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愛之性幻想
除了甄愛的實驗室,外麵的普通工作室連帶地麵上方圓5公裏的荒原都是全監視覆蓋。雖然她身份保密,無真人看守,但有機器驗證。且周圍的環境是最好的掩護,不可能有外人找到來地下的通道。
可蘇琪怎麽大搖大擺進來了?還沒有觸動警報?
重重的‘門’一度一度闔上,甄愛眼睜睜望著逐漸變窄的光線,突然什麽都沒了,隻有一個想法。
是不是再也見不到阿溯了?
她手裏握著極窄的一束光,咬著牙不肯放手。可終於力氣到了極限,被迫一鬆,卻落到一個熨燙而有些汗濕的手心。
一瞬間,針細的光線突然被扯開,裂了個大口子。白‘花’‘花’的光傾瀉而入,像天堂之‘門’。
下一秒她被從泥沼裏拔了出來,驀地撞進熟悉又寬厚的‘胸’膛,被牢牢箍住。
甚至來不及對視一眼,言溯就抱住甄愛敏捷地閃進了實驗‘操’作台後蹲下,還不忘習慣‘性’地低頭在她額頭上匆匆一‘吻’,帶著滿滿的安撫。
他呼吸急促,身上熱氣騰騰,是狂奔而來的。
甄愛瞬間心安。
與此同時,一發子彈從黑‘色’走廊裏‘射’出來打進牆壁。
蘇琪帶了槍!
甄愛一下清醒,問言溯:“你怎麽進來的?”
他目光銳利,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門’全是開的。”
甄愛的身體一刹那冰涼:“你不該來,有人在設計你。”
言溯‘波’瀾不驚,專心致誌地目測四方:“後半句,我知道;前半句,我反對。”
事到如今,他很確定蘇琪背後的神秘人是誰了。
聽到五角星的中心在普林斯山時,言溯即使知道鸚鵡螺的代表含義,也不可抑製地擔心甄愛會有危險。
駕車奔馳過來,他很清楚這是一個陷阱,甄愛就是給他的‘誘’餌。
起初的緊張和擔心過後,言溯知道,那人盯著甄愛,她一定不會死,蘇琪殺不了她。可甄愛會落到別人手裏,從此就從他的生活裏消失。
那段視頻裏的‘性’幻想還在他腦子裏,他無法想象甄愛被帶走後會受到怎樣的傷害。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如此牽掛,可他非要看到她好好的才安心。
幹淨的地板上,蘇琪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先生,我不需要殺你。把她留給我,你可以安全地離開。”
甄愛也想讓言溯走,可他根本沒聽蘇琪的話,專心掃視著周圍。最近的‘門’10米開外,通往外邊的工作室。
甄愛最終沒開口,她很清楚,即使是普通人,言溯也不可能視而不見地拋棄,更可況是她。
一點兒都不珍愛生命的家夥!
她抓緊了他的手。
言溯拉上她,一邊貓著身子沿試驗台拐去另一條邊,一邊還特禮貌地和蘇琪‘交’談:“可以問問,你為什麽要殺她嗎?”
