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到了白家,白母也給她請了教導琴藝的師父,還得了更好的琴。
而白時錦,哼,不過是個草包。
她什麽也不會,自然會被自己比下去,一次比下去,以後次次都要踩著,讓她再也爬不起來。
至於那龐子煜,哼,一個小小的秀才罷了,白時錦喜歡,那……
溫香君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丟給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那窮秀才的心,她可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的,這樣,才能人白時錦更痛苦,不是嗎?
溫香君在等候上台表演的間隙,撩開簾子,細細打量著外麵男賓那邊。
她所在的等候區,離郡守夫人小姐等身份貴重的人要格外近,能看得清楚一些,尤其是驊成郡裏那幾個最為出眾的世家公子們。
看著他們互相溫文爾雅地交談,以及在各位女賓表演後欣賞讚歎。
不止被誇的那些表演過的女賓們麵色羞紅,激動不已。
溫香君眼中也是滿滿的勢在必得。
看到這些世家豪門精心培養出來的貴公子,龐子煜已經全然不被她放在心上了。
龐子煜多年苦讀養出來的書生氣,和這些貴公子身上的氣質一對比,差了何止一星半點。
更別說,這些人周身的穿用,在來到白家後,見識了些好東西的溫香君眼中,也都是數一數二的金貴。
若是,若是自己也能有這些就好了……
隻要能得到他們中的一個,這些自己也都會有,而且不止現在可以隨便壓過白時錦一頭,對於自己之後認回到貴人膝下,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溫香君心裏打定了主意。
視線掃了幾圈,定格在其中最為出眾惹眼的人身上。
溫香君笑著問身旁其他等候表演的小姐:“這位姐姐一看便是才藝雙絕的貴女,用的熏香味道很是雅致呢……呀!香君看姐姐懷裏的琴有些特殊,莫不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筆?瞧著頗為不凡啊。”
那位一身杏黃色錦袍的女子也在看外麵的男賓們,本不想搭理她,但聽到溫香君認出自己的琴不一般,頓時就得意起來。
“那是自然,我這琴可是莫大師早期出名前的作品,很是難得稀有,是我母親花了大價錢從鼎陽郡裏托人買來的……”
這琴難得,今日也是她頭一次帶到眾人麵前,隻可惜一直沒人來問一句,讓她想要炫一下都難。
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的,加上溫香君想問她話,於是兩人一時間頗有些投機。
等杏黃色錦袍的女子滿意離去,到後麵台上尋茶水解渴,溫香君已經套來了她想知道的事。
那幾個公子分別是郡守下都尉,郡丞,長史功曹史等官員家中的孩子,都是僅次於郡守大人的官職。
雖然……
溫香君看向那個最為出色的公子,眼神閃爍。
這位方公子已經定好了婚事,但不是還沒有成親嘛,自己還有機會的。
而且,哪怕是因為白家的門第太低沒資格做正妻,那麽做他的妾室也很不錯,等自己認回自己真正的身份,他的正妻不論是誰,不都得給自己讓位?
到時候為了避免損傷天家顏麵,隨便一條白綾或者毒酒打發了就是。
溫香君看著那人,甜蜜蜜地笑了起來。
隻是另一頭,杏黃色錦袍女子吃茶時,笑著和一位淺粉色衣衫的女子道:“薑姐姐,你呀,可要把自己的未婚夫瞧好了,免得外麵什麽不幹不淨的下等人都敢惦記他。”
淺粉色衣衫的女子模樣並沒有非常出彩,隻是清秀,但氣質很是端莊,是驊成郡裏功曹史的嫡長女薑欣儀,與郡丞家的嫡次子方緒林有婚約。
聽到這話,她秀眉微蹙:“是何人?”
杏黃色女子是她的好友,正是方家的嫡女,方雯,她笑著道:“是那個之前據說找野男人的白家表小姐,喏,那個穿著一身白,瞧著像是家裏死了人的那個就是。”
薑欣儀淡淡看了一眼:“她也是要表演琴曲嗎?”
“沒錯,還眼饞我的琴呢。”
“哼。”薑欣儀微笑,“那就讓她表演不了就行,反正,以她的身份,出了這個園子,是接觸不到緒林哥哥的。”
“這倒是,小人物而已,隨便安排丫鬟打發了就是,姐姐和她計較,倒是會失了身份。”
“不必管她,你最近新學的曲子……”
兩人交談一會,抬手招來一個侍女,在她耳邊低語幾句,侍女恭敬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過了不一會,端著一個托盤過來,給那些地位不高的待表演的女賓們送茶水解渴。
到了溫香君的時候,溫香君剛要伸手,那侍女腳下一絆,半盤子的熱茶就朝著溫香君的身上潑去。
“啊!”
溫香君被熱茶淋了一身,不止衣服髒了,身上還有些被燙到,皮膚微微發紅。
侍女連忙俯身認錯:“對不起,請您原諒,是奴婢笨手笨腳驚到您了,真是對不起!”
溫香君氣得要死,馬上就到她了,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怎麽表演吸引那個方公子的注意啊!
但周圍不少小姐都看過來,有人同情有人嗤笑,她卻是不好發脾氣。
隻能勉強笑道:“不,不妨事,隻是我這樣……”
說著,有些委屈地拉了拉裙子,“實在是難以出去見人了。”
周圍人議論的人裏,同情她的更多了。
薑欣儀和方雯才不會去幫她解圍,就在人群之外遠遠地看著笑話。
溫香君身上單薄的衣衫被打濕了,風吹過,整個人不由得瑟縮起來。
侍女繼續躬身道歉:“實在對不起,奴婢為您取一件衣裳來吧,請您稍等片刻。”
說著就要離開。
溫香君很不情願,她覺得這事太巧了,自己就要表演的時候,被人潑了茶水,這侍女現在跑了,之後要是不回來,自己難不成一直濕著衣服在風裏等她嗎?
“等一下……”
這時,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真是抱歉,是我家的婢子做了錯事驚擾了姑娘,自然不好隻是賠一身衣服。”
一個高挑明豔,卻做了一身男兒打扮的女子走來:“姑娘莫慌,我是許雲菲,郡守之女,這次的宴會是我家舉辦,作為主人,宴會出了紕漏自然不好讓姑娘白白受了委屈。”
“這樣,姑娘隨我的貼身侍女,去園子裏休息的廂房洗漱一下,換一身新的衣物外,再挑選幾件我私藏的首飾,當做我的一點歉意。”
“還請姑娘莫要推辭。”
溫香君自是趕緊謝過答應下來,離開前,又看了一眼那個被眾人很快眾星捧月圍起來的郡守女兒。
被那麽多貴女圍著,卻沉穩從容,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竟和個貴公子一般優雅端莊。
周圍都是各個小姐們對她的追捧和稱讚。
溫香君心裏的惱恨越發的濃鬱起來。
真是不公平……
憑什麽,她看起來也很一般罷了,憑什麽做這樣出格的裝扮,這樣的傲氣淩人,也還能被所有人追捧?
她們是瞎了眼嗎?
一個女兒家,居然打扮成個男子模樣,不過是**技巧罷了,真是禮崩樂壞……
定是想特別一些,好吸引男人。
呸,和白時錦一樣,也是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