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國慶長假4
汪洋看了看同學顧寅，這家夥還班長哩，居然也會用這一套，還裝得這麽象，這兩個女人一定以為他和“籃球”是無意中才踩到她們的！她在心裏笑了笑。
撒月和吳翹盯著汪洋看了看，又看幾個男生，眼神中有著懷疑。
“這裏麵好黑呀，你們呆在裏麵不怕有蛇呀。”顧寅對那兩個女生說。
汪洋知道顧寅是故意這樣說的，為他開始的惡作劇打掩護。她說：“這麽黑，有什麽好玩的，出去吧。”
“走，我們出去。”撒月對吳翹說。她身子一扭，擠開顧寅，往垂柳叢外走。
吳翹拉著撒月，恨恨瞪了他們這群人一眼，她們兩個都從顧寅那欲蓋彌彰的語言中，猜測他們今天就是找碴的，她們瞪的最終聚焦點是汪洋。
汪洋本來不願意跟這兩個瘟神見麵，見她們出去，而且，知道她們心裏不爽，便格格笑著對顧寅說：“仔細一看，這裏麵其實挺幽靜的，難怪好多人喜歡呆在裏麵。“
這時候，撒月踩上一根柳條，身子往前一竄，正撞在後麵進來的博瑩身上。博瑩早想教訓她們了，隨即身子也往前一送，索性把她撞翻，一個仰八叉，撒月後腦勺朝下，臉朝上，倒在地上。她這一倒，其實不重，隻是倒在土地上，而且還有柳條作依靠，倒的速度慢，根本沒怎麽摔著。
“媽的X，你瞎了眼！”撒月終於忍無可忍了。
“你瞎了眼，媽的X，你先撞了老子，還罵人。”博瑩正等著這兩妞發飆。
“老子就罵了。”
“老子無意中撞到你的。”
“老子也是無意的。”博瑩說。
“我看到你就是故意的。”吳翹說。
“瞎了你的狗眼，你哪隻眼看到我是故意的？”博瑩躥到吳翹麵前。
“算了，算了。”顧寅看到她們真接上了火，來真格的了，連忙當著和事佬。他隻想惡作劇一回，可不想出什麽事。
“以為你們人多我會怕嗎？”撒月可是不依不饒的。
“知道你是黑社會老大，我們怕了。”“籃球”也踱到撒月跟前，涎著一張流氓臉。
吳翹拉了拉撒月，意思是要她住嘴，可能是看到汪洋這邊人太多了。撒月身子一扭，不服輸地看著這邊六個人。
“怎麽了，你還想打老子不成？”撒月頭一伸，瞪著這個子高高的男生。
汪洋看到“籃球”捏拳擦掌，生怕他一衝動，打在撒月的臉上，到時候，撒月的家人肯定會拿自己是問，因為她隻認識自己，象撒月那種性格，她怎麽可能吃虧呢？汪洋一把抓住男生的手，說：“我們出去吧，這裏麵太陰了。”
顧寅連忙附合：“走吧走吧。”
“汪洋，你給老子記著。”撒月這打沒挨上，卻真的把茅頭對準了汪洋。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汪洋怎麽了，汪洋幫你，你還不知足？”顧寅說，他的語氣很不友善。
“她幫我，你們不都是一夥的嗎？你們不就是來找碴的嗎？”撒月說。
“那就怪了，我們在這裏玩，這廣場是大家的，難道隻充許你們來？”博瑩說。
“那你為什麽撞她？”吳翹說，“我看到你故意撞她。”
“我就是故意的，怎麽了？我看不慣，不服？”博瑩說。
“算了，我們走。”汪洋說。
這些同學們，都是為了幫自己，所以，她更加不能讓他們吵架。
汪洋把顧寅拉住，先把他拉到柳叢外，再去拉“籃球”，一邊拉一邊對另外一名男生說：“你把博瑩拉出來。”
另外一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女生，出來的時候，突然揣了吳翹一腳。吳翹沒有提防，所以，這一腳特別紮實，把吳翹揣得倒下了。
“媽的，你個婊子，瘋了，老子惹你了？”吳翹大罵。
說實在話，汪洋最看不慣這兩女生的，就是她們的嘴巴，太粗了，動不動就罵人，根本不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是很希望有人教訓這兩MM，但又怕把事情鬧大了，沒有想到，這些年青人，都是不怕事、不服輸的主。她知道顧寅也隻是惡作劇，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她的心裏便覺得有了同誌，便感覺事情不會更加糟糕，心裏稍安一些。
撒月看到吳翹被人撂了，而且是用腳揣的，也返身給那女生一腳。撒月的個子大，而且人比較壯，連圓圓臉的吳翹都沒有她壯實。博瑩看到撒月居然又去打自己的同學，也趕上去，用拳頭掄。吳翹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四個女生扭在一起。
“你們都是母老虎呀？”顧寅說，“汪洋，你快去拉開她們。”
