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去雪山踏青
看到她哭泣,青衣心中像被石頭堵住一樣悶,眼睛甚至也有些潮濕。
青衣的手輕輕摸著小女孩的頭發,“你是小蝶吧。”
小蝶趴在青衣懷中,不住的點著頭。
青衣手晃晃的抬起,指著還在流淚的臘梅,“你是臘梅吧!”
臘梅走過來,抱著青衣,“是,我是臘梅,小姐,你記起什麽了嗎?”
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青衣頭有些眩暈,就算她現在不記得,對這兩個丫頭的親昵感覺卻是那麽期盼。
陸芥看到她眼中閃亮,說:“放心吧,臘梅丫頭,很快她就正常了。”
神醫說得話,給了臘梅莫大的信心。
小蝶滑柔的小手,鑽進青衣稍大一點的手中,“姐姐,小蝶好想你呢?”
她這一聲姐姐,喚起了青衣對福多多安危的擔心。
這些日子因為楚陵寒,她倒忘了福多多是生是死,真是太粗心了,就這樣忘記一個真心幫她的姐姐。
她對藍玉胡說:“那個,藍幫主,楚陵軒的良妃你看過嗎?”
藍玉胡被她提醒了一下,也想起在西月郡府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到押往牢房的人中有福多多,“沒看到,她是不是逃走了!”
“怎麽可能,她那麽柔弱,怎麽能逃得出去。”
青衣想了想,最後一次見到福多多時她怪異的話,“說不定她已經讓楚陵軒處死了!”
“不可能的,福多多再不堪,也是圓月國首富的女兒,楚陵軒不敢對他怎麽樣的,放心吧。”
臘梅也想起了那麽個福多多,“難道小姐,你記得福多多,不記得我和臘梅了,你這樣偏心!”
臘梅又哭起來,盡是委屈。
青衣頭更暈了,“什麽和什麽嘛,福多多我也記不起來,也是她告訴我,她是我姐姐,我才知道的。”
相比之下,還是臘梅給她的感覺更親些。
在奇林山間住了幾天,幾乎是每天都被強迫著回憶。
這天早晨,一隻鴿子“咕咕”的在窗口叫個不停。
青衣坐起來,把枕頭一扔,鴿子卻隻是閃到一邊。
她來了興致,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把抓住那隻灰色的鴿子。
臘梅剛走進來,“小姐,你在幹嘛,那是藍大哥的信鴿。”
“什麽信鴿,吵我睡覺,我要把它燉了!”
青衣說著,還解恨的拔了鴿子的兩根羽毛。
臘梅奪過鴿子,看到它腿上果然綁著一個中空的小木條。
臘梅拿下木條,這才放飛了信鴿。
“小姐,你怎麽失憶了,好像變得有點傻了唉!”
青衣生氣的看著臘梅,“你才傻了呢?我不是不懂嘛,懂了自然就全都會了!”
藍玉胡看到字條,走到桌案旁邊。
他坐在桌前,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拿著一隻筆,他眉毛微微皺著,眼神深沉,似是幽譚一般。
臘梅走過去,輕輕的研著磨。
青衣像個局外人一樣,“怎麽了嘛,發生什麽事了,表情那麽嚇人!”
藍玉胡猛得放下筆,“青衣,不如和我一起去雪山吧,見見老朋友,也許對你恢複記憶有好處。”
臘梅擋在青衣前麵,說“不行,我剛和小姐見麵,你不能這樣把她帶走,小姐,你不要答應藍大哥。”
青衣在臘梅的氣勢下,也感覺到要自主,“我不去,天天被你們帶來帶去,我就不能在一個地方安穩的呆著!”
藍玉胡深思熟慮後,笑著說:“就當是踏青吧,春天的世界是多彩的,臘梅,也帶上你和小蝶,我們一起慢悠悠的到雪山,好嗎?”
這對臘梅來說是很吸引的,她放在手臂,扭過頭,看看青衣的表情。
青衣不解的雙眼,一點點湊近臘梅的臉。
“我不管,隨你們好了。”
小蝶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嚷著說:“我要去雪山,我要去看那個漂亮的玉姐姐。”
臘梅g溺的蹲下去,理著小蝶的小辮子,“好,我們去。”
她看著青衣,這個糊塗的小姐,和小蝶差不多的心思。
“我不同意,你把我的廚師帶走了,我以後吃什麽呀!”
陸芥從院子中走進來,態度明確表示,他不同意。
臘梅俏皮一笑,“要不,你也去,不過你要帶足盤纏。”
“好啊,一大隊人出發,更熱鬧。”青衣讚同的說。
藍玉胡看著陸芥,“你要走了,拓拔兄呢?”
