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桑琪的許多黑料被扒出,一直以來捧她的金主們對她避而遠之。沒了後台和金主的庇護,更多被隱藏的負麵新聞被曝光。
其中最為嚴重的就是有人實名舉報了桑琪利用陰陽合同,以及名下多家工作室偷稅漏稅,數額高達九位數。
目前,上麵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要對她進行抵製封殺,但她在圈內的地位已經如同過街老鼠般,想要繼續回到大眾麵前已然是不可能了。
合作代言的品牌方紛紛同她解約,一些拍完卻還沒有播出的影視作品也因為她的原因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其中包括《鹿鳴傳》,項目還沒拍完,卻不得不無限期擱置。
如今她麵臨的不僅僅是巨額的違約金和賠償金,甚至有可能會吃牢飯。
所以她亟需一個接盤俠為她兜底,而身為寧氏大公子的寧驍,地位卓然,金錢實力雄厚,本身卻又沒什麽本事,隻要她能哄得住他,他的財產還不是任她予取予求。
桑琪是這麽打算的,自然也是這麽做的。
年後的這段時間,她一直纏著孟亞麗,讓其看在自己為了她的如意算盤,不惜整容成別的女人的樣子,心甘情願成為她的棋子的份上,求她幫自己一把。
卻沒想到,孟亞麗的一番操作,竟逼得寧驍直接官宣了。現在,桑琪想再回到寧驍身邊,儼然已經成為了天方夜譚。
“媽,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媽,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還稍微有點良心,顧念著我曾經為你做過事的份上,最後幫我一把吧。”
“幫你什麽?”孟亞麗聲音冷淡,她沒有立刻拒絕,也是想用這次機會跟桑琪完全斷絕。
寧氏集團已經讓寧家上下焦頭爛額,她實在沒有精力再跟她耗下去。
“十個億,我隻要十個億。”桑琪咬了咬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是寧氏集團的股東,拿出區區十億,應該不成問題吧。”
孟亞麗眉頭緊皺,冷聲道,“你怎麽不去搶?”若放在以前,或許真的沒有壓力,但現在寧式集團資金鏈嚴重斷裂,莫說三個億,三千萬她都拿不出來。
“這是你欠我的,”桑琪在幽暗的房間中無聲地咧了咧嘴角,“當初你看中我,讓我整容,成為你監視繼子的棋子,我照做了的不是嗎?”
“可我也給了你成名的機會,要是沒有我,沒有寧家,你以為你會有機會躋身成為一線女星?恐怕你現在還像以前一樣,在片場蹲三百塊錢一天的群演呢!”
“是嗎?那就是說沒得談了?”桑琪對她的羞辱全不在乎,冷笑了一聲,“那好,我相信明天早上寧董事長的郵箱裏,就會出現一些他願意看到的視頻。”
自從那夜無意間偷拍到孟亞麗和那個男人的私下交流的視頻後,她立刻派私人偵探去寧氏的老宅那裏蹲點調查。果然查到了寧遠航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名字正是叫寧遠途。
寧氏兄弟倆的父親曾經是個超級敗家子,將身為四大家族之首的偌大家業敗得精光,甚至負債累累。
那些年,寧家一家人的日子過得甚至不如普通百姓。
寧氏兩兄弟,哥哥寧遠航上進用功,考取了名牌大學,在學校認識了G省首富的女兒沈庭筠。畢業後兩個人結婚,在嶽丈沈家的幫助下,才讓重新寧氏在京城嶄露頭角,並且在若幹年後重回四大家族。
而弟弟寧遠途,是個比哥哥還聰明的人,心思卻從未用在正道上。哥哥考上大學的事,他卻因為故意傷人,差點坐牢,不得不賠償了對方好多錢。
私人偵探還查出,孟亞麗是寧氏落魄時,兄弟倆在京郊老家的鄰居。她一直喜歡寧遠航,兩人青梅竹馬,可寧遠航畢業之後就另娶了他人,她便一直癡心地等。
能被查到的就這麽多,但桑琪稍加聯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內情。
孟亞麗不是甘於寂寞的人,寧遠航娶了別的女人之後,她應該轉頭就投入了寧遠途的懷抱。
這樣一來,她的兒子寧宸,是不是寧遠航的親生兒子,還是個未知數。
想通了這些,桑琪的底氣更足。現在,她和孟亞麗之間,早已不是當初那種名為婆媳,實為主仆的關係了。她終於可以利用往日的秘辛將孟亞麗死死地壓製在腳下,為自己所用。
電話那頭的孟亞麗果然在強自鎮定,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和顫抖,“桑琪,你上次跟我說什麽視頻的事,我隻當你是急於回到寧驍身邊,在胡說八道。我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不知道你從哪裏製作的合成視頻非得要陷害我。如果你想發就發,遠航是不會相信你的,我也不會受你的威脅。”
“是嗎?”桑琪冷冷地拆穿她,“你不怕,那為什麽上次乖乖地聽了我的話,甚至連你親生兒子都舍得利用。”
“視頻是真是假,隻要拿到專業人士那裏鑒定一下就好了,我也相信寧董事長他不會輕易被人騙。”
桑琪一語雙關,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孟亞麗氣結,猛地將手機砸在對麵的牆上,緊接著手機又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在寂靜的夜裏發出了一連串巨大的“砰”響。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忽然想起來什麽,連忙將手機撿了起來。幾萬塊的手機的確結實,居然毫發無損,她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已是淩晨,電話那頭卻秒接,似乎隨時在等候。
“喂,”
“桑琪知道了你跟我之間的事,勒索我十個億,如果我不給,她就會把咱倆見麵的視頻發給遠航。”
“十個億?”寧遠途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給她就是。”
“遠途!”孟亞麗壓低聲音嗬斥,“寧氏集團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我沒有辦法了!”
寧遠途頓了頓,想到最近外麵盛傳的關於寧氏集團即將破產的傳言,“既然她惹得你為難,那我做掉她就是了。”
他的聲音輕軟溫和,仿佛話裏的內容隻是為了哄自己的女人開心,殺隻魚給她煲湯喝。
孟亞麗沉吟了許久,沒有同意也沒有否認。
寧遠途以為她默認,“那你等我的好消息。”
正要掛斷電話,孟亞麗忽然出聲,聲音不同往日的溫婉,帶著一絲冷厲陰森,一字一頓,“與其動她,倒不如先要另外一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