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醜
哇!
哇!哇!
哇!哇!哇!
趴在‘蒙’鴻背上扶蘇對屋內的‘景‘色’’隻能用‘哇’字來感慨他現在的驚訝之情。勁爆,火辣,裏麵的一切簡直是引人犯罪教壞小孩子了。“齷齪,太齷齪了!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嘴裏嘮叨,扶蘇不忘用小手遮住‘蒙’鴻的眼睛。
美其名曰‘保護未成年兒童’,其實是想讓‘蒙’鴻看不見,隻能去聽那一聲聲嬌弱又帶著哭音的哀求聲。
有時候聽覺刺‘激’比視覺刺‘激’還厲害。
破敗的院子中站著隨扶蘇一起來的宮人和‘侍’衛,他們都被小屋裏傳來的j□j聲‘弄’得麵紅耳赤,院中十幾個‘侍’衛鎧甲下的某處都變得鼓鼓囊囊。
衣衫淩‘亂’,頭發披散,被‘侍’衛摁在地上‘女’人因為哭喊煩人,她的嘴早在寢宮就被人堵上。此時她伏在地上,雙手緊緊抓緊,低著頭恨不得衝上前把急匆匆趕來卻在院外偷看瞧熱鬧的兩人掐死。
原本以為這被宮人傳為善主的大王子會在看見屋中情景而急忙製止,再博取他的同情,哪知他竟然……竟然……
“別動,要是敢把我摔了我做鬼也……天……天……後麵居然進去了兩根……太邪惡了!”透過用小刀在窗布上劃得口子往裏偷看,扶蘇‘激’動道:“‘蒙’鴻你快看!”
雙手托著背上的人,‘蒙’鴻心中氣得不輕。看看看,看什麽,眼睛都被你‘蒙’著呢!“你把手拿開我就能看見了。”
“不行,裏麵的情況不適合你這種年紀小,處於發育期的人看。”
“我十六了!”
“十六也小!”
“你更小,才九歲!”
“我人雖九歲但內心成熟,這份成熟不是你能可比的!”
兩人小聲的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詆毀’對方,心思從屋裏的‘美景’轉移到鬥嘴上。
從小就穩重老成的‘蒙’鴻這輩子隻有在兩個人麵前才會被折磨到‘露’出屬於十六歲少年的衝動,這兩人正是扶蘇和王離。
他們兩人最大的樂趣就是拿像悶葫蘆一樣的‘蒙’鴻玩笑,立誌要把他氣個好歹。
因為父輩的關係‘蒙’鴻和王離從小就在一起玩。王離像野孩子般滿地打滾時從來都不會忘記帶上老實本分的‘蒙’鴻,更別說在外打架鬥毆也要拖著‘蒙’鴻一起下水。
後來兩人大了,王離更是在‘蒙’鴻頭上作威作福。直到某一天情竅初開的王離在宮宴上對秦國長公主一見鍾情,這才放過‘蒙’鴻。
可正當‘蒙’鴻慶幸自己終於脫離苦海有機會隨父出征,卻被大王的旨意招進宮做大王子的‘侍’讀,而這大王子比王離還要欺人。
王離煩人‘蒙’鴻還能動手把他打倒閉嘴,可扶蘇煩人他卻動不得手,隻好每次都躲得遠遠地,殊不知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扶蘇對他‘鍥而不舍’。
雖然‘蒙’鴻老實本分不愛吭聲,可他也不是一根筋的傻瓜。領兵之人對身邊的人和事都要有一定的觀察力,否者領兵在外定會吃虧。
就好似這今日這明明看似瘦弱無力的宮娥竟能甩開‘侍’衛衝進宮中,恐怕絕得不會是為了救主才這麽不怕死和有力氣,定是有什麽‘陰’謀。
而扶蘇也是這麽想,即使他不擅長什麽‘陰’謀陽謀,可他知道在這宮中對什麽人都不能掏心掏肺,一定要留個心眼。
即便屋裏麵的現場秀很震撼也很令他不恥,可為了自己的‘性’命扶蘇不得不小心應對,看看這宮‘女’到底想要玩什麽把戲,所以他故意站在‘門’外說些惡毒的話語再偷偷觀察那跪在地上的‘女’人。
