來兩個人也曾磕磕碰碰卻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分手,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天籟之音,對於一個能夠包容自己特殊嗓音的男人當然隻有感激和接納了。
悠揚動聽的男高音穿透牆壁飛越而來:“隔壁的姑娘,你唱的非常好,感情真摯歌詞意境優美。”
哇塞,原來伯牙遇到鍾子期的時候是這種感覺,一種舒適從心底慢慢綻放。我樂不可支,真想去隔壁見見這個知音人。
慢著,這個聲音我很熟悉,好像是——昨天被我鞋子砸中的那個美男?想起鞋子我開始心虛,偷偷瞄了香草一眼,她正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我。
於是,在丫鬟的怒目下,主子我,灰溜溜的回房了。回到房中還有被小草姑娘嘮叨了一會兒:
“小姐,你是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怎麽……——”
咕裏呱啦一大堆,好大的一隻蒼蠅在我耳邊嗡嗡叫著,不過本山人早已練就水火不侵的本事,任由你在那裏批評指教我開我的小差。
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人卻在我的腦海中生了根,沒有辦法,誰叫他長得那麽像他呢?阿林,我已經死了,以後的日子你要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
也許,女人都是矛盾的奇怪的動物。一方麵,我希望他不要忘記我;另外一方麵,我又希望他可以擁有自己新的人生。
阿林,我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你也忘了我重新去追求你的興奮吧。別了,我的愛……
“小姐,”香草的穿耳魔功一下子擊中了我脆弱的可憐的心髒,她停下喝水的時候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隻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小姐,我說了這麽多你全部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
我隻能傻笑點頭了,香草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嘩,一大杯水一口氣就喝光了。
接受了香草嚴肅的批評教育之後,我做了一個晚上的夢,夢裏全是阿林。他站在一片霧中,哀傷的對我說:
“齊,你就這樣離開,再也不見我了嗎?”
醒來的時候心裏居然還籠罩著夢中的憂傷,伸手一摸,臉上濕濕的,我哭了嗎?
一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突然,很想,很想去隔壁看看。
我對自己說,我隻是去懷念阿林,看一眼就可以了。就看一眼,我就馬上回來。
當然了,香草是不同意的,“小草,你也說了,太子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麽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怎麽會有危險性呢?況且,我的鞋子掉在那裏也不好,說不定我過去可以拿回來呢。”
“總而言之,小姐是要找盡理由爬樹到隔壁去玩對不對?”香草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小草,你是美女,要注意形象。”真不好意思,一下子就說中了我的心思。
不管了,我繼續捋起袖子準備爬樹,沿著紅杏樹爬到隔壁院子就可以見到那個帥哥了。他不但長得好看還是我的知音人。哇塞,連帥哥都覺得我唱得好聽,我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
想想以前真後悔,應該跑到天橋之類人多的時候高歌的,興不準就碰到一兩個星探了。現在這年頭,不是流行什麽另類音樂嗎?
一隻手扶著樹幹,一隻手正挽著衣袖,我的準備姿勢還沒有做好卻被香草拉到一邊坐下來。香草朝內堂低喊了一聲,然後對我說:“小姐,請你稍微等一會兒。”
眨了眨大眼睛,我無辜的笑著,“怎麽,你要跟我一起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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