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秦王宮裏養河蟹 第四十八章、哇,長眕眼了!
項羽與虞姬之間的愛情就是一曲悲歌,而扶蘇此時之所以敢拿這未來的西楚霸王開涮,那是因為現在距離項羽和真正的虞姬妹妹相遇還有十多個年頭,因此扶蘇根本不怕被人戳穿。
秦朝滅亡之後雖建立的是漢朝,但真正推翻秦國的卻是項羽,在扶蘇的印象裏項羽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隻知道用暴力解決問題,結果被劉邦鑽了空子。
但無論是劉邦也好,項羽也罷,自從命人把胡亥扼殺在搖籃裏後扶蘇就把下一個目標定在這兩人身上。原本扶蘇是想無論如何都不放過這兩個人,但今日看見項羽之後扶蘇改了主意。
因為他發現項羽這哥們兒真是太爆笑也太單純了,如果好好利用一下興許還能對自己有用。比起狡猾的劉邦,這項羽簡直太好拐騙。
“姬兒妹妹我走了,你保重,我會去找你的!”某人把東西塞給對方
“項哥哥,你可要守信用來找我啊~~~”某人拿著東西眼含淚水。
“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騎馬遠去的某人還不忘回頭大喊。
“哦,我等你!”跑著小碎步某人揮舞著手裏的手絹,
揮舞手帕送別因為有急事而不得不為難離去的項羽,扶蘇一轉身便摘下手腕上剛剛被‘項羽哥’套上的手鐲,放在手上顛了顛丟給翰繁。“收好本王子的‘訂親’信物。”看來往的官路上沒有人,扶蘇脫xia身上的女裝換上自己的衣服。
有時候愛情就是來的這麽突然,快到讓你沒有防備。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那麽一眼項羽就把祖傳的鐲子戴在認識僅一盞茶時間的‘姬兒妹妹’手上,還訂下互許終身的誓言。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以致王離等三人還沒有看明白就見他們堂堂的秦國大王子被人訂下了,而那男人還是楚國項家的人。
率先找回腦子的是平時少言寡語兼悶騷的蒙鴻,他拉住正在提褲子的扶蘇激動道:“你打算怎麽收場?他要是真找來到時你上哪弄個虞姬跟他成親?”早知對方是楚國項家的人他剛剛就該擒下那人。
“這不就是虞姬!”拿起裙子在下身比劃了一下,扶蘇大笑起來。看到蒙鴻黑了臉,王離綠了臉,翰繁白了臉,無奈的扶蘇隻好丟下裙子攤手道:“怕什麽,找個虞姬不就得了。”美人榻旁英雄塚,對付項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找也不像你,要來何用!”王離氣呼呼道,不知道這扶蘇有沒有長腦子。
“你們幹嘛都圍在這個問題上,說白了我在鹹陽王宮做王子,他在楚國會稽過他的日子,這輩子都沒有什麽機會見麵,擔心都是多餘!”無語的看著瞎操心的三人,扶蘇一人送去一個白眼。“就算碰到了我就是不承認自己是那個虞姬他能怎樣,天下長得相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他一見鍾情的是個女人,讓他找去吧!”
雖然扶蘇說得不無道理但三人還是不放心。
“對了,你怎麽知道他是項家人?”那人隻說自己姓項再沒說其他,“你到底是怎麽斷定的?”王離追問。
往上翻翻眼睛扶蘇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就是前些日子夜闖大營要殺‘秦國王子’的人。”見對麵三人一臉疑惑的要開口扶蘇連忙伸手製止。“那日天雖黑他又蒙了麵,但我射中他的那三箭可不是假的。位置我記得清楚,左肩、右腿、後背。而他又姓項,還有那一身豪氣,絕對是楚國項家人無疑。”扶蘇一番狂掰,掰得有情有理。
現在想想那人上、下馬的動作都與常理相反,正常哪有人把腿從馬頭方向跨,明顯是是為了避開左肩的傷,而且他走路是有點瘸,那這一切就都說通了。
可想通了疑惑又來了,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逮住他,反倒眼睜睜的把人放走。“主子,你今日送他走豈不是放虎歸山留後患。”翰繁擔心那叫項羽的人一次不成再回頭行刺。
拆下頭上朱釵放下頭發,扶蘇拿過發帶把頭發隨意一綁,搖搖頭:“他目前隻是個小人物,微不足道,但以後他對我卻有很大的作用,我還需要他將來為我做事。”
對扶蘇的話蒙鴻有些不能苟同,“你又怎知他一定會為你效力?”他覺得扶蘇想得太簡單了。
就憑他那一根筋且憨厚的xing子,還有……
“憑什麽?”扶蘇甜甜一笑,左右食指戳在兩邊臉頰上歪著頭做出無比可愛狀。“這張跟‘虞姬’一模一樣的臉!”他要在將來用項羽來牽製還未出現的劉邦。隻要他扶蘇一天是大秦的王子,就不允許任何人打秦國的主意。
雖然扶蘇擺出一副牲畜無害的表情,但王離、蒙鴻還是覺得腳底有冷氣往竄上。他們忽然覺得自己小視了這麵前人,他並不是真的如外表給人的感覺一樣心無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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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折返,總共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在路上,當扶蘇他們回到大營時正趕上王翦要拔營正式開戰。
對於又折返回來的扶蘇,王翦險些把眼睛瞪出來。“大王子您不知道您現在很危險嗎?要是出了意外讓老臣和眾將士怎麽向大王交代!”
