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忘情,喉結上下滾動,全身燥熱難耐,雙手輕輕的攬在尹棉的腰間,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他強壓住那股衝動,卻又舍不得鬆開她的唇,就這麽不上不下。
可偏偏尹棉的回應又差點沒要了他的命,好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狠狠地欺負一番。
兩人情到深處,竟是沒有注意一雙幽暗的眼神此刻正鄙夷地注視著他們,仿佛看到了什麽髒東西。
他嗤了一聲,快步從他們身旁走過。
陸雲霆餘光瞟見,這才緩緩從尹棉嘴唇上離開。
尹棉意識注意到那抹身影。
臉頰滾燙,好像熟透的番茄,她迷離的視線從陸雲霆身上挪到了那人後背。
“趙青山。”
陸雲霆眯起眼來,伸手揉了揉尹棉的發頂。
“回去吧。”
陸雲霆騎著自行車載著尹棉就往村裏趕,走的時候還跟趙青山錯過,不過他們並沒有打招呼,尹棉也沒有多給趙青山一個眼神。
冬天的風吹得人腦門生疼,陸雲霆已經將自己的圍巾給了尹棉,他自己則是迎風吹著。
但心裏卻是暖得一塌糊塗。
這是他跟尹棉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
將尹棉送回家,陸雲霆趁著夜色又回到了城裏。
聽說華星機械廠最近丟失了一批重要數據,還是新到的機械數據,上麵十分重視這批文件,沒想到就這麽奇跡般地不見了。
小姨夫因為這些事最近嫌少回家。
李翠蘭每天單獨麵對胡攪蠻纏的婆婆,有些精疲力竭。
每天都是恍恍惚惚地來上班,看她氣色不佳,尹棉請她到國營飯店吃飯。
吃了頓好的,李翠蘭這才覺得活過來了。
尹棉忽然開口,“一個好的婚姻可以讓人心情愉悅,相反一段不好的婚姻會給人帶來無盡的煩惱,這種婚姻有必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她極少勸小姨離開現在的婚姻,不是因為她不夠在乎她,相反她很在乎,害怕她會受不了,因此沒有及時讓她抽身。
李翠蘭垂下眸子,筷子在碗中攪動,平時她很注重餐桌禮儀,此刻已經**然無存。
尹棉知道她其實也有些累了,隻是不甘心,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如果這個時候抽身,會讓她有種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王朝,又親自拱手讓人。
但有些泥潭不是一定要鑽的,明明可以及時抽身,讓自己無官一身輕,何必苦苦糾纏,痛了心,還累。
“棉棉你現在還小,有些事很複雜,你不懂。”
她確實不懂,前世的她就是如此,認死理,明知道的是錯的路,為了麵子,哪怕是往火坑也要往裏跳。
“小姨,你真的很愛小姨夫?”
這是個疑問句。
在深的愛,到了一定的時間段也會變淡,哪有什麽長久的愛,不過就是責任作祟。
現在你問她愛他嗎?
李翠蘭沉默了,她沒有立即給出答案,不是因為她心裏沒有答案。
而是這個答案與她現在的心境不契合。
“棉棉,成年人的世界很複雜,結了婚就是一輩子的事,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得過且過,再深的感情,也會隨著時間而流逝,我跟你小姨夫現在的感情很平穩,若不是他媽的出現,或許會更好。”
言下之意,雖然感情沒有一開始那麽濃烈,但還可以堅持。
尹棉不說話了,在沒有看到小姨夫背叛婚姻的證據前,她是不會回頭的。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尹棉吃完就回家去了。
在尹棉走後,華星機械廠被公安的人包圍了起來,聽說在裏麵抓到了敵特。
而那敵特就是偷走新機器數據的人。
這件事鬧得很大,為了徹查此事,上麵的人安排公安跟軍隊將機械廠以及員工家屬樓徹查得底朝天。
李翠蘭也被關在其中,不能隨意出去。
第二天眼看著上班的時間都快到了。
可把她急壞了,最近廠裏訂單多,車間還是挺忙的,這要是不去,肯定又要被副廠長盯著罵。
哪怕有主任在,副廠長也不會給誰麵子,他是想罵就罵,罵的話還特別難聽。
不少趕著去上班的職工,在被攔下之後,哀怨連天,這要不是看到他們腰間別著槍,都想衝出去了。
這個時候陸雲霆走了過來。
“小姨。”
李翠蘭仔細一看,誒喲,這帥小夥不就是她未來的小外甥女婿。
他穿著一身軍裝,正氣淩然,比平時穿便裝的模樣更帥了一個度,仿佛鍍了層金。
“雲霆是你啊,你怎麽會在這?”
想起這些軍人也是來調查敵特的,她也就明了了。
“可能需要兩天的時間,您製藥廠那邊的工作,我會幫忙請假,不用擔心。”
如此貼心的外甥女婿,李翠蘭徹底被俘虜。
“好的,我會配合你們工作,雲霆你也要小心些,我聽說那些敵特手裏有槍呢。”
她可不想棉棉還沒嫁過去,外甥女婿就沒了。
陸雲霆點頭,冷漠的眼底多了幾分柔和,那是對親人才會露出的眼神。
與李翠蘭交談了幾句,他便轉身離開。
李翠蘭很識相地沒有繼續待在這裏耽誤他們辦案,也將自己的鄰居都帶走。
十分配合工作。
這是她最配合工作的一次,甚至還幫著維持秩序。
當天晚上聽說又有人被抓了。
這次一次抓了三人。
廠裏人心惶惶,平時看起來很和藹跟他們談天說地的鄰居,竟然是敵特。
嚇死個人。
現在他們看誰都覺得像敵特。
關起門來也不敢出去,就怕自己被敵特盯上。
陸雲霆坐在廠長辦公室內,與鄧有為這麽麵對麵坐著。
兩人的氣場強大,周身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冷風刺骨。
良久,鄧有為才緩緩笑出了聲。
“雲霆,你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也穩重了許多。”
他的目光很溫和,就好像從前一般,但又有些不一樣了。
陸雲霆指尖微微收攏,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複雜。
“鄧叔,有人指證你販賣新型機械數據給外國,這件事你怎麽說?”
多年不見,他並沒有像從前那般與他寒暄,而是以一個審判者的身份來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