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話 替死鬼
安瑞這已經是第二次遭遇刺客襲擊了，出手當然不會有任何留情，直接拗斷了刺客的雙腕。他目露凶光，乘勝追擊，雙腿連環踢出，恰好踢在刺客的雙膝之上。
就聽啪啪兩聲脆響，刺客的雙膝就此碎裂，兩條腿一起軟了下去。刺客痛入心肺，又慘叫了兩聲。
這一切隻是刺客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安瑞冷哼一聲，將已經殘廢的刺客重重摔在了甲板上。
“跑、跑、跑啊！你倒是跑啊！”安瑞衝著刺客吼道。他感覺刺客的體型很眼熟，應該跟上次的刺客是同一個人。
刺客慘叫連連，在地上痛得來回翻動，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安瑞拔出風舞者，將劍尖抵在了刺客的喉嚨上，逼問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我是清道夫……隻負責殺人，從不問雇主是誰。”刺客咬著牙，流著冷汗道。
這倒是實話，所有的清道夫全都遵守這個規矩，隻殺人，不多問。
清道夫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刺客組織，無出其右。遇到刺客襲擊，自然就會聯想到清道夫，安瑞之前早就懷疑之前遇襲的事情是清道夫所為了。
清道夫組織龐大，根深蒂固，安瑞就算遇襲了，也隻能找雇主的晦氣，卻拿清道夫本身沒什麽辦法。如果他找清道夫的組織報仇，無異於以卵擊石。
“你、你、你不知道幕後雇主是誰？”安瑞將手中的劍往前多送了一分，刺破了刺客喉嚨上的肌膚。大滴的鮮血冒了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刺客急道。
“你、你連點利用價值都沒有，我留著你……慢著！”安瑞目光一閃。“我收、收回剛才的話，你這個王八蛋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
刺客痛得滿臉都是冷汗，驚懼地看著安瑞。
這裏鬧出的動靜很大，早就驚動了船上的人，大家紛紛趕了過來，其中正包括牧師赫爾敏。
“赫、赫、赫爾敏，這是我剛剛抓到的刺客。他三番兩次想要殺我，用不著跟他客氣。你趕緊施展栽贓術，將我身上的詛咒轉移給他。讓他也嚐嚐磕巴的滋味。”安瑞喜衝衝道。
“好，我這就施法。”赫爾敏不忍心將詛咒轉移到無辜者身上，但不介意將詛咒轉移到殺人如麻的刺客身上。她立即施展神術，念出咒語。從手掌中揮出一道聖潔白光。
白光變成了一條鎖鏈。一頭連接在了安瑞身上，一頭連接在了刺客身上，將兩人連接在了一起。
“你們想對我做什麽？”刺客驚道。
“馬、馬、馬上你就知道了。”安瑞露出一絲壞笑。
安瑞剛說完話，胸口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感，一股散發著涼意的邪惡黑氣從他胸口冒了出來，沿著發光的鎖鏈緩慢移動，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鑽入到了刺客的胸口中。
“呃……”刺客麵容扭曲。痛呼了一聲。
“啪！”
一聲脆響，發光鎖鏈就此碎裂。化作無數白色熒光，就好像一群發光的螢火蟲，向著四周飛散開來，漸漸淡去。
“詛咒轉移了？”安瑞驚喜道。他說話不再磕巴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詛、詛、詛咒！”刺客驚叫一聲，他在詛咒的影響下，變成了一個磕巴。
安瑞總算是擺脫了詛咒，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他深吸了兩口氣，笑看著刺客，問道：“你小子叫什麽名字？”
“阿、阿、阿泰。”
