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奈妥協
馮奕楓坐在一個大遊泳池的旁邊，在太陽傘下喝著冰涼的水果冰。遊泳池一邊還有一個大花園，不少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在哪裏玩耍著。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女眷也在花園裏麵走動和聊天。
馮奕楓沒有去和那些孩子一起玩耍，他覺得這樣做很無聊。試問一個思想是差不多五十歲的人，讓他和一群不到十歲的孩子去玩遊戲，他怎麽可能提得起興趣？何況現在馮奕楓的心根本就不在這裏，看著他不時瞄著一邊的大廳，就連手中的水果冰滴在衣服上都不知。
這裏並不是馮奕楓的家，他今天和自己的老爸是來參加呂樂的生日。可是來到後，他就被安排和一大群其他探長的孩子和家眷在花園裏麵玩耍和吃東西，那些客人都應呂樂的邀請到了大廳裏麵商談要緊事。據來的時候，老爸的估計是呂樂他們再也頂不住了。現在警察內外的壓力都很大，矛頭都是直指他們四大探長。
老爸已經了解過，港督和律政司那邊決定不再妥協，英軍已經做好準備開始入城，到時候就會用鐵血手段是鎮壓這段時間把香港搞亂的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也同樣受到消息，今天也一同來到呂樂的家中，雖說是名為祝壽，其實是來到商量對策。剛才馮奕楓就看見除了這些人外，還來了好幾個鬼佬，估計今天會有重大的決議產生。
忍耐不住好奇心的馮奕楓，還是躲躲閃閃的來到大廳另外一邊的一個窗戶下麵，試試是不是可以聽到一些讓他感興趣的事情。
“我們現在都這樣了，為什麽要停止？這不就是代表我們怕了他們，老子當年麵對幾十把槍都不皺下眉頭，還怕他們英國佬那幾杆爛鐵？”馮奕楓剛來到窗下，就聽到一把火氣十足的聲音傳出來，馮奕楓不知說話的人是誰，可聽聲音年紀已經是不小了。
“不是說怕了，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會怕。但現在我這樣下去有意義麽？我們可以得到些什麽？現在英國佬那邊都說了，要是我們可以把治安恢複，這次的事件可以既往不咎。大家不就可以繼續賺錢了麽？我們何必要和錢作對。”另外一把聲音接著道，不過這把聲音馮奕楓知道是顏雄，他是除了老爸之外，和英國佬關係最為密切的一個人，通常都可以收到一些比較機密的消息。
“話不是這麽說，錢我們是要賺，但是也要賺得安心。誰知什麽時候那些鬼佬又來說搞什麽反貪、反黑的？我就不同意停止這次放假行動，一定要讓他們點頭答應了一切照舊，要不然我們就和他們玩到底。何況要是真的把香港搞亂了，最後下不了台的還是他們，我還一樣可以在家裏歎世界。”
“曾探長說得不錯，英國佬表麵上一副紳士的嘴臉，誰都不知他們什麽時候會翻臉不認人？你們現在手中擁有探長的權利，要是按照他們的要求，你們都提早退休的話，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以後會怎麽樣對付你們。阿直，你要是下命令讓我們繼續幹下去的話，我老向一定會撐你到底，讓鬼佬看看我們真正團結起來的警匪一家有多大的能量。”
“你們想清楚沒有，要是真的和英國佬翻臉的話，他們隻要下命令解除我們的職務，我們一樣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就算我們不接受命令，他們同樣可以通報全香港警察，到時候我們真的就會騎虎難下。英軍要是真的接手香港治安的話，我們更加沒有地方站了。你們這些撈偏門的，不要以為英軍可以和我們這些警察一樣好對付，他們要是真的認真起來，隨時可以給你們按個罪名。”顏雄還是不死心，繼續說服大家。
馮奕楓聽到這裏就大慨知道什麽回事了，恐怕港督府那邊再也忍受不了香港的治安情況。開始和四大探長說條件，按照馮奕楓對香港的曆史了解，港英政府一定是要四大探長提早退休，到時候可以既往不咎這些年來他們所犯的過錯。四大家族隻要不出來搗亂的話，同樣可以馬照跑舞照跳。但現在聽下去，一定是四大家族那邊怕英國佬會秋後算賬，現在在勸呂樂他們不要就這樣收手，要繼續和英國人玩下去。
“顏探長，是不是英國佬給了你什麽好處，你要這樣為他們說好話？”一把馮奕楓沒有聽過的聲音突然出聲，他不但毫不忌畏顏雄的勢力，冷言冷語的嘲諷。
“啪”，“嚴老大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顏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也是為了大家好。阿直，你倒是說句話，我顏雄什麽時候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你要是也這樣看我的話。隻要說一聲，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顏雄估計是被那位嚴老大氣得不輕，那聲可能就是氣得他拍桌子。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兄弟，同時坐一條船的人，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呢？顏雄你消消氣，坐下來好好說話。”呂樂安撫激動的顏雄，頓了下道：“東Sir你來說說，你前幾天不是和你家老頭子去過駐港英軍的指揮部麽？有沒有什麽發現沒有，他們是不是真的要要進城？”