不知是他們多疑還是這個‘女’人太過厲害,反正她除了哭‘花’臉外還真的是沒什麽不妥。
既然查不到什麽扶蘇和‘蒙’鴻便打算回寢宮,不管屋裏那可憐的男人是誰都不是他們可以過問的。
秦國的現任大王是個最注重權利的君王,不要說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後宮裏事情他一定也是清楚得很。因此這屋裏發生的事情他們不相信君王會不知道,從屋中人的言語裏已經得知這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有很長一段時間。
要麽是一群人欺上瞞下君王真的不知情,要麽就是這事君王已經默許。在扶蘇他們看來這後麵一條比較符合實情。
無論今日是誰想利用他們為這事出頭在君王麵前落不下好,扶蘇和‘蒙’鴻都不會讓這人得逞。
正準備悄聲而來悄聲而去,扶蘇往屋裏望一眼立馬打了一個‘激’靈。剛剛裝樣子拿‘蒙’鴻逗趣扶蘇還不覺得,現在再看卻發現裏麵的世界不是自己能欣賞的。“‘蒙’鴻你說這男人‘上’男人真這麽……”
“小臣不知,如果大王子有興趣可以找來裏麵的‘侍’衛一問。”
“切,這事能問嗎,難道你是‘問出來’的?這是要親自體會才能了解的,再過幾年等我……哦嗬嗬嗬……”
“蘇兒想體會什麽竟笑得這樣開心?”
當扶蘇趴在‘蒙’鴻身上正笑得得意時一個冰冷,且透著怒意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把這二人嚇白了臉。
相較於嚇得舌頭打卷的廢物扶蘇,‘蒙’鴻還算冷靜不忘要給君王行禮,於是馬上轉過身跪下叩拜,然而卻忘了扶蘇此時還被他背在身上。
在他猛地雙手撐地跪下時扶蘇因沒有任何準備就這樣從‘蒙’鴻的肩頭衝出載了下去。
“啊!”
“大王子!”
在院中眾人的尖叫聲中嬴政臉‘色’一黑,忙跨上前伸手去抓,卻也隻來得及抓住扶蘇的一隻腳。
因此除了一條‘腿’被人提在半空中,扶蘇整個人倒栽在地上。衣服也都翻下堆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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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自己這重活一次的代價是把後麵十世的麵子都丟光,那扶蘇寧願自己在踩下那塊被他懶得撿起的香皂時摔成殘廢,也好得現在這樣。
先是穿越成大名鼎鼎的倒黴蛋,接著開始他心驚膽顫的‘求生保命’之路。每天不但要絞盡腦汁裝可愛討好這世間唯一能保證他‘性’命的便宜爹,又得小心提防那些從四麵八方‘射’來的冷箭。
趴在破敗院落旁不知名宮殿內的‘床’榻上,‘蒙’著被子的扶蘇自認無臉麵見人。天底下摔跟頭的姿勢千千萬,他卻摔了一個最有創意的。
坐在‘床’榻邊嬴政寒著臉一邊望著僅穿一件長袍跪在地上太子丹,一邊用手隔著被子‘揉’著兒子扶蘇的頭。“你居然還在寡人的王宮中,這還真是令寡人想不到。”看著燕丹的狼狽模樣嬴政冷笑。
“沒有大王旨意……下臣不敢擅自離秦。”太子丹行大禮趴在地上。
“不敢?太子丹有何不敢,上次還不是勾上我秦國一名將領‘私’自逃秦。這次太子在秦多年居然還沒有找到助你離秦之人,難不成今日的太子丹已不如昔日,隻能勾引這些低等‘侍’衛帶你離開?”
