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雖然對著自己很是不客氣,但在那個不知是何人的狂徒麵前,不是也出言維護自己嗎?
女人就是這樣,隻要讓她記掛住了,之後不論如何,多少都會是好拿捏的。
龐子煜下意識捏了捏袖子裏的香囊,雖然還記掛著溫香君,但想到白時錦也喜歡自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嗬,白家的兩個小姐都喜歡我的話,選哪個呢……唔,不過,還是香君要更好一些,可惜了。”
若是自己已經中舉,一妻一妾豈不是更好。
這麽想著,龐子煜遺憾地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園子裏去。
他可沒有馬車護送,來時是搭別人的,回去的話……
龐子煜想到這裏,不禁黑了臉。
他在宴席上意外出了醜,當時有不少人嘲笑他,甚至有人專門為此作詩!
這事委實是尷尬,他短時間內,是不打算和書院的那群人來往了。
隻好問問那許小姐,想來她應該是願意借馬車給自己的。
……真是可惜,那許小姐是個不算規矩的女子,不然,配自己也很不錯啊……
這可是他能接觸到的,地位最高的女子了。
龐子煜心裏有些癢癢的。
但想到那許雲菲似乎會武功,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不禁更加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實在是,太可惜了。
真是的,那些世家大族就是這樣,用傲慢的門戶之見,阻隔了他的青雲之路。
等以後,他高中了,一定要讓這些人瞧瞧……
到時候,不止溫香君,白時錦,還有這許雲菲,以及其他的,他都要。
回去的路上,溫香君還哭哭啼啼的,白母卻一反常態,並沒有安慰她,隻是閉著眼睛養神。
溫香君也不敢說話,默默低著頭,恨不得從馬車裏消失。
白時錦心情倒是不錯。
畢竟,這次的賞花宴,她提前見到了宋行止,得知那家夥身體的毛病比上輩子好一些,還有得治。
上輩子一直治不好的朋友能救一救,是好事。
此外,許雲菲果然是個有趣的人,這次和她搭上了關係,就等對方主動登門來見了。
朋友加一,也很好。
當然,最有趣的,就是……
白時錦抬了抬眼皮,掃了眼垂頭喪氣的溫香君,嘴角的笑容很是難壓,努力咬住唇,回憶了一番各種悲傷的往事,才抑製住了沒笑出聲。
嗯,討厭的惡臭渣男和假冒偽劣小白花提前湊到了一起,這下,你們應該會很滿意的。
白時錦眯起眼,就算你們不滿意,我也很滿意。
接下來,就等著看他們兩個互相傷害了。
畢竟,龐子煜可是有一幫子惡臭的極品親戚,而小白花不是喜歡到處吸引男人喜歡她嗎,不知道那些極品親戚的喜歡,她高不高興呢。
為了促成他們倆,白時錦可是苦苦忍耐了許久沒有對二人動手,不然,找機會打斷龐子煜的手腳對她來說可是很容易的。
隻是不論是溫香君還是龐子煜,兩人誰殘了都不可能再湊到一處,果然還是等二人正式結親後,再看情況吧。
不過,到時候的樂子會有很多,倒是也不必著急。
對著夜晚明亮的繁星,白時錦閉眼許願。
星星啊,請聆聽她的願望。
她希望溫香君和龐子煜兩人盡快在一起。
希望他們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永遠不分離。
哼~想想就開心~
山路崎嶇不平,馬車踢踢踏踏的經過有些顛簸。
人坐在裏麵搖搖晃晃的,有時候顛簸大了,幾乎要在車裏打起滾來。
和白母坐在一起的白時錦,她自己有武功在,並不覺得難受,擔心白母被傷到,還把白母往自己懷裏摟了摟,護著她避免被磕到。
而溫香君就隻能全靠自己。
她的丫鬟沒資格坐馬車,畢竟白家的馬車雖然可以坐四個人,但白母白時錦的丫鬟都在馬車後麵跟著走,她溫香君的丫鬟自然不能特殊。
在顛簸的馬車裏,溫香君艱難地抱著窗沿,手指都抓白了,還是被磕了好幾次。
疼得眼淚直冒,都想開口申請下車跟著走算了。
但看白母靠在白時錦的懷裏,神情柔和許多,瞧著難得不那麽緊繃了,也不好出聲說什麽。
一是怕母親看自己還要提要求,就立即生氣發作起來。
二是怕見母親生氣了,白時錦衝過來毆打自己。
至於三,溫香君努力咬著牙,生怕一張嘴,自己就咬到舌頭了,這破車實在是太顛了!
