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君連忙笑著福了福。
“真是抱歉,小少爺,小女子剛剛一時被小少爺的風姿所迷,沒及時反應才冒犯了您,還望小少爺見諒。”
許小公子聞言微愣,但看溫香君笑吟吟的,說得似乎挺真誠。
他頓時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行吧,算你有眼光,少爺我原諒你了。”
“你是哪家的,少爺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白家的女兒,小公子隻怕沒有聽過……”說起家世,溫香君有些窘迫。
“白家?驊成郡中似乎沒有姓白的世家或者官員。”
許小公子想了想:“你是哪個富商家裏的女眷吧,瞧著舉止也和那些官家小姐們有些不一樣。”
溫香君神色有些黯然:“我自幼流落在外,後來才回到家裏,沒有好好教導過這些,確實是香君失禮了,對不起。”
“啊,沒事,你別哭啊,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許小公子看她眼圈都有些紅了,忙安慰了句,對於這個很有眼光的女人,他還是有些好感的。
“嗯,小公子真是個溫柔的人。”溫香君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
許小公子母親管他管得嚴,一舉一動都有要求。
挑選出來伺候他的下人都是年長又老實的,平日裏哪有人會這麽直接地一直誇他。
許小公子都有些可惜,這個白小姐隻是個商人的女兒,想來除非是賞花宴這樣邀請許多人的場合,以後基本很難再見到這個有眼光的女人了。
而且,流落在外?一聽就有什麽隱秘。
這麽琢磨著,徐小公子想多聽溫香君誇自己幾句,也聽聽故事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想著反正也不打算回宴席那邊,索性帶著人一起騎馬去。
“喂,你會騎馬嗎?”
溫香君遲疑著搖頭:“我家中並沒有教授我這些。”
許小公子嘴角一歪,邪魅一笑:“哼,不打緊,你沒什麽事要急著去做吧?不如和本公子一起騎馬去,我可以帶你。”
溫香君心裏一陣無語,這話要是一個成年的貴公子這麽說,她是得羞紅了臉地答應下來的,但是眼前的這個,還是個小屁孩呢,說這些有什麽用啊?
而且,她可是還打算要接觸其他的貴公子呢,要是這個小屁孩不帶著自己去宴席上,結識其他世家公子的話,那就沒必要和他多糾纏了,毫無意義。
溫香君打算推脫:“這,還是不了,香君想先……”
許小公子有些不滿:“哎呀,就先和我去騎馬唄,你要真有什麽事,能來騎馬場附近閑逛?”
溫香君一個頭兩個大,這小屁孩怎麽纏上她了?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儒雅的聲音響起:“阿程,宴席上有人害了河魚之疾,鬧出了不小的亂子。你姐姐在尋你呢,怎麽在這裏待著?”
“呃,抱歉,沒看到這裏還有旁人,是在下失禮了。”
溫香君聽著聲音似乎有點耳熟,驚喜地回過頭去,果然,是那個郡丞家的嫡次子方緒林。
許小公子嘴角一撇:“方二哥,我就是想先去騎騎馬,等會再去找姐姐。”
說著,他眼珠子轉了轉:“你剛剛說有人大庭廣眾拉褲子了?具體說說唄?”
方緒林扶額,有些不好意思。
“是有人吃壞了肚子,你姐姐已經命人把所有的水果涼菜都撤下去了,隻是前頭還是有不少人鬧著要看大夫,你母親出麵安撫後,才好了些。”
說著,他看向溫香君:“對了,我都忘了,你為何要糾纏這位小姐,我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不願和你一起去騎馬的吧。”
“這樣很不君子,而且你姐姐很擔心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啊?可是……”徐小公子有些不甘,但又看了看方緒林,還是妥協了,“那好吧……”
隻是,這次是溫香君不想離開了。
“方公子,”溫香君有些羞怯的開口,“很感謝你願意為我解圍,其實,香君和許小公子很投緣,隻是不擅長騎馬罷了,才有些遲疑。”
說著歪著身子行了一禮:“方公子是要帶許小公子回宴席上嗎?不如我們一道回去。”
方緒林看溫香君纖弱溫柔的模樣,想著此時園子裏遊人眾多,男女都有,要是自己帶許家小少爺離開,這姑娘就要一個人回去,她模樣很是秀美,若是遇到什麽事,這賞花宴上剛剛出了意外,再出什麽事情也不太妥當,便點了點頭。
“也好,那這位小姐便和我們同行吧。”
“接下來還要一起走,一直稱呼我姑娘也不方便,我姓……溫,方公子願意的話,可以喚我香君。”溫香君笑著道。
方緒林溫和微笑:“溫小姐說笑了。”
許小公子則好奇插口:“咦?你不是白家的女兒嗎?怎麽姓溫啊?”
“這個啊,是我的母親姓溫,我之前……不在家中,養我的人家也姓溫,所以在正式改名前,我還是姓溫的。”
“你為什麽不在自己家住啊?是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啊,就說來話長了……”
他們一行三人說說笑笑的,看起來很和諧,尤其是溫香君走著走著,狀似無意地與方緒林越發靠近,一旁許小公子沒有察覺,也跟著擠,倒顯的是許小公子把溫香君往方緒林的懷裏擠了。
方緒林微微皺眉,眼看溫香君就要貼到自己身上,嘴上還在和她說話,身子一轉就要去許小公子的另一邊。
然而,在他移開前。
溫香君腳下一絆,直接摔倒下去,方緒林不好眼看著女孩子摔倒磕到臉,便伸手扶了一把。
“溫姑娘小心!”
於是,不遠處。
一身淺粉色衣衫的薑欣儀,和杏黃色錦袍的方雯原本說笑著結伴賞花,聽到似乎是方緒林的聲音,一轉頭,正好看到了溫香君撲向方緒林懷裏的一幕。
尤其是,方緒林還抱住她了。
方雯一驚:“我哥他?而且,那個女人不就是那個打我哥主意的商戶女嗎?”
薑欣儀麵色不變,隻是原本輕撫花瓣的手指用力,把手下開得正盛的月季花扯了下來,握在了掌心。
“嗯,確實是。”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方雯掃了一眼低呼:“薑姐姐,你的手。”
薑欣儀丟了花,取出帕子捂住被花刺劃出血的手指:“無礙,是我不小心了。”
她看著落在地上的月季,輕笑一聲:“我叫侍女去處理一下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事。”
……
白時錦和謝家的小姐們在馬場裏沒玩多久便回宴席了。
謝語彤對著白時錦抱怨:“那馬場的管事真是過分。”
“明明那麽多的馬,卻隻願意牽出沒長成的小母馬和馬駒給我們騎,多沒意思。”
“真是白期待那麽久了,我還想向你展示一下我可以騎大馬了,我專門練過的,想著這次一定比你厲害來著。”
白時錦好笑:“那不是也是為了我們好嗎,原因那管事不是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