蘇琪繞過試驗台,沒人。
繼續前行:“她是俱樂部高層的人,和那些惡魔是一起的。這些惡魔把人命當遊戲,當初的楓樹街就是這樣。
.先生,我聽說過你,是個正派的男人。”
說到這兒,她冷笑一聲,“嗬,男人終究是男人,還是會被‘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尤其是天使外表魔鬼內心的壞‘女’人。”
甄愛木訥著不做聲,她不知道蘇琪為什麽對她有這種印象,說話越來越難聽。她倒是無所謂,隻是覺得和言溯一起聽人罵她,有點兒尷尬。
“死掉的那幾款‘女’人裏,最符合你的小愛人的,是表麵像‘女’仆,內心像演員。這兩款果然是男人的最愛,你的小愛人是天使與魔鬼,開放又不用負責,柔弱又任君**。再好的男人也無法抵禦這種‘誘’‘惑’吧?”蘇琪慢慢走來,以為言溯至少要生氣了。
但蹲在台子下的言溯居然臉‘色’不變,八風不動地回了一句:“米勒(作家)先生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甄愛拿手背遮住嘴,麵無表情,但其實想笑。
蘇琪臉‘色’變了,她要是聽不出言溯的諷刺就見鬼了,和著剛才她那一大堆話全是在說米勒和她自己。
兩軍對戰最氣的是,你轟隆隆打了一大通鼓,人家淡定從容,一隻羽‘毛’箭把你的戰旗‘射’下。
蘇琪靠近方台拐角,‘逼’近言溯聲音的所在。台子後突然冒出什麽東西飛速跑過另一個台子,蘇琪條件反‘射’地瞄準開槍。兩聲槍響,一麵的玻璃牆驟然裂開,劈裏啪啦碎裂在地。
剛才瞄準的是滾出來的幾卷紙。
言溯瞟一眼,他從賴安那裏得知,玻璃牆那邊是儲物室。
槍響瞬間,他不作停留拉著甄愛往反方向跑,去到另一個試驗台下躲起來。
蘇琪走過去,看他們藏身的台子離‘門’口不過5米,猜出他們逃跑的路線,笑了:“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去死吧!”
某人疑似抬了杠:“我死之前,能問問你殺死米勒時的心情嗎?”
蘇琪臉部‘抽’搐。
什麽心情?痛苦又負疚的心情!
她隻是想折磨那幾個‘女’人,可中途米勒出現了。米勒那麽善良正直,不可能容忍她的行為,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她聽了俱樂部Boss的蠱‘惑’,把他綁起來,他沒有反抗。她對他隻是輕微的虐待,可竟從中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快.感。
現在想想,或許就像那人說的,她天生就是個虐待狂。
最終她一槍結束他的生命。她不忍心把他扔在垃圾堆,悉心把他洗幹淨裝進睡袋。她挖他的心是因為覺得幹淨想一直留住;可她又聽說失心的人無法上天堂,趕緊慌慌跑去還他。
言溯看見地上蘇琪的影子不動了,淡淡繼續:“米勒沒什麽可懺悔的,他說的殺死了一個男孩,應該是你曾懷孕過。但因為你身體和心理的原因,他讓你放棄了那個男嬰。他說是他殺死的,是不希望你難過和自責。”
蘇琪手指攥著槍,指甲掐的森白,一點一點被剝開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你是誰!你知道多少!!”
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台子裏滑出去,被‘激’怒的蘇琪撲向‘門’口開槍‘射’擊,打中的卻是一台小推車。
這一瞬,言溯和甄愛閃電般跑進蘇琪剛才打碎的玻璃‘洞’裏,消失在儲藏室不見了。
他們一開始就沒想從正‘門’逃走!
蘇琪迅速追去,裏麵燈火通明,擺著無數排儲物架子。也不知存放了什麽,空氣裏全是甲醛的刺鼻氣味。
言溯和甄愛才進去,蘇琪的子彈就追了進來。
第5槍。
甄愛被言溯抱著,在打飛的雜物和紙片中奔跑。她可以自己跑,可他非要保持這種把她完全裹住的姿勢,因為子彈撞到她前起碼有他攔著。
她也知道拗不過他,索‘性’不掙紮,乖乖地配合。
她分了心思數子彈,等打完9發子彈,或許可以製服蘇琪。
蘇琪追上去朝燈光閃過的影子又是一槍,儲物架上的盒子掉下來,紙片‘亂’飛。她重複著咬牙切齒:“你是誰!你知道多少!!”
言溯清淡的聲音響起,還是不緊不慢,規規矩矩地回答蘇琪的問題:“我是,我知道很多。”
蘇琪差點氣得吐血,眼珠一轉,狠狠地笑:“.先生,你該不會在數我的子彈吧?等我的子彈打空了再出來?我告訴你好了,手槍裏有9發,打出6發,還剩3發。你說,這夠不夠打死你?”