“下臣不敢。”
“既然不為逃走那太子這是在做什麽?”直起腰,坐在榻上的嬴政接過趙高端上的溫度適中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因為過於寂寞所以勾引起寡人宮中的‘侍’衛,搞得烏煙瘴氣,你好大的膽子。”重重落下杯子。
“下臣不敢,請大王恕罪。”低著頭,掩飾住眼中濃濃恨意,太子丹咬緊牙不再多說一個字。
“看在你與寡人曾經都在趙國為質的份上,寡人定會為太子安排一些世家子弟,這些低等的‘侍’衛粗手粗腳傷了太子怎好,寡人會過意不去的。”
尖酸刻薄!
躲在被子裏聽著他便宜爹說得每一句都是句句尖酸,句句刻薄,這讓扶蘇很困‘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嬴政,太過奇怪。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明顯是在報複,還是很幼稚的那種。
扶蘇越來越好奇下麵那不男不‘女’的究竟是什麽身份,居然可以把心‘胸’廣闊一再隱忍韓非那樣人的君王‘‘逼’’成這樣。
掀開被子一角扶蘇伸出手扯扯嬴政寬大的衣袖,好奇問道:“太子?什麽太子?”
握住扶蘇小手嬴政擺‘弄’道:“能讓一個將軍為他拋棄家中老母、妻子和幼兒與之‘私’逃,除了燕國太子哪還有旁人能做到。”
“燕國太子……燕國太子丹!”扶蘇一個‘激’靈掀被起身,‘露’出因摔跤蹌破臉皮而極力隱藏的可憐小臉蛋。“他不是……”看著地上趴跪的人,扶蘇有些‘混’‘亂’。
按時間計算這個時馬上就要上演最有名的‘荊軻刺秦王’,可雇用荊軻的人現在卻還在秦國,這要怎麽刺?
斜瞧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兒子,嬴政眼神一‘陰’,冷哼道:“扶蘇,你屁股看樣子是不疼了!”
什麽屁股?扶蘇歪著頭盯著嬴政瞧了瞧,然後‘摸’‘摸’自己屁股,接著哀嚎一聲倒在嬴政的懷裏。“好疼啊!裂開了!”後知後覺的捂著屁股。
推開眼淚汪汪的扶蘇,嬴政對身邊的趙高說道:“王宮不養無用之人,趙高去給燕國太子洗漱一下給他安排個‘輕巧差事’。”往下看了眼自始至終都沒抬起頭老實跪著的人,嬴政突然笑了起來。“而這擅闖寢宮的‘女’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趙高聽後忙上前一步,彎腰承命,讓‘門’口的‘侍’衛把嘴巴還堵著的宮娥拖了出去。
“嗯……嗯……嗯嗯嗯……”被人拖走的‘女’人紅著眼睛望向跪在地上的太子丹,好似在說讓他照顧好自己。
一直跪在地上不起的太子丹突然爬上前拉著嬴政的衣擺哭求道:“大王,丹求你放過舞樂,求求你了!舞樂不是……不是有意要闖寢宮冒犯大王子的……大王……”不停的叩頭,地上漸漸有了血跡。
“那個……”不管他們是不是有所目的,但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主仆情深讓扶蘇很是動容。隻是這開口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嬴政一眼淩厲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一腳踢開拉著自己衣擺的太子丹,對兒子扶蘇招招手。“蘇兒要替他們求情?嗯?”嬴政問。
今日的嬴政完全不是扶蘇印象裏的那個冷酷的君王,慈愛的父親,這一刻他心裏有些害怕,覺得這個與之一起睡了八年的人變得十分陌生。
“蘇兒不是要替他們求情嗎,說啊!”