早料到王翦會拿安全說事,瞧各中、高級將領都到得差不多扶蘇很嚴肅的義正嚴詞道:“身為大秦的王子怎可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躲起來,我應該和大秦的將士們在一起。既然大家是一同來到這裏,那扶蘇也要和大家一同在凱旋之日歸國。大秦的子民可以不畏生死,我這王子怎可退縮,大家共進退!”說到最後五個字時扶蘇高舉右臂用力一揮,本想來個氣勢十足的‘振臂高呼’,結果明顯未達到預期效果,還有些尷尬。
人有時候一定要臉皮夠厚千萬不能被一時的尷尬而嚇倒,於是扶蘇毫不氣餒的再次振臂高喊:“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唱起秦國的戰歌。戰歌《無衣》曲調慷慨激昂,每次大戰前眾將士都要高聲齊唱以振軍威。
果然,扶蘇一起頭眾將領也都隨之高聲唱起。歌聲傳到附近的營房,接著又傳遍整個營地,沒多久整個軍營都響起嘹亮的歌聲,大有氣吞山河之勢。
當整個主力營裏的軍歌聲響起時,左右兩翼的秦軍兵營也受到感染,所有將士都走出營帳大聲跟唱。
一開始隻是想讓王翦別把自己趕走,扶蘇絕對沒想到他一嗓子居然引起了六十萬秦軍的大合唱,這振人魂魄的歌聲甚至傳進一百裏外的楚軍大營把楚軍的氣勢打壓殆盡。
響徹天地的歌聲令人熱血沸騰,王翦知道出兵的時候到了。
深深看了一眼被圍在人群裏的人王翦笑了起來。這便是秦國未來的王,一個講幾句話就能讓人甘願為他去死的王。
而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隻是他本人到現在還沒察覺到。
此時被人夾在中間的扶蘇並不知道王翦對他做出了極高的評價,他隻知道幸虧在出門前他特意把秦國的戰歌學了一遍以防萬一,現在看來簡直明智的瘋了!
……
秦王政二十三年(公元前224)春,按兵不動多時的王翦感到全軍上下士氣達到最高點準備開戰時,楚國的軍隊突然開始有調動的跡象。王翦接到急報迅速部署,調集精銳部隊為先鋒,明日黎明正式對楚軍發起全線進攻。
開戰當日秦軍先鋒迅速突入楚國營寨,但未與楚軍過多糾纏便急速朝楚國縱深突進,殺至楚國國都壽春。楚軍的防線被迅速擊潰,先前移動的楚軍和駐守的楚軍自己亂成一團,相互踩踏,然後不約而同的向都城潰敗。
當驚慌失措的楚王芻急令緊關城門,登上城樓打算命楚軍誓死抵抗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因為秦軍根本沒有攻城,而是兵分兩路繞過都城壽春。
一隊隊步伐整齊,隊列嚴明,一眼就能瞧出這是分屬於不同兵種的秦兵。有騎兵、有戰車、有步兵,千軍萬馬。步伐一致,口號響亮,震得楚國方圓百裏地動山搖。
而當秦軍開過之後才見潰不成軍亂成一團的楚軍從山上往下跑,大反常理。
秦軍根本不理會楚國的敗兵,隻有少數不長眼擋住秦軍前路或是跑進秦軍隊伍裏的才會被刺殺掉。秦軍六十萬兵馬繞行壽春城無人攻城,無人擒王,但兵敗的楚軍和楚王芻自己都知道楚國,亡了。
王翦不單單擊垮了集結在壽春城外一次次尋釁的楚軍,他更擊垮了整個楚國試圖與秦國對抗的信心和意誌。和平定趙國一樣,沒有激烈的戰鬥,沒有殺敵數萬屠城的記錄,王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楚國全境,沒有遇到任何頑強抵抗。
俘虜楚王,斬殺王族男丁,所有女眷充入鹹陽宮為奴。
眼見大勢已去,不得不降的項燕因愧對祖先而引咎自殺。因為楚國不是敗在秦國的手中,而是敗在他們自己的恐懼之中。
秦軍趁勢南下,大軍迅速占領閩粵一帶。自此,楚國北涉黃河,東到江浙,西控巴蜀,南製閩粵的全部疆域劃入秦國版圖之中,六國隻剩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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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三年秋末,四個一身黑色秦軍鎧甲的男子縱馬狂奔直衝鹹陽城。守城的士兵剛要上前阻攔就被跑在最前人手中的東西嚇得忙大開城門,跪在地上讓四人進城。