“不夠。”言溯冷淡道,“但你身上帶著彈匣,子彈還有更多。”
甄愛一愣,蘇琪故意提醒言溯數子彈,是想‘誘’騙他在打完第9發後出去?
蘇琪的心思被看穿,更怒,循著他的聲音再度‘射’擊,子彈擊倒了言溯身旁的盒子。一大堆東西滾下來,也不知撞到什麽。地上的傳送帶轉起來。
蘇琪走到架子盡頭,看見一個大池子,泡著各種奇怪的骨頭。
氣味刺鼻,是福爾馬林。
另一邊,言溯撿起一隻空心鐵球,和甄愛閃開。
蘇琪轉回去,並沒看到他們,隻聽言溯的聲音在架子間的小走廊裏晃來晃去,完全找不出具體的方向:
“你第一次去找我的時候,說幼師小姐曾被俱樂部抓獲,在一次營救過程中意外逃脫。這件事,你撒謊了。最合理的解釋應該是,你以便衣的形式進入holy gold內部,幼師或許在你的幫忙下被救出來。”
言溯頓了一秒:“但很不幸,你被囚禁了。”
蘇琪定住,不說話。
半晌,她鐵著臉,乒乓地拆換彈匣。鐵器撞擊聲在靜謐的儲物室裏回‘**’。
甄愛貼在言溯懷裏,眼睛一眨不眨,蘇琪曾受過那些待遇?她是臥底,隻怕當時的遭遇更淒慘吧?
甄愛忽又想起當初萊斯質問言溯,說蘇琪那麽優秀的特工有什麽動機j□j控殺人時,言溯沉默後說:“我能猜得出來,但我不能說。”
原來是這件事?
蘇琪裝好了槍。
死一般的寂靜後,竟然笑了:“真聰明。知道嗎?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是當警察,可現在,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當警察。”
她輕輕地囈語微笑,隻是這笑裏帶了刻骨銘心的憤恨和痛苦,“從小到大我都是家裏的好孩子,上最好的大學,幹最好的工作,從來沒做過壞事。我曾經是多麽驕傲又自尊的人,卻被他們當工具娃娃一樣**。我受過專業的虐待訓練,可那裏摧毀了一切。一天一天沒日沒夜!煎熬永無止境,想死都不行!”
她聲音顫抖,咬牙切齒,
“我為保護這個國家的‘女’人和孩子奉獻了一切!可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這個國家,沒有一個人保護我!”
“哦,不對,”她又笑了,像個瘋子,“那些折磨我的人正是這個國家的‘精’英,或許我還曾保護過他們的家人呢!你們說,可笑嗎?”