或許是溫香君希望休息一下的心願太過強烈了。
馬車在顛簸了一陣後,忽然停了下來。
白時錦皺眉:“發生什麽事了?”
這大半夜的,又是在山道上,突然停車讓她有些警覺。
車窗外,丫鬟的聲音響起:“是前麵有塊石頭擋了路,許是從半山腰上滾下來的,許小姐安排的家丁們已經在挪石頭了,等會就能走。”
“是嗎,那就好。”白時錦看向白母,“娘,要下車活動一下嗎?”
白母搖了搖頭:“不了,我在車裏坐會就好。”
白時錦點頭:“也好,那……”
溫香君急急忙忙地開口:“我要下車,等會跟著丫鬟們走就行!”
白時錦眼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你。”
溫香君不在馬車上待著礙眼,自然更好。
白母依舊沒有對溫香君做什麽反應,仿佛沒聽到一樣。
溫香君也不管那麽多,她隻想趕緊下車,這車她是坐不住了。
前麵挪石頭還需要點時間,溫香君由蝶兒扶著,昂著頭錘了錘肩膀。
天上雲不多,月光很明亮。
溫香君看了眼銀盤一般的明月,正要轉頭,忽然覺得似乎有黑影一閃而過。
手裏就多了個東西。
看一旁的蝶兒似乎沒有察覺,周圍的其他人也毫無所覺的樣子,溫香君不動聲色地把那東西放進袖兜裏藏好,等回去四下無人後再看。
至於這丟東西的人嘛,溫香君抿唇一笑。
今天也不全是壞事。
之後等石頭被移開,馬車正常行駛,一路再無其他意外,有許雲菲的人出示令牌,一行人順利進城回到了白家。
隻是途中,到了道路平坦的地方,溫香君跟著馬車走得有些累了,想要上車,但是車夫準備停車時,白母說了句:“不必停,繼續走。”
溫香君不可置信地看著馬車咕嚕嚕地前行,委屈極了。
但也沒有辦法,隻得在蝶兒的攙扶下磕磕絆絆地跟著。
等回到白家後,眾人都累的不輕,又是深夜,便很快各自回院子休息。
溫香君在洗漱之後,揮退了丫鬟們,忍著困意對著燭火看那個竹筒。
打開蓋子,用發簪挑出一張薄薄的絹帛,上麵密密地寫了字。
“園中的事,背後是功曹史的嫡長女薑欣儀命侍女所做,主子已經安排人打斷了參與事情的四個侍女的手,至於薑欣儀,也命人在她抹臉的脂粉裏加了過敏的藥物,即使之後紅腫褪去也會留疤。”
“流言你不必擔心,不會再有人傳了。”
“你若看上郡丞家的嫡次子方緒林,也可以為你籌謀,讓你嫁給他,但信物要收回,你若答應,可在月底黃昏前,把信物交給桂月樓掌櫃。”
溫香君細細看了兩遍,又是興奮又是惱怒。
那位公子果然不凡,今天才發生的事情,他竟已完全知曉了,還替自己出了氣……
想到那高高在上的薑欣儀會爛臉毀容,溫香君就壓抑不住地低低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隻是……”
隻是毀容可不夠,自己要她生不如死,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方能消自己心頭之恨啊。
隻是這點還需要慢慢來,倒是不急。
溫香君笑夠了,視線盯著收回信物的那一句。
……幫她嫁給方緒林?
這確實是她想要的,但是比起這個,還是留著那玉佩才更好。
畢竟,隻要玉佩還在,那位公子就永遠記得自己,記得他還需要為自己做一件事。
以後類似這次的事發生,想來他隻要知道了,還是會為自己出頭的。
這樣更好,不是嗎?
溫香君把茶壺裏的茶水倒進花盆裏,將絹帛放在燭火上,引燃後丟進茶壺中,又把竹筒從窗戶裏丟出去,聽到落水的聲響,才心滿意足地握著玉佩上床休息。
……之前自己見了龐公子一麵後,就做了那個嫁給他的夢,在夢裏,自己和他親密接觸,幸福生活在一起。
不知今天自己見了這個給自己玉佩的公子,會不會……
嘻嘻。
這邊溫香君把玉佩塞進枕頭底下,期待著晚上會做一場美夢。
而另一邊,白時錦正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今天見到了宋行止,他身體的情況比上輩子要好得多,那麽,這輩子給他治療沉屙的把握就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