另外兩個男生，看到博瑩和另外一個女生都比撒月和吳翹個子小，怕自己的同學吃虧，連忙跑去幫忙。於是，柳叢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四個女生扭打在一起，兩個男生在旁邊，一邊拉架一邊打人。這時候，有許多人圍攏來。
“你們不打了行不行，怎麽會這樣呢？”汪洋沒有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叫他們又不聽，所以，大叫一聲：“警察來了！”
兩個男生在半拉半打中過了一些癮，總算把四個女生拉開了。四個女生，人人都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
“你們記著，要是再敢找汪洋的麻煩，還會挨打。”博瑩自己的臉上都弄出了血跡，還要逞強。
“籃球”也說：“她讓你，我們可不會讓你。”
撒月看到汪洋這邊人多，沒敢往前走，但是還是一臉仇恨地看著他們這群人。吳翹扯了扯撒月的衣袖，意思是不跟這麽多人鬥。撒月一扭身子，轉身走了。
“這怎麽辦呢？”汪洋說。她的心裏，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怕那兩個女生，會在一氣之下，不來學校，她們在社會上混，肯定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她又加了一句：“你們給我惹禍了！”
“那兩個女生就不叫女生，你怕什麽，難道她們還會吃了你？”顧寅說，“看她們就不順眼！”
“你還是班幹部，要以大局為重，怎麽能先惡作劇呢？”汪洋又說。
“我為什麽就不能開個玩笑？我也是人，班幹部又不是神仙。”顧寅說。
是呀，為什麽對班幹部就要求那麽嚴格呢？班幹部就不能上課的時候放屁了？班幹部就不能跟同學們吵架了？班幹部就不能睡懶覺了。汪洋想一想，也是，人家也不過個小男孩，有什麽事不能做的？
“表哥，你就當個神仙吧。”博瑩取笑顧寅。
“神仙有什麽好當的，凡人才有趣。”顧寅說。“神仙找個女朋友都不行。”
“籃球”率先大笑，博瑩笑得身子直聳，最後索性抓住表哥的衣服，才沒有笑倒下去。汪洋本來心情特糟，見他們笑得不亦樂乎，也跟著笑了，笑幾聲之後又說：“顧班長，你其實還挺好玩的。”
汪洋和顧寅原來隻是一個學校，不同班，現在雖說進了一個所高中，一個班級，但並沒有打過交道，沒有想到他也這麽可愛。照說，身有殘疾之人都有一些自卑心，不那麽合群，但現在看來，這個顧寅還是個不錯的領導，一點也沒有被殘疾損壞心靈，身心完全健康正常。
“我有什麽好玩的，隻是一隻腳比你們短了那麽零點一公分，走路沒有你們齊整。”顧寅說。
那兩男生本來已經讓笑留在尾聲，聽到這話，複又把笑聲加大，另外那個女生抓著一個男生的衣服，笑得差點把他拽倒地上。
“我說你們真怪，有那麽好笑嗎？如果我現在搬一個‘國強我亦強’的牌子，你們就不會笑話了是不？”顧寅說。
“這才是你班長該做的事。”汪洋說。
嗬嗬嗬！他們笑得更加起勁了，隻是很快把笑收住了，博瑩說：“我表哥天生一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樣子。”
“說正經的，我們這裏怎麽什麽活動呢，慶祝國慶六十周年閱兵典禮怎麽就沒有人來個後續活動？祖國強大人民幸福！”顧寅又說。
“你是班長，你去號召一班人，我們來廣場做個活動。”汪洋說。她也是一個熱愛這種戶外活動的人，隻是，她一直沒有參加過，因為這個小地方，各自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根本沒有閑心去管其它的事，對什麽事都是一種漠然冷靜的態度。但是，別以為他們是漠不關心的那種人，他們對於國家大事還是很關注的，隻是覺得自己是小人物，普通凡人，去考慮大事也沒有意義。
“唉。”顧寅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有沒有人響應。“
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平時，除了老人就是婦女兒童，今天，多了許多年青的臉孔，他們的臉，充滿朝氣，他們的腳步，充滿活力，看到這些人，想著未來，讓人的心裏一動。
汪洋此時，其實有點明白顧寅的心思了，別說他們都是普通人，但是，未來的天是由他們支撐的。家長要求學生好好讀書是為了什麽？校長老師講學生的責任為了什麽？他們現在進了一所新的學校，接受著新的思想教育，也許因為這樣，顧寅才會有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