“他看家呀,不管他了,我這江湖人人聞風喪膽的神醫要出道了,你們都興奮些。真是好久沒出去了,上次去西月,一點也不過癮。”
陸芥邊說,邊整理他的銀針,藥丸。
“哈哈,我覺得最近半年在馬車上過的時間比在平地上過的時間還多呢。不過最喜歡的是這次,能和你們這樣安樂的出來玩。”
青衣笑著,趴在車窗上看著。“真是青山綠水,美不勝收。”
臘梅臉上**漾著笑,與青衣靈犀相通的默契與安謐,帶給她的隻是一種安詳感。
她也想說很喜歡這次出遊。
暖風是春天最特別之一,吹得臘梅心情也好了,她的小姐莫小悠雖失憶了,一定會好的。
陸芥和藍玉胡兩人在外麵駕著馬車,有了這兩個高手護著,車內三個小丫頭無憂無慮的哼著歌。
青衣不知道從哪想到的歌謠,今天天氣好晴朗。
處處好風光,好風光。
蝴蝶兒忙,蜜蜂也忙。
小鳥兒忙著,白雲也忙。
啊。
馬蹄踐得落花香,馬蹄踐得落花香。
眼前駱駝成群過,駝鈴響叮當,響叮當。
這也歌唱,那也歌唱。
風兒也唱著,水也歌唱。
啊——綠野茫茫天蒼蒼。
綠野茫茫天蒼蒼。
“好聽,真好聽!”小蝶拍著手。
臘梅好像聽過以前莫小悠唱過這歌!
她偷偷的掀開車簾,輕輕的對陸芥說“喂,陸神醫,我家小姐以前唱過這歌,會不會有好轉啊!”
陸芥轉過身,俊秀的眉目神采奕奕。
“快了,越來越接近了,一個月內應該會恢複的。”
臘梅合上簾子,也幫著小蝶拍著手。
一起唱那首讓人愉快的歌曲。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白色的山頂,自山腰間是綠色森林,不同奇特的高度連成誇季節的風景。
還沒到連綿起伏的綠色山林,就被一處充滿異域色彩的鎮子吸引。
藍玉胡也不想那麽快上雪山,勒住馬,問道:“青衣,玩兩天再上雪山吧,這裏還是春天,到了雪山孔雀宮,又變成冬天了。”
就算他不問,青衣也是不願意上山的。
“當然好啊,這個鎮子好像很有意思,臘梅,我們下去看看。”
陸芥跟在後麵,不住的點著頭,“此地民風淳樸,百姓友善啊。”
青衣她們可不管這些,攤位上奇異的首飾,商販平和安詳。
看得她們眼睛放光了。
攤主是個年輕的姑娘,彩色的氈帽,條形的服侍,下麵白色的寬鬆長褲。
一臉友好的說:“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我們雪山上的宮主要出嫁了,最近可喜氣了。所有首飾都便宜一半出售。”
“誰。孔雀宮的宮主要嫁人了?”臘梅她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青衣雙手在臘梅麵前晃動幾下,“臘梅,你怎麽了,誰出嫁關你什麽事?”
臘梅反應過來,卻沒了遊玩的心思,“小姐,我去看藍大哥找好客棧沒,你和陸神醫先玩會。”
青衣喊了她幾聲,可是臘梅一臉的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除了腳是動的,什麽都好像是靜止的。
青衣看著陸芥,陸芥直瞪瞪地看著臘梅的背影,露出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的神情。
大大的“同福客棧”錦旗飄揚。
藍玉胡剛訂好房間,想要去街上尋找青衣。
臘梅從另一邊走來,她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流動的人群。
不是人群,黑色的眼眸中好像隻有一個人影-藍玉胡。
藍玉胡也看到了發呆的臘梅。
一個招攬生意的客棧小二對臘梅說:“姑娘是外地的吧,要不要住店,我們這的客棧安全著呢,晚上都不用帶門上鎖的。房間整潔寧靜,姑娘,你在聽嗎?”
“我們是一起的,已經訂了房間。”藍玉胡攔過小二。
小二笑嘻嘻的又去招攬別的人。
“你帶我們來雪山,是因為孔雀宮的宮主要嫁人了嗎?”臘梅癡癡的問。
藍玉胡以為她早就舍棄了對自己的情份,沒想到這丫頭是這樣的癡纏。
隻能無奈的說:“臘梅,你別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永遠是我的妹妹,再說,這次又不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兩行晶瑩剔透的淚從臘梅眼中滾下來。
臘梅與他擦肩擊暈過,心中又一次對自己說,放下吧。
晚上的小鎮還是熱鬧的。
四周群山環抱,小溪穿流。高高掛起的燈籠下。
粉牆黛瓦,吊角脊樓浮現其中。這裏空氣新鮮,遠離喧囂,恍如隔世!
它像一葉小扁舟,靜靜地泊在鄉野的河流邊。青灰色的民居,彎曲的小巷。
客棧是小閣樓的樣式,爬到三層,這靜謐優美的小鎮,盡收眼底。
“陸芥,臘梅怎麽了?”
再美的風景也沒讓青衣忘了臘梅的變化。
陸芥看著藍玉胡,好像他就是問題的答案。
藍玉胡從來沒有將臘梅對他的情愫告訴過別人,他一直相信臘梅這樣好的女子,會有更好的歸屬。
歎口氣,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