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保鏢
一年一年又一年，已經過去了26年了。阿翁也離開了26年。每年一到這個七天時間裏，都有種無形的傷感，說不清道不明。願她在天國過得開開心心，無憂無慮。也在這謝謝哪些在看這書的讀者朋友們！！！！
正文：阮龍兄妹是暫時住在馮家，可馮奕楓的媽媽對於整天黑著一張臉的阮龍不是很喜歡，反而爺爺就整天拉著阮龍在花園裏麵聊著有關戰場上的事。馮奕楓有時空閑下來，也會跑到爺爺身邊聽一下，這種事聽著當事人說，怎麽都好過看戰爭電影。起碼是真人真事，不是隨便編就編得出來的。
看著自己兒子有沉迷到成為戰爭喜愛者的傾向，媽媽也就更加不滿，還經常在馮勝東耳邊說著說那。無非就是想讓他把這對兄妹送走，或者另外幫他們安排一個住處，隻要不讓他們住在家中就行。可馮勝東難得做次好人，加上阮龍兄妹在香港已經無親無故，難道讓他們回越南找父母麽？沒有辦法的媽媽隻好讓馮奕楓盡量離阮龍遠點，要不就是不要聽阮龍和爺爺說那些殺人和在戰場上怎麽生存的法則。
相對阮龍整天無所事事，阮文秀則是勤奮很多。不但幫著傭人打掃家中的清潔外，還幫著煮飯和其他的雜物，這使媽媽才好受一點。阮文秀除了做家務的時間外，剩下的時間都是一個人躲在自己的房子裏麵看書。好幾次看見馮奕楓的課本都露出羨慕的眼神，但她又不敢開口向馮奕楓借用。
馮奕楓看出阮文秀很喜歡學習，身為哥哥的阮龍何嚐不知道呢？但在訓練基地的那段日子裏麵，讓阮文秀學會了不敢去強求，也不敢去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隻會默默的看著，讓阮龍心中覺得像被什麽憋著似的。
“小楓，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不知你可不可以…。”阮龍還是厚著臉皮去找正在做作業的馮奕楓，希望他可以在空閑時把課本借給阮文秀看看。
馮奕楓是聰明人，阮龍還沒有開口就知道他想怎麽樣。他也曾經有過開口問阮文秀是不是想學習，但話還沒有說出口，阮文秀就像是避瘟疫一般躲得遠遠的。讓馮奕楓摸著自己的臉道：“我的樣子怎麽看都是眉清目秀啊，怎麽看見我就跑？我又不是帶菌者，沒必要這樣吧。不知很容易傷害我幼小的心靈麽？”
馮奕楓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紙皮箱，看著阮龍本來就很黑的臉，現在憋得更加是黑了：“我不知文秀姐在越南的程度是怎麽樣，這裏是我整理好的香港小學6年的所有課本。裏麵不但有數學和國文，連英語和一些習題都有了。你帶回去給文秀姐看看，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話，可以來問我，這些書我都已經不需要了。”
阮龍抱起那足有幾十斤重的紙箱，走了幾步才醒悟過來，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小楓，聽爺爺說你也是在都小學三年級，怎麽會有齊六年級的書？要是你把書都給了文秀，讓阿姨知道了，會不會責怪？”
“沒有關係，這些書我都看過了。要是文秀姐都認識的話，我這還有中學6年的書。”馮奕楓的前世雖然是在國內讀的中小學，但基本的知識都是差不多。何況他本身就是出國留過學，這些都是一理通百理明。他回到小學上課後，被上課的老師每天講的那些課程折磨得想死，隻好瞞著家人，去書店買了從小學到中學的所有課本回來。每天上課就是帶著中學的課本去上小學的課，這個也算是他獨有了。隻是他一直保持低調，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可不想做什麽天才兒童，到時候煩都煩死他。
阮龍沒有再問什麽，這些可能就是他軍人的作風吧，這也使馮奕楓少了找借口去解釋。隻是看著阮龍冷酷的臉上露出很少見的笑容，讓馮奕楓也不由笑出來。
由於現在香港政府的辦事效率低下，阮龍兄妹的居留文件就算是馮勝東安排的也辦了差不多一個月才下來。看著阮龍和阮文秀拿著新的香港身份證，他們的臉上不但沒有看見預期的微笑，而是都不約而同的有了一絲的不舍。他們都知道，有了身份證明，也就說明他們就要離開馮家出外獨自生活。可阮龍在香港這一個月時間裏麵，他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他以前在軍營裏麵所接受的訓練，在香港是毫無用武之地。這裏是香港，可不是越南戰場，沒有那麽多人去給他殺。
和阮龍相處一個月，爺爺覺得和這個小年輕很投緣。大家都是軍人出身，不但都在戰場上殺過人，還在探討各種戰場法則中，有著很多相同的見解。於是當著全家人為阮龍兄妹踐行時，作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我想讓阿龍跟著小楓，你們也知道現在外麵亂成什麽樣了，犯罪的人是越來越多，新聞都已經報導，政府準備召英軍出來維持治安。但什麽時候有好轉也隻有問呂樂那幾個混蛋，可小楓每天都要上學，讓霞姨一個人接送始終不是太安全。有阿龍跟著小楓的話，那麽我們大家也都安心一點。怎麽說阿龍都是軍人出身，對付幾個小混混還是不在話下。”
馮奕楓眼睛亮了一下，他可是知道阮龍的厲害的。在一次早晨晨練中，他可是親眼看著阮龍在花園裏把一條比他手臂還粗的樹幹單手劈斷。還一拳把一塊足有5mm後的鋼板打出一個拳印，一腳把淩空把磚塊踢碎。