偷偷吸了一口氣,扶蘇從榻上下來在嬴政身邊站好,看著趙高說道:“那些失職的‘侍’衛按宮律處罰,而燕國太子在秦為質卻不知言謹慎行,行為不檢,罰粗使勞力一月。至於這擅闖寢宮的宮娥念她一心為主,便給她一個機會。仗責二十,生死由天。”
趙高被扶蘇散發的氣勢嚇了一跳,差點就要受旨,嚇出一身冷汗。
“大王這……”大王不發話,他這做奴才的也不敢所有動。隻是心中哀歎每次這父子倆鬧矛盾倒黴都是自己,一不小心靠錯邊就落不下好。
“就按大王子說的做。”站起身嬴政便往殿外走,而站在一旁沒吭過聲的‘蒙’毅見狀連忙跟上。可剛走了兩步就聽已經跨到殿外的君王說道:“把大王子送回寢宮,哪都不許他去。”
“臣領旨!”彎腰叩禮後‘蒙’毅遞給侄子‘蒙’鴻一個眼神,便去追趕先行一步的君王。
指揮人把太子丹主仆兩人拖下去,趙高也恭敬的退出屋子,留下兩個表情呆滯的人。
“完了完了,這回我死定了,看見我父王那鍋底的臉‘色’沒有。”
“小臣才無辜好不好,什麽都沒做就得跟著受罰,都怨殿下說那些沒有用的話被大王聽見!”
“‘蒙’鴻你個沒義氣的家夥,虧老子事事都想著你!”
“隻希望以後大王子殿下可以適時的忘記小臣,小臣定當感‘激’不盡。”
兩人垂頭喪氣走到殿外,以最慢的速度往寢宮方向蹭行,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多吸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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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沒有懲罰‘蒙’鴻,隻是令他三日內不得出家‘門’,回去閉‘門’思過。
看此情況扶蘇放下心來,心道自己也不會受到什麽大懲罰。卻哪知剛開心不久就被罰寫《孫子兵法》二十遍,寫不完就不許吃飯睡覺。
看著擺在眼前的一大卷白布,扶蘇發誓以後有機會一定去到孫武,孫兵聖的墳上上根香,感謝他把《孫子兵法》就寫了十三條。
忍著屁股疼,扶蘇跪坐在桌前拿著筆認真默寫兵法,一旁的宮娥不時上前幫他調亮跟前的油燈,讓他光線充足。
扶蘇沒有用飯,嬴政也沒有用。他們一個坐在下首一遍遍寫兵法,一個坐在上位批竹簡。等扶蘇終於寫完二十遍默寫已是第二天,還有兩個時辰便要上朝,他這才發現自己那便宜爹竟一宿都在陪著他。
“父王……我寫完了……”
聽見聲音嬴政這才放下筆抬起頭,“趙高,準備兩碗清粥!”說完讓扶蘇到自己身邊,問道:“累嗎?”牽起兒子因為長時間握筆而有些走形的手指‘揉’了‘揉’。
“不累!”聽嬴政也沒吃飯扶蘇有些過意不去。“父王為什麽不用晚善?”
“父王要等蘇兒一起用。”
真夠哥們意思!扶蘇聽候險些‘激’動地‘內牛滿麵’。
因為兩位主子都沒有用晚飯於是趙高便命人一直溫著,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所以嬴政剛吩咐完,趙高便把早已準備好的清粥端了上來。看著那又和好的父子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來,趙高這才放心的退下,知道這兒沒有什麽自己的事了。
“蘇兒可知錯了?
“知了!”三兩口解決完碗裏的清粥,扶蘇豪氣的用袖口擦擦嘴。“我不該不聽父王的話好好待在寢宮,也不該帶著‘蒙’鴻瞧熱鬧,更不該說那些有得沒得。”
要說扶蘇的認錯態度那是一個好得沒話說,但他卻實不知道嬴政幹嘛那麽生氣。因此他把今天所有做過的事情都當做犯錯,就不信一條也碰不上。
‘摸’‘摸’兒子頭,嬴政笑道:“今日蘇兒險些壞了為父的事情。”
“什麽?”扶蘇不懂。
低下頭在扶蘇耳邊輕語了幾句,隻瞧扶蘇的嘴巴越張越大,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怎樣,蘇兒願意幫為父嗎?”嬴政輕笑。
“……幫……”過了許久,扶蘇機械的點點頭。
這麽大的事能不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