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夏林跟柳越川並肩而立,夏林目光懇求的詢問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聽了她的話,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客人的資料我們是不能透露的,很抱歉。”
“我隻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跟身份就可以了,不會做什麽違法事情。”夏林略請求的語氣。
“很抱歉,還是不可以,這是酒店的規矩。”前台小姐仍舊不肯退步。
一旁的柳越川眉梢微微擰了起,從口袋裏掏出錢夾,取出幾千元大鈔放在前台櫃麵上,溫潤的笑著說,“麻煩你,通融一下。”
夏林訝異的望向他,“柳越川……”
他朝她一笑,“一點小錢。”
知道這也是他能幫她做到的事情,夏林抿唇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計較錢不錢的問題就真的矯情了。
前台小姐瞥了眼那厚厚一疊鈔票,眼中雖有心動,卻還是遺憾望著他們說,“對不起先生小姐,這個我還是很無能為力,如果你們真想知道那位客人的資料,你們可以去跟我們總經理溝通一下,他同意我才敢讓你們看那位客人的資料。”
“你們總經理在哪?”柳越川徑直問。
前台小姐又是尷尬的無奈說,“總經理昨天已經出國了,目前還沒有回來,或者你們可以打他電話試試。”
前台小姐熱情的把號碼告知了他們,然而柳越川拿出手機撥通時,電話裏卻傳來關機的提示聲。
柳越川收回電話,凝向旁邊的夏林道,“關機了。”
夏林眉頭緊蹙,視線又轉向前台小姐,“那你們這裏現在是誰管事?”
“目前是主管,但他沒有這個特權。”前台小姐遺憾的說,“很抱歉,幫不上你們什麽,你們可以等過幾天再來,那個時候總經理大概已經回來了。”
夏林失落的跟柳越川走出酒店大門,路被堵死,她又不可能直接敲暈前台小姐強硬去查對方的資料,內心惆悵得不是滋味。
柳越川安撫地拍拍她肩膀,“別想這麽多,等過幾天酒店經理回來,我們再來一趟試試。”
目前也隻有等那個總經理回來了……
夏林提了提唇,朝他擠出笑臉,“嗯。”
這種事情急不來,他們現在也隻能等待,又或者,這也是一種天意……
待柳越川跟夏林走出酒店大門後,站在拐角的男人緩緩踱步出來,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他眯起了如狼一般銳利的眼神。
他們查VIP3086客房客人的資料做什麽?
隱約是記得,那天VIP3086房是他在住?
不對,他住的是VIP3088房,但那天工作人員把門牌弄錯,所以他們要找的不是VIP3086房,而是VIP3088房。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邊說要跟他脫離關係,一邊又在默默查他資料,他人就在這裏,查他入住信息做什麽?
陸南笙長腿一邁,高大身姿定在酒店前台前,“剛才那兩個人查VIP3086房客人資料做什麽?”
前台小姐抬頭看到他,十分驚訝,“先生,你剛才不是出去了……”
“我
不是他。”
“……”
自從他入住在這個酒店,就很少出房間門,前台小姐不認識他很理所當然。
前台小姐盯著他看了半天,發覺確實有點不像,何況這人頭上綁著繃帶,方才那人沒有。
雖內心很奇怪他們的關係,但很快就說,“他們沒有說找那位客人資料做什麽。”
陸南笙眼神掠過狐疑,扭頭望向外麵的車子即將離去。
他沉著眼眸,轉身也跟著走出大門,去往停在較為隱蔽位置的車子,打開車門上車追上去,自動把落在房間內的左棠拋之腦後。
左棠在房間裏,盯著電腦裏監控追蹤到的目標,他禁不住欣喜想快點把這個消息告訴陸南笙,然而他在房間裏等了半天也不見陸南笙回來,他鬱悶的站起來打開房門,來到酒店前台詢問。
當前台小姐老實告訴他,陸南笙已經出去不短時間再也沒回來過後,左棠徒然間想到什麽,瞬間抓狂捂住腦袋不可思議,“啊!難道我是被拋棄了嗎?我是被拋棄了嗎?我真的被拋棄了嗎?!”
