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大言不讒,坦坦****

霍朗麵覆薄冰,雙目卻裹著怒火,他現在就是看見一坨狗屎也會覺得比看見於笑更能平複自己的情緒,“那你就死,我喜聞樂見。”

於笑十分不高興翻了個白眼,霍霆霍朗還真是兄弟,說話都一個德行。

她心裏一百個不想去理霍朗,好不容易霍霆在外麵肯為她大手筆一次,還來個攔路虎。

她哼了一聲,準備與他擦肩而過,去尋找自己老公。

一個服務生站在他身後,托盤上放著兩杯果汁,霍朗剛要邁開的步伐,突然收回,用鞋尖撩起了於笑飄然的白色裙擺牢牢釘在門上,隻見於笑低呼一聲,本能的張開手臂去扶東西,她的手拿包卻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服務生的手臂,果汁打翻,濺了她半身。

心中的無名大火,滅了一半。霍朗十分愜意的收回腳,一臉的惋惜,同時也很無恥的展示著另外一種直白的情緒,那就是“與我何幹”。

當然這隻是客氣的說法,不客氣的說,就叫“關我屁事”。

是誰說成功的男人不會幼稚的?隻是要是男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特別幼稚,成功男人的幼稚,隻會幼稚的更加成功!

於笑憤憤的轉身回頭,“你搞什麽!”

霍朗滿是嫌棄的看著她一身水淋淋的樣子,扔下一句話,“搞什麽也不搞你,激動什麽。”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就像他大步流星的來,揮一揮他人的衣袖,打翻果汁一排。

霍朗覺得自己應該馬不停蹄的,帶著他的阮阮,離開這個一波三折的是非之地。

巫阮阮現在正端著香檳杯,不尷不尬的笑著,她心裏有些惶恐,因為實在聽不懂這些打扮的牛頭馬麵的貴婦名媛和小三,到底在和她扯些什麽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霍朗的出現,猶如超人歸來一般,成功的將她從眾人手中解救,他看起來並不像個紳士,連個起碼的微笑都沒留給眾多女士,就像牽起自家的大狗一般理所當然,把阮阮牽走。

巫阮阮挽住他的手臂,向他身邊靠過去,“我們要走後門嗎?”

霍朗斜著眼看她,“我跟你**呢?走後門……”

“那不走後門,走前門讓保安堵住怎麽辦,你要把我賣了抵一千萬美金嗎?”阮阮看他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就替他著急。

霍朗按下正好停在這一層的電梯按鈕,大步跨進去,確認她的裙擺沒有被電梯門夾住,才按下關門鍵,“你太高估自己的身價了,你要我通過什麽途徑炒作,是整個賣還是解體賣,才能從你身上抵出來一千萬美金。”

巫阮阮眨了眨眼,從電梯的鏡子裏看起來,蠢蠢的,萌萌的,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霍朗突然一個轉身,大掌緊緊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狠狠的吻住。

阮阮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地轉換成一聲無心的申銀,她的臉騰一下紅起來,手臂驚慌失措的抵著他的胸口,試圖推開,畢竟電梯的上麵還有一個攝像頭,監控室裏不知坐著多少人,這多麽有傷風化。

可是霍朗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樣,不容易,也不願意被別人所控製,他要掌握全部的主導權,是溫柔還是霸道,是纏綿,還是輾轉,都隻能由他一人操控。

那阮阮可以做什麽呢?

她想了想,認命的閉上眼睛,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兩人都端起過酒杯,可都是滴酒未沾,阮阮吃了什東西,唇齒間有淡淡的橙子味香甜,霍朗覺得味道很好,很想把她濕潤的嘴唇嚼吧嚼吧吃掉,他離開阮阮的唇,目光深處鋪著一層深幽的迷霧,低柔的說道,“一千萬從何而來,並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既然敢開口,就一定是我有,就算我沒有,但我敢誇下海口,也一定不會是有你在身邊的時候,不管風險是小還是大,都不許你卷入。我這個人,一向命比天高,臉比紙薄,你可以丟我的臉,對你包容是身為你男人理所應當,但我不會丟你的臉,那會讓我無地自容。”

巫阮阮想,世界這麽大,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我怎麽會這麽的幸運,在我的身上,發生了如此多的天時地利與人和!