蘇琪眼睛裏笑出一絲淚‘花’,轉瞬即逝。
多可笑啊,在那個永無天日的地方,沒人來救她。她曾發誓,如果誰救她出去,她會從此跟隨。可放她走的是Boss,那個戴著黑‘色’假麵從不碰她隻在一旁觀賞的沉默男人。
她回到平凡的生活,可一切天翻地覆,接觸撫‘摸’親‘吻’‘性’.愛,所有於她都是‘陰’影。
她的身體,她的‘精’神,她的信仰,飽受摧殘。
心徹底冷了,冷到米勒用幾年的時間守她護她愛她,還是熱不起來。
她或許還愛米勒,卻恨他沒能成功拯救她。而她腦子裏想的最多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無數次,他欠身湊近她耳邊,嗓音好聽又蠱‘惑’:“Susie,痛就叫出來。”
那些不見天日的日子裏,隻有這麽一個男人與她‘交’談,看她流淚。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不爭氣地患了斯德哥爾摩症。
甄愛聽了蘇琪的話,能夠想象她經受的煉獄。可有一件事情她無法理解,以致一直沉默的她忍不住發聲:
“蘇琪,你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可為什麽你不是報複傷害你的男人,反而把同樣的痛苦施加在無辜的‘女’人身上?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你和當初傷害你的人成為同夥了是嗎?因為這一點,我雖然同情你,但無法理解你。”
蘇琪再度被她戳中痛處,爆發大吼:“沒有經受過我的慘痛,你就沒資格教我怎麽做,也沒資格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甄愛或許其實有資格,但她無心和她爭辯。畢竟,蘇琪的過往無法想象。
蘇琪說話的功夫,還不忘靠近言溯的方向。
而在蘇琪那番話的間隙,言溯沒閑著,在架子上找到一根扁平的木條和量杯,把杯子倒立形成支架,放上空心球。
布置完對甄愛使了個眼‘色’。
甄愛心領神會,順著蘇琪的方向潛到她旁邊,刺‘激’她:“蘇琪,我想,你對支配你的那個人產生了複雜的感情。”
蘇琪怒了,這次聽到甄愛近在咫尺的聲音,立刻轉過去把槍對準她。甄愛說完話就閃開了。
而言溯立在直角上,瞄準蘇琪的手,一個標準的高爾夫揮杆!
蘇琪餘光裏察覺到不對,來不及轉身,空心鐵球擊打過去,準確無誤地撞上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量。
蘇琪痛呼一聲,手槍墜地。
甄愛瞬間撲上去搶到手槍,在蘇琪跪身要‘摸’腳上的槍時,黑漆漆的槍口已對上她的額頭。
甄愛靜靜看她:“手舉起來,不要動。”
蘇琪惡狠狠回瞪她,但照做了。
甄愛低頭去卸她腳下的槍,蘇琪看準時機,抬手就要扭她,沒想甄愛早預料到她的意圖,飛速‘抽’出她‘腿’上的槍。另一手抵著她的腰,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蘇琪渾身僵硬,臉‘色’發白。
可沒有痛感,低頭一看,並沒受傷。子彈穿透了她的外套。
甄愛是在給她警告:“我說了不要動!”
蘇琪這才知甄愛不像她想象的那麽柔弱。她的臉‘色’難看起來,看仇人似的,恨不得把甄愛吃掉。
甄愛陸續拆下她身上其他的槍,站起身,讓她也起來。
蘇琪不甘心地看了甄愛身後的言溯一眼,竟有心思稱讚:“.先生,球技不錯。”
言溯沒理。
蘇琪哼一聲:“.先生,我在holy gold俱樂部見過你的這位小‘女’朋友,她沒你想的那麽好。”
言溯不鹹不淡地看她:“放心,我比你了解她。”而甄愛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
蘇琪一梗,見他們倆這麽互相信任,神‘色’複雜,不全是恨。
言溯不肯碰蘇琪,甄愛也不想和她有身體接觸;於是,蘇琪在甄愛的槍口下,乖乖轉身走在前麵。沒幾步,頭不回,手卻朝後麵伸過來。
她袖子裏還有隻袖珍槍。
言溯不曾鬆懈,反應極快地抱住甄愛閃進旁邊的走廊。甄愛條件反‘射’地朝蘇琪開槍。兩顆子彈打得架子上的東西‘亂’飛。
袖珍槍隻有一枚子彈,蘇琪抓住機會立刻跑開。
不料她沒看清路,一腳踩在高速滑動的金屬傳送帶上,纏進帶上的固定鐵鏈裏,人被拉倒在帶子上快速地被拖走。
金屬帶的盡頭是高濃度的福爾馬林池。
言溯很快找到傳送帶電源,可開關鬆動了,電源怎麽都關不上;
而甄愛追著蘇琪過去,見了這情況,第一反應竟是撲上去扯住蘇琪的手想把她抓住;可那傳送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陡然間加大馬力,硬是拖著蘇琪和甄愛往池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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