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驍淡淡地朝那個方向掃了一眼,將挑事者的臉給記了下來。
“證據?這位朋友正好提醒了我,我和我女朋友在私人場合被偷拍,還被人惡意放到網上傳播這件事,一定會追究到底。”
“好了各位,時間寶貴,我還要急著去醫院,有機會再聊。”
寧驍說完,抱著簡悠走下了台階。有記者看到他懷裏的女人的確是簡悠,臉色泛著異樣的紅,好像確實生病的樣子,沒人敢上前阻攔。
陸前將車停在正門前方,協助寧驍將簡悠放上了車子,隨即開車揚長而去。
正主都不在了,記者們在這等著也沒有意義,紛紛回去,爭取將今晚的驚天新聞撰稿搶先發布。
“寧驍,我熱……”簡悠身體裏好像燃著一團火,燒得她口幹舌燥。偏偏寧驍身上總是沁著涼意,便拚命地往他身上靠,汲取那份難得的清涼。
“再忍一忍啊,”寧驍攬著她的身體,唇抵在她額頭,低聲安慰。
簡悠循著那氣息,無意識地昂起頭,用自己的唇齒去噬咬吮吸那一縷柔軟的涼。
寧驍眸光幽深,她的火像是燎到了他的身上,後腰處傳來一陣滾燙,情不自禁地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那個吻。
阿夏聽見後座的聲音,不由得有些擔心,正要回過頭去看,卻被陸前伸手撥了回來。
陸前蹙著眉責怪似的瞪了她一眼,阿夏恍然間反應過來什麽,連忙坐好,一動也不敢亂動了。
他們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寧驍的雙眼,他安撫般吻了吻簡悠,啞著聲音叮囑她再忍一忍。
同樣的情形,時隔三年再次發生了,即便還是可以用自己來做解藥,可是他不能。
那個時候他是無可奈何,現在,即便他心甘情願,也還是決定用更尊重她的辦法來解決。
深夜,寬闊的馬路上鮮少有車輛行駛,陸前在寧驍的吩咐下加大油門,沒多時就來到了宋若群所在的醫院。
下了車宋若群便已經等候,協助寧驍將簡悠放在移動病**,先給她注射了一枚鎮定類藥物。
在藥物的作用下,簡悠緩緩地闔上了眼睛,濃密的長睫在下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看上去十分安靜,脆弱。
宋若群知道曾經發生在寧驍和那個女孩之間發生的事,什麽都沒說,拍了拍寧驍的肩膀,吩咐醫護人員將簡悠推往十七樓的專門病房。
為簡悠安排了靜脈注射之後,他吩咐隨行的阿夏好好照看,然後和寧驍一起回到了辦公室。
“怎麽回事,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官宣?”宋若群拿出手機,方才在嘉頌公司門口的一幕此時已經登上了熱搜榜首。
“兵來將擋唄。”寧驍倚坐在宋若群專門為他準備的沙發椅上,艱難地將傷腿抬了起來,搭在了前麵的軟凳上。
“你是說寧宸是故意的?”
寧驍揉了揉腿部的肌肉,輕哼了一聲,“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但他的這一舉動,卻正中很多人的下懷。孟亞麗想用這件事惡心我,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她想用這種方式來抹黑簡悠,我不會讓她如願。”
宋若群揉了揉太陽穴,“你不在乎我在乎……”
寧驍挑眉,冷冷地斜他一眼。
“你別誤會,我可不在乎那個姓簡的女人怎麽樣,我在乎的是你的安危。現在寧氏大廈將傾,以寧家人的性格,恐怕臨死都會拉個墊背的。他們對付簡悠隻是開胃小菜,而你才是他們要對付的目標。”
寧驍漫不經心地輕笑,“怕什麽,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了,寧氏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就算我死了,你們手上有寧氏和雲霆兩大底牌,也完全可以複仇了。”
“唉,我不是為了這個,我是為了你!我和少安,我們所有人更在意的都是你!”宋若群被他對自己的生命毫不在意的態度氣得語無倫次。
寧驍笑著,連連擺手表示投降,“千萬別再跟我說這麽肉麻的話,我可聽不了這個。”
說完,他靜靜地沉默了半晌,眼神無意識地飄向門口,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說起來,我現在,也不是那麽舍得這條命了。”
“什麽?”宋若群沒聽清。
寧驍隻是笑笑,什麽都沒有再說。
寧宅。
深夜,孟亞麗的手機連續震動,寧遠航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了,好不容易靠著安眠藥睡著,又被那震動的聲音吵醒。
“誰啊?”他艱難地起身,打開了床頭的燈,昏黃的燈光下,昔日黑亮的短發竟然花白了不少,真真正正的像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了。
孟亞麗也起了身,本想掛斷,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深吸一口氣,一邊下床走出臥室,一邊按了接聽鍵。
“喂。”
“媽,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會想辦法讓簡悠出局嗎,為什麽寧驍直接官宣了他們倆的關係!”孟亞麗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在深夜裏顯得格外尖銳刺耳。
“我當然已經想辦法了,我甚至豁出去了寧宸!”孟亞麗走進隔壁書房,掩好房門,滿腹怨怒也未加掩飾,“大半夜的你打電話來打擾我和老寧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寧驍官宣了?你先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睡覺之前熱搜榜上還是寧氏總裁和簡悠酒店包廂熱吻的詞條,她已經按照桑琪的要求,盡力的抹黑簡悠,拆散她和寧驍,可桑琪的電話給她弄懵了。
“你看微博!”
孟亞麗滿心不願意,還不得不打開微博,一眼便看到了榜首“寧驍官宣女友”的詞條。
“到底怎麽回事?”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其實心裏已經完全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寧驍是為了幫簡悠洗白才站了出來。
此刻孟亞麗的心也稍微平複了一些,“桑琪,你也看出來了,寧驍和簡悠他們兩個人,感情很深,現在寧驍也完全不受我的控製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再要求他娶你進寧家。”
“你沒有辦法?你沒有辦法當初為什麽要引誘我回到寧驍身邊?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怎麽會事業都弄沒了?圈裏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隻希望可以找一條後路,安安穩穩地過下半生,這有錯嗎?”
孟亞麗懶得多說,沉默不語。但這一切在桑琪看來,正是她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