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後換了身衣服,溫香君對著鏡子。

摸了摸比鬢發間比原來那套,要精致貴重許多的首飾,心裏才好受了些。

哼,這身衣服顏色款式和白時錦的相似,但是料子做工可是天上地下的差距,等會自己就和她坐一處,還不把她比得黯然失色了去。

看她還從容地起來不。

隻是依舊氣惱錯過了完美的機會,現在再去報名隻怕也是晚了。

不如……溫香君抿唇一笑。

自己等會去園子中轉轉,或許可以遇到某個剛剛認下過的公子也說不定。

這麽想著,溫香君跟著侍女往回走,正好迎麵遇上了謝家的幾個姐妹。

“香君妹妹,你在這裏啊,之前看你一直沒有出來,我們和侍女打聽才知道出了點問題,你還好嗎?”

最年幼的那個,則一臉驚歎地看著溫香君身上的衣裙首飾:“哇,香君姐姐,你換了打扮啊,這衣服好漂亮,看起來料子好好!”

“這珍珠發飾也好,看著就很貴重。”

“耳環也精致,瞧著不便宜吧?”

溫香君心氣順了不少:“嗯,郡守家的許雲菲許小姐喜歡我,送給我的,確實是不錯。”

“哇!”

“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有個直接抱住了溫香君的胳膊:“香君姐姐你快說說,是怎麽和那樣的大人物攀上關係的?”

溫香君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甩開她的手:“什麽攀上關係,你以為我是你……哼,總之,是許小姐看重我,是我自己的本事,沒什麽好說的。”

謝家幾個姑娘對視著眨眼,便沒有細問下去,隻是問她:“那,我們要去看孔雀和騎馬了,你要去嗎?”

“我……”溫香君正打算拒絕,想到白孔雀罕見,應該有不少人會去看,或許能遇到某個貴公子,才點頭應了:“那就走吧。”

幾人一路說著話去看孔雀,本來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還挺愉快,隻是路上,謝家一個小姐說漏嘴:“……其實我們打聽的時候,就知道你是被侍女潑了茶了,郡守小姐才賞你衣服首飾的,傲氣個什麽啊?”

溫香君當時就變了臉色,和尷尬的幾個謝家小姐大吵了一架,一個人氣呼呼地跑了。

園子不小,溫香君跑著跑著就迷了路,稀裏糊塗的到了園子的外圍也不知。

隻是心裏火氣很旺,哪怕周圍樹林裏枝葉繁茂,看起來有些陰森也沒在意。

一路走一路罵,隻恨這裏所有人都和她作對。

沒想到,本以為沒有人的地方,居然有死人!

還是四個!

溫香君腿軟得幾乎要昏過去。

她想要趕緊跑,但根本移不了步子。

正哆嗦著,一行與地上幾個黑衣人同款的黑衣人刷刷刷地從周圍躥了出來。

他們看清現場的情況,兩個人堵住臉色煞白的溫香君,兩個去挨個查看地上的黑衣人,一個看著似乎是領頭的跪在地上,檢查靠著樹的半裸男人。

其餘的則圍住了周圍,往四周散開找尋。

溫香君白著臉看著堵住自己的兩個黑衣人,他們手裏的長劍就明晃晃地橫在她的脖子前後。

溫香君都想直接跪下求饒了,但實在是害怕得不行,哆嗦著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領頭的黑衣人確認過宋行止還活著,鬆了口氣,又檢查過傷口,發現已經被人處理過,看傷口上的藥粉已經和血合在一起,用手指蹭了點聞了聞又嚐了嚐,確認沒有問題。

宋行止此時醒了,低低哼了一聲。

黑衣人急忙脫下外袍避開傷口給自己主子披上,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主子?您還好嗎?”

宋行止微微睜開眼:“……沒事,扶我起來。”

黑衣人小心扶著他站起,不敢說話。

不止是因為在場還有外人在不能多說,主要是宋行止遇刺,而且還是被暗衛內部的叛徒刺殺,這簡直就是他的恥辱,回去除了領鞭子,隻怕一段時間不能繼續跟在主子身邊了。

黑衣人隻覺得自己不隻是身心受創,自己的職業生涯也要就此完蛋了。

嚶嚶嚶,自己可是主子身邊數一數二的心腹,這下那幾個家夥肯定要趁機上位的吸引主子注意的!

宋行止此時感覺好多了,至少看得清周圍的一切是什麽情況。

他表情淡淡地看向那個被白時錦藥翻了的黑衣人。

“著重檢查一下那個。”

黑衣人們領命,立即有了發現:“主子,這人還活著,隻是氣息微弱,屬下在他的衣襟裏發現了這個。”

說著,把一個小玉瓶和一個寫了血字的布條呈上。

宋行止接過看了一眼,認出是自己身上的,嘴角微抽:“是解藥,給他服下。”

“是!”黑衣人立即照做,順便把那個藥翻了的黑衣人身上和嘴裏所有的武器以及毒藥除去。

看那個黑衣人呼吸漸漸加強,又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再把人用繩子捆起來。

宋行止沒有繼續管那幾個黑衣人,而是看向溫香君。

“這位小姐是……”

看到她衣服的款式顏色與白時錦的相似,宋行止不確定地問道:“剛剛救了我的人嗎?”

他還以為是那個被人糾纏的小姑娘,原來竟不是嗎……

是自己又誤會她了。

這樣想著,宋行止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失落。

溫香君正要老實回答不是,但心裏突然有了些想法。

這人的模樣好生俊美,且周身的氣度比剛剛見到的那些貴公子還要不凡,想來出身應該是要更高的。

而且。

溫香君看著那些恭恭敬敬的黑衣人。

這些人很明顯不是普通的侍衛或者護院之類的。

那這人的身份隻怕要更不得了啊……

溫香君心裏狂跳,隻覺得潑天的富貴就在眼前了。

自己果然還是那個被上天眷顧的人!

“公子,我隻是無意間路過這裏……”

看宋行止挑眉的模樣,俊美得有些灼人,胸前敞開的衣服裏,肌肉紋理分明,白得晃眼。

溫香君臉上發燙,咽了咽口水移開視線:“沒想到看到公子遭了惡人的毒手,所以才……”

“才大膽做了出格的事情,望公子不要責怪。”

宋行止凝神看著她,見對麵的女子纖細柔弱,看起來似乎迎風就倒,看他的視線滿是打量評估,聲音也嬌柔造作的厲害。

這和他之前意識模糊時見的有些區別,他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但這裏這麽偏僻的地方,眼前這人又一直在這裏,哪裏還有其他的可能。

所以,那個摸了自己的人,就是她了吧。

宋行止忍不住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