就算有男人願意找一個離異的女人,也不見得他能接受她的孩子,就算能接受她的孩子,也不見得可以接受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個孕婦,就算這一切他都能接受,那他一定不見得有多優秀或者富有。

可能這世界上隻有一個男人,他叫霍朗,他讓我感受到了用撿來的硬幣購買了一注六/合/彩而中了頭獎的意外喜悅感,天將降大任於阮阮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肚皮,困其婚姻,難於小三,各路鬼怪纏身,所以送其霍朗,增益其所不能。

阮阮就這樣暈乎乎的,羞答答的,被霍朗如同牽著自家溫順的金毛獵犬一樣帶出了電梯。

從此以後,王子與公主就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果然啊,光良唱的對,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綺雲四季有六部電梯在同時運行,霍朗帶著阮阮從2號電梯出來的時候,在他們對麵六號電梯裏也出來了一波人,霍霆於笑,還有於長星夫婦也在其中。

如果說阮阮的裙子被灑了果汁,算是一場小小的意外,還能用她的聰明才智彌補一番,那於笑這條長裙,可以算得上是毀滅性的破壞了,它從胸口一直到小腿,著紅黃相間的色彩。

現在她身上披著一件男士禮服,特別不幸福的是,這禮服也不是她老公的,是誰的老公的就不得而知。

霍霆鬆開於笑挽著他的手臂,攔住了霍朗和阮阮的去路,“給我。”

阮阮疑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什麽?”

霍朗置若罔聞,用特別地道的東北口音反問道,“啥?”

巫阮阮晃了晃他,“你拿了他的東西?”

霍朗大言不慚道,“沒有。”

阮阮也覺得霍朗不是會拿別人東西的人,況且還是霍霆的東西,她看了看霍霆的西服口袋說,“你是不是看錯人了?他不會拿別人東西的,要不你再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放到哪個口袋裏忘記了,是什麽東西,多大,顯眼嗎?”

霍霆直直的看著阮阮的眼睛,視線之下,就是她和霍朗緊緊相扣的十指,她牽著別人的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為別的男人做著人格擔保,那他呢?

她肯相信霍朗不會輕易拿走別人的東西,為何不信他霍霆從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汙蔑他人。

噢,對。

因為他再也不是阮阮願意無條件的,全身心的,去相信的那個人。

於笑讓自己的父母先一步離開,她走到霍霆的身邊,掀開自己的身上的西服,大方的展示了一下身上的果汁痕跡,“看吧,阮阮姐,因為你對大哥告狀,他替你報仇了,我看起來比你慘得多,大哥對你還真夠用心,一擲千金不說,為了你,連紳士的禮節都不要了。”

於笑的存在,就是為了像世人證明,不是每一個美人,都可以叫做女神,還有一種美人,明眼望去就是明眸皓齒巧笑言兮,可就讓人忍不住想用鞋底拍她的嘴臉,這種人,通常我們叫做女患者,或者女神經。

阮阮上下來回將她的裙子審視一番,抱歉的話,未說半句,拎著裙擺牽著霍朗的手便離開。

擦肩而過時,霍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極力的克製著自己,不要顫抖,不要失控,可耶穌和菩薩該會知道,他有多想推翻於笑,踹倒霍朗,拉起阮阮瘋狂的逃離開這個兵荒馬亂之地,他多想一如撕掉錯誤的書寫紙張一樣輕鬆,擦到他們之間全部不愉快的記憶,多想阮阮可以像從前一樣,或者,像此刻依賴著霍朗一樣,偎在自己身旁。

可是,想到了何必當初,想到前功盡棄,想到未來的她孤單苦守,他能做的,敢做的,也就隻剩在這樣不得已的時刻,去握一握她的手腕。

算作最親密的接觸。

其實他還想對她說,阮阮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全身心信賴的男人,他拿走孟東愛人的命,他差一點點要了我的命,你覺得他在給你盛大的寵,給你無與倫比的愛,可很多時候,我們看不到與自己相擁的那人的手,那掌心持有的,是真正的溫柔,還是鋒利的刀刃,難懂。

可他也知道,阮阮不會信,她寧可相信這是他自導自演的鬧劇,恐怕也不會信它出自霍朗之手。

霍朗自然是不懂霍霆的心裏在作何傷春悲秋,他隻看到了自己的女人被前夫糾纏,他一把打開了霍霆的手,蠢蠢欲動的小火苗又竄上了上來,“你媽沒教你自重啊?巫阮阮,我老婆,你的,在那——”他嫌惡的看了於笑一眼。

“那你媽沒教你拿了別人的車鑰匙要還回去嗎?”霍霆唇舌反擊。

兩個大男人,一個三十有餘,一個直奔三十,差一點就地捏把沙子揚對方一臉了。

要說親兄弟,歸根結底心裏的倔勁兒,還真是如出一轍,像極了霍老太太。

巫阮阮更驚訝了,她瞅瞅霍霆又瞅瞅霍朗,“車鑰匙?”

霍朗一臉的坦**,“他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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