事實證明,他確實被拋棄了……
車子在公寓區樓下停穩,柳越川下車,來到夏林這邊為她打開車門,扶住她手腕道,“小心點。”
夏林失笑,“才三個多月,不需要這麽小心,下個車而已。”
柳越川繃著臉說,“那也不行,現在你的人身安全歸我保管,你的一行一動我都得注意。”
夏林無奈,索性由著他了。
下了車後,她正要去後車廂提他們今天買的東西,柳越川忙按住她手,“這些東西等會我來提,你別亂動。”
對於他這個左一個不行又一個不能,夏林認命。
柳越川看她頗為無奈的樣子,笑著揉揉她腦袋說,“你先上樓去,我弄點東西等會就上來。”
“好。”夏林沒做他想,給了他一個莞爾笑臉後,扭身往電梯走去。
待她離開須臾,柳越川朝身後望去,隻見一輛黑色蘭博基尼穩穩在他身邊停下來。
車門打開,男人修長挺拔的腿邁下來。
陸南笙能找到這裏來,柳越川並不做驚訝,他望著走過來的男人,口吻略帶不悅,“你不應該再出現。”
他話語中的不歡迎,陸南笙宛如沒聽見,雙手插在口袋裏,懶洋洋的道,“你們去四季酒店查客人信息做什麽?”
柳越川凝眉,“這件事情你目前還不需要知道。”
陸南笙嘴角噙著篤定的笑,“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自己查得到。”
雖然他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沒有多重要,但一想到那個女人在查他,再不值一提的小事,現在都是他生命中的大事。
柳越川內心略略焦躁,陸南笙查不查得到他不清楚,這件事隻有他跟夏林兩個人知道,倘若他跟夏林都不說,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知道的事情。
但,有時候,陸南笙就是能做出一些讓你意想不到的事。
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麽。
所以,他隱隱覺得,若陸南笙鐵了心要查,就算他跟夏林閉口不再談,陸南笙恐怕也
有其他方式。
畢竟,他天生督智精算,又是在陸家長大的人……
“南笙。”倏爾,柳越川放鬆眉宇,緩緩說,“何必呢?她已經不愛你了,更不想再見到你,你這樣緊追她不放,不過就是讓她更痛苦而已。”
“……”
“難道,你還想讓她繼續受那些傷害?你還想,讓她繼續痛苦不堪?”
柳越川顯然很會工於心計,他明白現在的陸南笙對夏林的感情,絕不再說以前那樣不顧一切,哪怕是傷害她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他看得出來,陸南笙開始害怕傷害她,害怕她再承受那些痛苦。
否則,在方才的時候,按照陸南笙的性子早就開車追上他們,而不是一路尾隨在後,等夏林上了樓才肯停車在他身邊。
人大概就是這樣,在經曆過什麽叫做真正的痛苦後,就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了。
陸南笙卻是不以為意的一笑,懶洋洋的揚起下巴,“你說這麽多,就是想讓我放棄她?”
柳越川斂下眼,“是,我要你放棄她,別再糾纏她。”
“告訴你,”他笑著,一字一頓,“做不到。”
“……”
“這種事情你已經說了很多遍,我也回答過很多遍。”陸南笙眯起銳利而精睿的眼,“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要我放棄她,做不到。”
柳越川清眸直直凝視他,在陸南笙略帶笑意而銳利的眼底,他看到了一絲叫做勢在必得的東西。
“你又要用強硬手段帶她走?”他臉色冷了下去,“我不會再讓你為所欲為。”
陸南笙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拿出大掌,豎起食指,輕搖,“你錯了。”
柳越川眯起清眸,透過縫隙打量他。
陸南笙翹唇,“現在開始,我會用我的實際行蹤,一點一點追回她的心。”
“……”
“然後,”他黑眸散發出肯定的光芒,笑得詭譎,“把你不知道從哪裏的自信,擊敗得潰不成軍。”
他的口吻,是一貫的囂張與狂妄,宛如世間的一切,從不在他眼底,他隻需要輕輕一捏,就捏碎任何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任何東西。
柳越川眯起的眼睛越眯越緊,這樣的陸南笙,顯然是讓他又感到陌生人。
但,這個陌生……似乎不像前些日子的陌生。
不得不承認,經曆過重創後,陸南笙,改變了。
慢慢的,柳越川清淡笑了出來,挑起眉梢道,“你不知道,什麽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愛棒打鴛鴦各自飛。”撇下一記華麗淺笑,陸南笙優雅轉身。
柳越川怔怔站在原地良久,漸漸,眼底蔓延上一絲興味光澤,他很期待陸南笙要怎麽跟他競爭,更何況,夏林已經接受他了……
車內,陸南笙掏出電話,“你是不是想跟著我?”
那頭的左棠愣了愣,立馬明白了什麽,“陸少,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陸南笙握著電話,“我把我所有錢財轉到你名下。”
柳越川提醒了他,絕不能讓他們倆人單獨相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