馮奕楓沒有練過功夫，也不知這些算不算最厲害，但起碼他知道以前解放軍裏麵要做到這個的人也是不多。何況他還聽過阮龍和爺爺說過，在泰國接受過中情局的訓練，不但世界上各種槍械可以靈活運用，自由分解組裝。甚至還會開飛機、坦克和小型軍艦。還有徒手格鬥、潛伏、情報收集分析、保護和刺殺各種目標人物。要是有他在自己身邊的話，無疑就是多了一個超級的保鏢。
馮勝東雖沒有見識過阮龍的厲害之處，可他們兄妹在家中這一個多月來，對他們兄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有事沒事會找阮龍閑聊一會，還拉過阮龍去警察局比試過槍法，隻是結果怎麽樣就沒人知道，不過馮奕楓用頭發都可以猜出來，要是自己的老爸贏了的話，一定會回來大肆吹牛。現在表現出來的毫無聲息，一定是輸得很慘才會這樣。
爺爺有這個提議，作為父親的，為自己的兒子安全著想他都會舉手讚成。因為根據他從藍剛哪裏得到的消息傳過來，呂樂他們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打算，還準備加大力度，讓懲教署的一些人也加入到放假行動中來，到時候監獄沒有人看管，看看那些囚犯會怎麽樣？
媽媽看到爺爺提出，老爸也都點頭答應。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香港亂成怎麽樣，要是霞姨一個女流之輩，保護自己都成問題，怎麽能夠保護馮奕楓這個隻有十歲的寶貝疙瘩？雖然不是很喜歡阮龍整天冷冰冰的臉，但漂亮文靜的阮文秀還是很討她喜愛的。媽媽最後也終於點頭答應下來，讓馮奕楓實在是高興了一把。
阮龍當然沒什麽問題了，他覺得馮家一家子人都對自己兄妹實在是太好了。爺爺對自己親如子侄，馮勝東幫他和妹妹的忙是足夠多的了（要是讓他知道馮勝東當初是無聊才沒事找事的話，不知他又作何感想？），還有阿姨對他妹妹文秀的照顧入微。馮奕楓雖沒有說過什麽，但也對妹妹的學業有了一點的幫助，幾個傭人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看輕他們。讓他覺得在馮家感到很溫暖，他很樂意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看到家中的人都點頭，爺爺笑嗬嗬道：“那麽就這樣吧，這幾天帶文秀去找間學校。她現在可是在學習的階段，怎麽可以整天在家中做家務事呢？勝東，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你對學校比較熟悉，你出麵會好一點，盡量不要找太過遠的，那樣不方便。還有，幫阿龍買輛車，到時候可以送他們倆個一起上學和放學。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爺爺的考慮實在是太妥當了，這使到阮龍這位鐵錚錚的漢子都不由雙眼含淚，突然跪在爺爺麵前就磕頭。想想也是，父母生死未卜，在香港又無依無靠，突然有這麽一家人，對待他們就和自己親人一般，他怎麽能夠不感動、不感激呢？“謝謝！謝謝你們一家，我阮龍在這裏發誓，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回報你們的。”
文秀看到哥哥突然跪下，她也跟著跪在哥哥的身邊。聽到哥哥的誓言，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從來都沒有發過誓，這是代表他一生的諾言，一直到他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同時哥哥的這個誓言也是為了她而發的，她們受馮家的恩惠不單是僅僅收留他們，還有給了他們家的感受和親人的關懷，這是多少錢都買不到和強求不來的。
“快點起來，你們都起來。阿龍你做什麽，我當你是子侄，難道就貪圖你的報答麽？”爺爺的臉冷了下來，說的話也都滿含責怪，這是他第一次對阮龍這麽說話。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們一家對我們兄妹都是真心的好，可是我心中不吐不快。我阮龍不是那種不知恩情之人，這一個月來，你們一家對我們的照顧，東叔為了我兄妹忙前忙後（馮勝東感到臉紅），阿姨對文秀和自己女兒一般。這樣的種種，在你們看來，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來說，我不這麽做，就沒有辦法去報答你們了。”沒有顧爺爺的責怪，硬是跪著的阮龍說完這番話。
“唉！你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爺爺沒在強求什麽，他和阮龍相處這段時間，基本摸清了他的性格，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了，沒有誰可以去改變。
就這樣，馮家多了一個專屬的保鏢，馮奕楓以後除了有位保鏢跟在身後外，還多了一個文秀姐姐和他一起上學讀書。隻是倆人的年紀和學業都成了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