“阿泰？”安瑞一愣，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名字，是許多年後十大最強刺客之一！
不過現在阿泰才剛起步，還是個新人刺客而已，算不上什麽刺客強者。
阿泰可謂是前途無量，安瑞立即動了愛才之心，但很快打消了招攬的念頭。不是什麽人都能招攬的，阿泰這種刺客根本沒辦法招攬，就算留下來也一定會陽奉陰違，隨時都有可能反水。將這種人留在身邊，就相當於抱著一個點燃的炸藥桶睡覺。
安瑞搖了搖頭，重拾殺心。
“阿泰，你想死的痛快點，還是死的慢一點？”安瑞寒聲問道。
“我、我不想死。”阿泰臉色劇變。
“被你刺殺的人也不想死，可他們還是死了。有些時候，死亡是沒得選擇的，能選擇的隻有死法。”安瑞露出冷冽的微笑，“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想選擇死法，既然如此，我就替你選一下好了。長痛不如短痛，要死當然是死快一點比較好。”
“不、不、不！”
“別叫的跟殺豬似的，拿出一點刺客應有的氣魄來。”安瑞伸手一抓，將阿泰從地上提了起來，拎到了右舷。
阿泰劇烈掙紮，可他的手腳全都廢了，根本掙脫不了安瑞的束縛，隻能在恐懼中迎接死亡的降臨。
“去見那些被你殺掉的人吧。還有，記得死後別變成亡靈，我煩死這種東西了。”安瑞將阿泰的頭推到船舷外側，提起風舞者，對著阿泰的脖子劃了過去。
劍鋒銳利無比，結束了阿泰這位刺客天才的生命，大量的鮮血泉湧而出，形成了一道紅色的瀑布，落入到了海水當中。阿泰很快停止了掙紮的動作，腦袋跟四肢一起垂了下來。他死後，身上攜帶的詛咒也自然消失了。
安瑞任由阿泰流了一會兒血，等血流的差不多後，丟在了甲板上。
“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或者是值錢的寶物。”安瑞懷疑阿泰是受巨石國王子的指使，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比如說白戈餘孽打擊報複之類的。
很多人樂意幹這個活兒，一群人一擁而上，將阿泰的屍體翻了個遍。結果卻沒找到什麽太有用的東西。阿泰身上並沒有關於雇主的訊息，隻有一些刺客常用的道具，比如說煙霧彈之類的。
阿泰渾身上下，就隻有那把匕首價值最高了。
安瑞通過係統檢查了一下，這把匕首名為“破風匕首”，擁有加速效果，刺出的速度很快。而且鋒利無比，是一件白銀級的武器。
船隊裏沒有誰是刺客，也沒誰能將這把匕首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安瑞索性將匕首送給了赫爾敏防身。順便感謝後者幫他驅除詛咒。
“不磕巴的感覺真好。”安瑞嘿嘿笑道。
通過一場短兵相接的戰鬥，安瑞一下子解決了兩個麻煩，一來除掉了潛藏的刺客，二來解除了身上的詛咒。這兩個麻煩都是大麻煩。能夠一起解決。讓他很是暢快。
這次的刺殺又觸動了愛麗絲的神經，她立即將此事通知給了青木國，讓青木國繼續給巨石國施壓。
距離靠岸還有一段時間，安瑞見身上噴了一些血，回到了船長室，打算換一套衣服。
剛關上船長室的房門，他背後立即傳來一陣刺骨寒氣！
難道又是刺客？
安瑞心頭一凜，連忙轉身。定睛望向身後。
一道半透明的蒼白身影寒著臉站在房屋中間，冷冷的看著安瑞。竟然是白戈的亡靈親自駕臨！
“你把詛咒解除了。”白戈無情道。
“你要來給我下一個新的詛咒麽？”安瑞雙眼微眯，很快恢複了冷靜。雙方這次是在現實中見麵，跟夢中不一樣，沒什麽好怕的。
他懸在腰間的雷鳴劍上有赫爾敏留下的信仰之力，自從確認了白戈變成亡靈之後，赫爾敏經常會幫他在隨身攜帶的武器上施加神術，以防萬一。要是真打起來，他有能力對付白戈。
“詛咒隻是一道開胃菜，我知道單憑詛咒是殺不死你的，以後不會再用詛咒對付你了，這沒意義。”白戈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了？”安瑞冷笑道，“這倒是個振奮人心的好主意。”
“我會親手幹掉你的，但不是現在，我還在適應變成亡靈之後的身體，以及亡靈獨有的戰鬥方式。等我熟悉之後，自然會親手幹掉你。”
