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最後的最後
“哇——”的一聲，蘇燦埋在莫小根的懷中嚎啕大哭，她撐的太幸苦了。鼻涕，眼淚全混在一起全蹭在莫小根幹淨的棉質襯衣上。
“走，我們回去吧？”蘇燦哭累了，莫小根掰起她的肩。蘇燦默默的點頭跟著莫小根坐上了返回東苑公寓的校車。
“蘇燦～”公寓樓下，蘇燦轉身正要上樓，莫小根叫住了她。
“什麽事？”蘇燦停下來，臉上還殘留著哭過的痕跡。
“我們……一起走吧？”
“去哪裏?”蘇燦不明白莫小根沒頭沒腦的問話。
“出國，你不是說你媽希望你出國接受更好的教育嗎？所以，我們一起出國吧？離開這裏！”莫小根注視著她，“我上次說的想要照顧你，是認真的。”
蘇燦沉吟，“我……”這個地方是讓她覺得有些累了，可是…即使是走，她也想要等到林清瑜醒過來，等到王蓉的處分或許有了轉機。
“等處理完這裏的事情，我們就走。”莫小根洞察著蘇燦的心思，“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這學期結束我們就走。”
蘇燦沒有說話，更像是一種默許。
莫小根朝著她走了過去，輕輕擁她入懷，“蘇燦，我愛你。”這一次，蘇燦沒有反抗，恍然間，她似乎覺得莫小根的懷抱裏有一股她曾經迷戀過的味道，那是夏俊琦的。
“其實，這句話在三年前在酒吧的那個晚上，我就想要告訴你了。”莫小根在她耳邊輕輕的呢喃，“隻是…我比他晚了一步。”
“唔…”
良久，莫小根放開她，笑，“快上樓吧，好好休息，明天還有課呢！”
蘇燦以為一切都會好的，可是那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她以為林清瑜會醒的，王蓉會繼續留下來，她和莫小根在一個月後會一起出國的，那些都隻是以為………
“蘇燦，你趕快到醫院來一趟！林清瑜的病情加重了！”一個星期後的 周末，陽光分外的耀刺眼，蘇燦接到了王蓉的電話。
等到蘇燦趕到醫院的時候，林清瑜的病房已經空了。
“護士小姐！…這裏的病人呢？這裏的病人呢？”蘇燦拽著門口的一名護士叫的歇斯底裏。
“病情加重，我們這裏是沒辦法了，所以隻能勸她轉院了。”護士小姐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眼前的蘇燦。
“去哪裏的醫院了？”
“好像是上海。
“去那兒能醒嗎？…還能醒嗎?”
“這個…”護士小姐麵露難色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醫生說…像她這樣的情況，傷到了頭部又昏迷了這麽久，而且現在還出現了心跳減弱的症狀即使轉到了更大的醫院醒過來的幾率也不大，可以說是…”
“是什麽？”蘇燦驚恐的追問。
“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護士小姐的聲音很輕卻重重的擊中了蘇燦的心髒，“即使能醒，成為植物人的幾率也很高。”
“植物人？…”蘇燦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
“所以，與其這樣你還不如希望你的這位朋友…”護士小姐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輕輕拍了拍蘇燦的肩膀，“多保重！”
“林清瑜…”蘇燦緩緩的走到那張還留著餘溫的床邊，輕輕的俯下身來，想要感受林清瑜的氣息，可是鼻腔裏彌漫的全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沒有了，一丁點兒也沒有了。蘇燦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的林清瑜沒有了…沒有了。
“蘇燦…”很久，蘇燦聽到背後有人叫她，緩緩轉過身，是王蓉，她拄著拐杖站在門口。
“狗子，林清瑜走了。”蘇燦看著一步之遙的王蓉。
“我知道。”王蓉的聲音有些發幹，“我看著那輛車開出去的…”
“怎麽會這樣？”蘇燦的眼前又開始變得模糊，“隻不過摔了一跤而已…隻是摔了一跤而已。”
“是啊～隻是摔了一跤。”王蓉輕輕的笑，更像是在歎氣，“都怪我…”
“狗子，你就不要再自責了，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要是那一晚我不讓林清瑜陪我就什麽事也不會發生，是我的錯！”蘇燦止住眼淚，走到王蓉的麵前勸慰。一個朋友的離去已經讓蘇燦瀕臨絕望了，她怎麽還忍心看到另一個朋友因此活在愧疚當中呢？
“嗬…我們再怎麽錯她都已經走了，還有什麽意義呢？”王蓉苦笑著搖頭，“有什麽意義…”
“走，回病房吧！出來這麽久，你應該也累了。”蘇燦上前扶住王蓉。
兩個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回到病房。
“對了，蘇燦，明天我也要離開了。”蘇燦剛剛安頓著王蓉躺下還未來得及喝一口水。
“離開？去哪裏？”蘇燦想要去拿紙杯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回家…我媽明天來接我。”王蓉靠在白色的枕上，扭過頭看蘇燦。
“可是…關於處分的事情興許…”
“有轉機？”王蓉眼中閃爍著一絲黯淡，“不會的…不會有轉機的…”王蓉輕輕的搖頭，“關於我作弊的事情，是被人直接舉報到校領導那裏的。即使是院裏想要包容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舉報？…校領導那裏？”王蓉之前怎麽沒說過？蘇燦一直以為她是在考場被老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