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戀萌芽
林遇安撇開漂亮的眸子,看著那架鋼琴,聲音細小:“我有名字,林遇安。”
衛子譯見她總盯著鋼琴,笑著問:“你想彈鋼琴嗎?”
林遇安搖搖頭,“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啊,走吧。”
林遇安看著衛子譯在鋼琴旁看著她,她不好拒絕,低著頭走過去坐在了衛子譯身邊。
“想聽什麽,我先彈一首給你聽?”
林遇安眼珠一轉,小聲說:“光良的《童話》。”
衛子譯“嗯”一聲,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林遇安側著腦袋看他,他眼睛低垂看著琴鍵,密長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子,唇邊掛著的淡淡微笑,他連側臉線條都這麽英俊完美。
林遇安忙把視線移開,她捂著心口,這心跳也跳得太快了吧,真是的。
一曲彈畢,衛子譯轉過臉看著林遇安,“好聽嗎?”
聽到衛子譯問,她抬眸看著他,也就是這一刻,她看到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裏,全是她,也就是這一刻,她希望以後都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她,隻有她。
而此時的於湛,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林遇安,那雙澄澈的眼睛裏帶著奇怪的情緒。
……
國慶收假,衛子譯也回到R市,他在那裏念大學,今年大二。
林遇安的高三也正式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每一個同學都在認真的備戰高考。
她總會抬頭想,是不是到了大學真的會有自由,像隻脫離牢籠的小鳥可以自由飛翔,有時想著想著又搖搖頭,她怎麽可以把家比作牢籠呢。
“有些同學,上課請不要發呆。”老師站在林遇安課桌旁加重了‘同學’兩字。
衛子幼用手肘碰一下林遇安,林遇安沒反應,她加重力再撞過去,神啊,林遇安這個豬又靈魂出竅了。
“幹嘛啊你?”林遇安吃痛地揉揉胳膊,微蹙著眉看向衛子幼。
衛子幼指指林遇安後麵,林遇安回頭,看到‘威風凜凜’的數學老師正一臉黑線看著她。
林遇安“噌”一下站起來,臉紅彤彤的,“老…老師。”
“把黑板上那道題解出來吧。”
“……”
林遇安在所有同學的注目禮中走上講台,拿了隻粉筆,看著黑板上那個橢圓不是橢圓,方形不是方形的圖,老師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明知道她數學成績是倒數排名。
她左手扣著右手,右手又抓抓左手,已經準備回頭求老師放她一馬。
“老師,我上去做吧。”於湛舉起手,眼睛看著手足無措的林遇安。
老師看了一眼講台上舉起粉筆卻隻寫了一個’解’字的林遇安,鼻子哼一聲,冷冷地說:“去吧。”
於湛邁著修長的雙腿走上講台,拿過林遇安捏在手裏的粉筆,刷刷刷開始解題。
林遇安悄悄抬眸看向旁邊的於湛,門外照進來的陽光輕輕灑在他身上,真是一個如玉的少年。林遇安心裏奇怪,總覺得於湛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
她咬咬嘴唇,眼珠一轉,心裏麵嘀咕:哎有什麽稀奇的,好看的男生不都長得都一個樣嘛。
於湛很快在黑板上寫出答案,轉身看著老師。
老師皺著眉,揚一揚臉,說:“下來吧,兩個都下來。”
於湛的數學成績是班裏前三名,林遇安不覺得他會做錯題,她也知道老師恨鐵不成鋼的是她,明明各科成績都是中上,就一科數學拖了不知道多少裏後腿。
剛回到座位衛子幼就遞給她一張紙條:哇於湛真的好帥,英雄救美哎,要是抽的是我上去答題就好了,末尾依舊加了標準色眯眯大臉。
林遇安對於衛子幼犯花癡已經習以為常,在其他男生眼裏從來是冰美人的衛子幼,隻要看見於湛就馬上變成一個小粉絲。
還記得一次放學路上一個高高的男生紅著臉遞給衛子幼一封情書,衛子幼禮貌地接過去,到了轉角直接把信扔進垃圾桶。
衛子幼前一秒還巧笑嫣然地說著於湛怎樣怎樣,後一秒就變得高冷不易接近,林遇安隻能搖頭感歎:女生是真的可以變臉比翻書還快的。
之後於湛時不時會給林遇安講解數學題,林遇安抱著頭不想聽,她數學基礎差,每天上課聽就已經很難熬了,下課還要聽,她才不想受這個煎熬呢。
偏偏衛子幼追著她軟磨硬泡,因為她自己不好意思總麻煩於湛,隻有拉著林遇安一起,名為壯膽。
林遇安抓住衛子幼的肩膀,認真地一字一句講道理:“首先,子幼你的數學不差不需要補;其次,你可以找別的理由和他相處嘛,比如彈彈鋼琴呀跳跳舞呀;最後,我求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學數學那塊料啊。”
衛子幼堅持不懈地說服:“遇安,你想想,於湛不像我是藝術生,我不能占用他太多時間練琴跳舞,再說你補補數學也好啊,你想想,高考多十分能打敗多少人……”
“救命啊……”林遇安抱頭,她麵前的人是唐僧轉世來的吧。
每當看著那些數學圖,林遇安總能把它們都拆分開,讓它們飛出去建立成一座美麗無比的城堡,她站在城堡裏,穿著美麗的公主裙,等待著王子來帶走她,然後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咳!”老師站在林遇安麵前,提醒她不要發呆,這可是在考試。
戴著無邊框架眼鏡的老師看著埋頭不動筆的林遇安,隻想的是,可惜了這個學生啊,明明成績都挺好,偏偏數學課隻知道發呆。
林遇安不知道站在她身邊的數學老師在想什麽,但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這道大題於湛給她講過,不過稍微改了條件換了數字,這可難不倒她。
嗬,小樣兒~
她抿抿嘴唇,自信滿滿地寫上答案。
成績發下來時她簡直不敢相信,以前每次都打擦邊球的數學成績這次居然上了三位數,於湛的功勞可真不小。
她笑嘻嘻的看著成績單,終於不用每天下課都還要忙著修城堡了。這個高三上學期就已經快把她壓榨得油盡燈枯,她得在家好好補兩天。
林遇安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揉揉眼睛,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她抓起床邊厚厚的羽絨服穿上,挪著小碎步出房間去倒熱水,今天外麵下雪了,她特別怕冷,冬天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爸爸還沒有下班,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書房門虛掩著,好奇心驅使著她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