“打與不打，主動權好像不在你手上！”安瑞話音未落，人就已經瞬移到了白戈麵前，將沐浴著白光的雷鳴劍拔了出來，刺向白戈。
炫目的白光逼得白戈閉上了雙眼，麵露痛苦之色，他用另一種方式施展出了瞬移能力，從原地憑空消失。
雷鳴劍刺空，劃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白戈飄忽不定，再度現身，出現在了安瑞的右手邊，將一柄半透明的巨劍掄了開來，掀起陰風陣陣。就在巨劍即將斬中安瑞之時，雷鳴劍迅速收回，與巨劍撞在了一起。兩股強橫的力量展開對碰，一股無形的衝擊波擴散開來，震得屋中的東西七零八落，就連玻璃燈的燈罩都碎掉了。
安瑞被震得倒飛出去，心中暗暗吃驚，白戈現如今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比生前更強！
“我說了，不是現在。”白戈冷冷的看著安瑞，將手中的巨劍插回到了背在背後的劍鞘當中。
如果放任白戈繼續成長下去，將會變成一個更加令人頭痛的大麻煩。安瑞一咬牙，再度攻向白戈，施展出了龍牙連襲，展開密集如雨的攻勢。一道道勁氣化作了龍牙形狀，衝著白戈怒咬下去。
白戈卻在此時選擇了退讓，身體迅速淡化遠去，就好像飄向了另一個世界。
“恐懼吧。緊張吧。我要你在煎熬中等待死亡，就像你剛才殺掉的刺客那樣。”白戈的聲音漸漸遠去，就好像是從百裏之外傳過來的。
龍牙連襲盡數落空，勁氣在半空中爆散開來，發出劈啪脆響。
“可惡。”安瑞收回了劍，環顧四周，卻再也沒能找到白戈的蹤影。
看來以後對於白戈的提防程度得加倍了，尤其是睡覺的時候，必須讓人在旁邊守夜。其實安瑞早就這樣做了，這些天每晚都會讓手下在屋中守著。現在看來，單讓一個人守著並不保險，守夜人數至少也得在三人以上。
要是能從大聖堂那裏買到厲害的聖物，情況就好多了，許多聖物都有克製亡靈的功效，能夠做到百邪不侵。
安瑞對於前往大聖堂的渴望更加強烈了，匆匆換了衣服，走出了船長室，叫來兩個人幫忙收拾淩亂的屋子，然後來到了船首，凝視著那漆黑如墨的海麵。
一眾娘子軍湊了上來，她們剛才聽到了船長室中打鬥的聲音，詢問起了緣故。
安瑞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眾人聽完之後，除了赫爾敏之外，都覺得很無力。亡靈飄忽不定，確實很難對付，隻有牧師能夠克製亡靈。安瑞擔心白戈會轉移目標，對別人下手，特意叮囑這些人也要多加小心，晚上最好能在一起睡覺，不要落單。
在安瑞的注視之下，船隊終於在當夜抵達了亞蘭古國，在一座名為聖跡港的地方靠了岸。
傳聞上帝生前曾經來到過這裏傳播教義，本地還留有幾個相應的遺跡，故此才會稱之為聖跡港。
刀鋒海的大聖堂就在聖跡港內，是港口內最顯眼的建築。
港口內人氣旺盛，對於亡靈會有很強的克製作用，再加上港口內有大聖堂，白戈會跟上岸的可能性很小。
安瑞連夜辦理了入港手續，領著人一起上了岸，找了家豎著巨大十字架的旅館住下。
今夜再也沒有遇到什麽變故，白戈也再也沒有出現。
次日一早，安瑞做出了一番相應的安排，帶著空間寶箱以及一部分手下，動身前往了本地的大聖堂。他對這個地方印象很深刻，用不著別人指引，單靠自己就走到了地方。
大聖堂是一座白色的建築，巍峨高聳，莊嚴肅穆，頂端有著很多的尖塔，最上方立著上帝的十字架聖像。聖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上帝張開雙臂，側著頭，用平和的目光看著下麵的芸芸眾生。
一群白鴿正在大聖堂前麵吃著人們喂食的穀粒，見了人也不害怕，仍在低頭啄著。
隨同而來的赫爾敏站在大聖堂門前，抬頭仰望，喃喃道：“這裏翻新過了，比我上次離開時要新很多。”
眾人知道赫爾敏重回舊地後會有很多感觸，默默陪在了女牧師身邊。
“赫爾敏？真的是你嗎？”就在這時，大聖堂門口傳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