馮奕楓知道呂樂說的是自己的老爸馮勝東了，他也知道上次爺爺帶著老爸去英軍的軍營探望爺爺的一位退休戰友。爺爺的那位戰友的兒子同樣也是現任駐港英軍的指揮官凱爾特恩中校的勤務官，這是馮勝東很早之前就已經說過的。
“英軍倒是沒有什麽要調動的打算，不過我在和打聽時注意到，他們在離島和大嶼山的一個啹喀步兵連已經回到九龍這邊。還有的就是皇家香港軍團要進行緊急集訓，現在都駐紮在軍營裏麵，所有的官兵都不能出門，直到另行通知為止。我看要是真的讓英軍進城的話，皇家香港軍團會是英國人的第一選擇。”馮勝東想起那天所看到的都照直說出來，一點隱瞞都沒有，不過這些馮奕楓可是早就聽說過了，沒什麽新奇之處。
皇家香港軍團為一支快速動員並配備輕型武器的地麵軍事部隊，由居港市民誌願兼職組成。義勇軍為香港政府所屬的單位，不屬於英軍，但因為在港英政府年代香港的國防是由英國主管所以是由駐港英軍指揮，裝備也因而英國化。皇家香港軍團(義勇軍)是一支直接由香港政府支付的部門，在二戰前多由英國人及居港的外籍人組成，但在後期多由華人組成。
皇家香港軍團(義勇軍)在不同年代，曾被稱為香港義勇軍、皇家香港防衛軍及皇家香港團隊，部隊的任務及組織與後期的“快速動員並配備輕型武器的地麵軍事部隊”不同。在二戰時皇家香港軍團配備有炮兵連，高炮連，裝甲車排，工兵排，重機關槍連等隊伍。協助駐港英軍防衛香港，於非常時期(如暴動)協助駐港英軍維護香港治安.
“唉！看來這次英國佬是來真的。大家暫時停止所有的活動，你們幾位老大也讓手下都回家裏好好呆著，不要再周圍亂走。至於鴉片和大檔（賭場）的生意可以繼續。無頭、顏雄和阿森，你們通知所有的兄弟明天照常上班，不過不要處理任何的案件，看看英國人還想怎麽樣再說。至於讓我們四個人集體退休…那麽我們就先不要去警察局上班。看看全香港的警察，誰可以代替我們？”呂樂做事果然是殺伐果斷，讓警察上班，出工不出力。讓英國人沒有借口出動英軍，但同時他們這幾個首腦人物卻暫時退避，給英國人一個台階。
馮奕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這個結果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呂樂是聰明人，他也知道要是真的讓英軍有籍口進城維持治安的話，那麽他呂樂的末日就會馬上到來。香港的警察再厲害，也不可能和正規軍人比拚。何況要是真的到那一刻，有多少警察會真的站在呂樂那邊，他也心知肚明。做警察隻是份工作，沒有必要那條命出來。
在回家的路上，馮勝東也變得沉默起來。馮奕楓自然看出自己的老爸心情不好，可也想不到什麽話可以去安慰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連呂樂他們都自身難保，他一個沒有什麽勢力的幫辦，要是英國人真的計較起來，他也難逃責任。
“要想明哲保身，現在就急流勇退。事情都這樣了，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你留戀的。到時候免得追究起來，誰可以擔保你不會被人推出來做替罪羊？”馮奕楓知道老爸沒有下定決心，他不是放不下警察這份工作，而是不想離開香港。自從他開始貪汙開始，對警察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地方。但是貿然離開香港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他還是有點不習慣。
“兒子你想過去哪裏沒有？之前說要去加拿大，現在看來不是那麽可行。加拿大畢竟是英聯邦國家，要是他們說我們在香港犯罪的話，用引渡條例引渡我的話，我一樣逃不掉。”馮勝東已經真的開始慌亂起來，他在呂樂哪裏知道港英政府的強硬後，他就知道自己遲早會有被算賬的那一天。
“現在不是還沒有麽？你也不用緊張。你可以找個時間請大假，然後申請到加拿大定居。你不要忘了你和爺爺都是拿著英國護照，去加拿大是很平常的事。要是香港這邊真的要算賬的話，你再離開也不遲，找一個沒有引渡條例的國家或者地區不就行了？我看台灣就不錯，哪裏沒有引渡條例不說，離香港又近，還都是中國人，可以說是同聲同氣。”馮奕楓可是知道，最後四大探長，除了藍剛去了泰國外，呂樂和顏雄他們都是在台灣度過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