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街道上,尹棉快速穿梭著。

月光灑下,為四周老舊的房屋增添了盈盈光澤,牆上寫著“鼓足幹勁,力爭上遊,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這樣的字樣。

陽春巷就在這條老街裏,尹棉很快就看到陽春巷1號。

剛準備往裏麵走,就感受到四麵八方襲來的惡寒。

她被人盯上了!

尹棉背脊就像有無數隻蟲子在爬,麻得讓她難受極了。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都是準的,她不敢往巷子裏走,立刻掉了個頭,準備先離開。

隻是剛回頭就對上一雙陰森的眼睛,那人麵無表情,眼神呆滯,看任何東西都像是在看死物一樣。

他緩緩朝尹棉走了過來,尹棉額頭滲出細膩的汗珠。

不過,他並沒有對她做什麽,而是筆直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那冰冷的威壓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尹棉這才鬆了口氣。

這人不像是那群人的爪牙。

確定他已經消失在巷子裏,尹棉這才去尋找36號。

十五分鍾後,尹棉總算在36號門前停了下來。

附近的宅子都差不多樣子,從外觀上來看,沒什麽特別的。

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尹棉敲了幾下門。

確定沒人來開門,她這才從圍牆上翻了進去。

她來之前調查過了,這處宅子是李紅軍名下的,也就是說,當初媽媽沒有將重要信息寄到小姨那,而是寄到了這裏。

最終李紅軍將重要信息有沒有藏在這,還需要進一步的查找,尹棉看了眼院中的景色,院子裏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多年沒人住。

一顆枯黃的桃樹旁邊有一口井。

很簡單,再無其他。

房門上了鎖,鎖頭比較老,尹棉從空間拿了把萬能鑰匙,吧嗒一聲就將鎖打開了。

她擔心聲音太大,不敢有太大動作。

門發出嘎吱地聲音,眼前漆黑一片,一股發黴的老木頭味道撲鼻而來。

從空間拿來手電筒,將四周照了個遍。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右側就是兩個相連的臥房。

太久沒人住,屋內滿是灰塵,就連門簾上都掛滿了蜘蛛網,看起來陰森恐怖。

麵積不大,東西也不多,要找起來應該不難。

隻不過尹棉一連翻找兩個小時一無所獲,就連床底下有沒有能放東西的暗格她都找過,什麽都沒有,難道東西被李紅軍藏到了其他地方?

這就難辦了。

她又仔細尋摸了一遍,一無所獲。

線索就這麽斷了。

尹棉蹲在牆角,臉上手上都是髒兮兮的灰。

看起來有些落魄。

她拿出字條又用紫光燈仔細地照了照,最終在字條最下方邊角的地方,發現一個圖案。

是一朵花。

尹棉腦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往門口走去。

就看到那枯黃的桃樹。

應該就是這裏沒錯了。

從空間拿出鋤頭,開始刨地。

在樹根一米下的位置,她總算看到一個木盒子。

尹棉看了眼四周,確定無人,立刻將木盒子打開,手電筒的光照在裏麵,是一疊文件,尹棉沒有細看,先收入空間裏。

也不知道剛才自己那幾鋤頭下去,有沒有吵醒周圍的人,反正她已經拿到東西,回去了。

用小鳥無人機在四周勘察一圈,確定沒有可疑人員,換了個裝,這才拿出自行車往村裏趕去。

屋裏昏黃的油燈還在燃著,尹棉知道是外婆他們給自己留的等。

他們已經習慣自己晚回來,看到她安然回家,這才回去睡覺。

尹棉心裏暖暖的,不管自己多晚回來,家裏總有一盞燈為你而亮。

回到房中,她看了眼媽媽留下來的東西。

這才發現這份數據有多重要。

是國家最缺的芯片技術。

70年代我們國家芯片發展還比較晚,自主科技停滯,需要不斷引進國外技術,而市場對國內的技術發展不利。

不管是上麵還是百姓都覺得自己的產品不如國外的好,大肆引進國外半導體設備和生產線。

導致國產廠家落寞,甚至嚴重虧損。

後來國家才開始重視,可我們的半導體產業已經逐漸失去了,自主創新和主動消化先進技術的意識和動力。

再後來就是M國,小日子跟棒子國,在半導體行業大打出手。

本國的發展更是舉步維艱,國人用了多少心血在超趕。

這份資料絕對不能落入有心人手中。

她能想象得到,當初媽媽在實驗室發現周圍一起研發的同伴,一個個被當敵特抓走,而留下的人互相猜忌時的心情了。

當時的她一定很害怕,即便知道自己會有危險,她毅然決然地將重要數據帶走,不給那些壞心思的人一絲機會。

她是多麽偉大,多麽令人敬佩的一個人。

尹棉將木盒蓋好,這次高考她一定要考入母親曾經的大學,調查出幕後真凶,為媽媽以及無辜的研究員討個公道。

早上尹棉起床的時候,家裏人都已經出去上工,最近天氣漸漸轉涼,好在他們這裏冬天不會下雪,套個外套就可以滿大街跑。

尹棉來到辦公室,就聽到同事們在討論什麽。

看到她過來,他們便停止了討論聲。

尹棉有些納悶。

就聽到隔壁的會計說:“尹同誌,廠長被調查了,你知道嗎?”

尹棉聞言,眉頭一挑,“怎麽回事?”

大清早的,她都還沒緩過神來,就整這麽一出,要嚇死誰呢。

“我以為你跟廠長關係好,你會知道,我也是聽他們說的,好像是因為廠長收受賄賂被抓起來了,現在上麵已經派人過來調查。”

“不可能吧,廠長那麽正直的人。”

她是絕對不信廠長會收受賄賂,他那麽盡心盡力為廠裏著想的人,怎麽可能會因為那麽一點蠅頭小利,做自毀前途的事。

“哎,我也是道聽途說,我跟在廠長身邊那麽多年了,還真沒見過他收受賄賂,怕是他擋……”

點到為止,會計也不敢多說,趕緊低頭開始做自己的事。

尹棉眯了眯眼,想起前兩天廠長來問自己的問題,或許還真像會計說的那樣,他擋了別人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