鹹陽的街道比其它幾國都要寬敞,哪怕周邊都是商販也不影響四匹疾馳的駿馬奔過。當馬蹄濺起的塵土散去之後人們這才隱約看見剛剛過去的四個騎馬人在路口分開,兩個騎馬拐進城西富貴區,兩人直奔王宮方向。
“沒想到竟回來的這麽快。”鹹陽街道旁一家酒肆二樓的靠窗處坐著一個手端酒杯,儒生打扮的男人。
而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收回望向王宮的視線,略帶困惑道:“就是他?和想象中不一樣,我以為他隻是個孩子。”
“所以才說軍隊是個改變人的地方。”
王城內不得再縱馬,來人從馬上一躍而下把坐騎交給迎上來的侍衛,卸下綁在馬背上的小箱子,“回寢宮!”蹬上馬車。
牽著馬的侍衛望著離去的馬車拉住在他身邊經過的其他侍衛,問道:“剛剛那位身穿鎧甲的將軍是誰?瞧著年紀不大但卻威武的很。”
“新來的?”
“嗯,從新兵營調進來的。”
老兵笑笑,驕傲道:“那人可不是什麽將軍,他可是咱們大王最寵愛的兒子大王子扶蘇殿下!”
“大王子扶蘇?你說的可是一年前隨王翦將軍出征,沿路安定民心的那個大王子?”
“難道還有兩個大王子不成?”
“我就是聽了他的號召才從大梁到鹹陽,更有幸進來蒙家軍的禁衛軍!”小兵一臉崇拜的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
當一身黑衣鎧甲、黑鬥篷,黑色發帶,腰帶利劍和箭弩的扶蘇出現在久違一年的寢宮院子裏時立馬引來殿中全部當值的宮娥、內侍、侍衛,以及一片哭聲和笑聲。
“別搶,別搶,人人有份!”把裝著禮物的小箱子交給翰繁讓他去分發禮物。“瑤娘這個是給你的。”扶蘇從懷裏拿出一枚做工精巧的翡翠簪子插在瑤娘頭上,接著小聲說道:“這是我在楚國王後的寢宮‘順’的,我就覺得特配你!”
秦國的大王子跑到楚王宮拿東西,瑤娘眼帶叱責的瞪了嬉皮笑臉人一眼,但心裏卻甜得不得了。
“父王呢?”
“這幾日大王在‘清池宮’旁的寢殿休息。”
“哦,我去找他,給他個驚喜。”‘清池宮’三個字聽在扶蘇耳中就是曖昧的代表,於是他也笑得很曖昧,轉身就跑沒影。
……
所有人都守在清池宮院外,無人敢往裏上前一步,因為秦王有令擅闖者死,就是趙高也得站在院門口。
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一邊走一邊和把守的侍衛打招呼,扶蘇偷偷走到站在院門口往裏張望,就怕一會兒裏麵傳召因沒聽見而怠慢的趙高背後,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繳qiang不殺!”
“啊~~~誰啊,誰啊!大膽!”被嚇得不輕的趙高生氣轉過身倒要看看什麽人這麽大膽,哪知這一看他整個人呆住。“大……大……王子……”高了,壯了,也黑了。“嗚嗚……大王子你總算回來了,惦記死奴了……”
“太誇張了吧!”拉起跪在地上摟著自己大腿哭的趙高,扶蘇招來一旁的宮娥要來手絹往趙高手裏一塞。“鼻涕出來了!”
老臉一紅,趙高連忙轉身擦幹淨眼淚。“大王子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把趙高拉到一旁扶蘇從腰上卸下一個紅袋子遞過去。“攻進楚王宮時我在楚王的龍榻上摳得,夠意思吧!”
倒出袋子裏的東西趙高的眼睛瞪得老大,第一次看見這麽大的夜明珠。“這……這……奴……奴……”
“給你就收著,嫌棄啊!告訴你就這個還是我躲過王離和蒙鴻那兩個家夥偷偷弄下來的,不要還我!”
連忙把手裏的東西背到身後趙高不好意思和扶蘇一起奸笑起來。
望了眼守在外麵的侍衛扶蘇問道:“我父王的?”
“大王在裏麵。”見扶蘇要進去趙高連忙攔住。“別,大王不讓任何人進去!殺無赦!”
“我是任何人嗎?”
趙高搖頭,誰都能是任何人,唯獨這大王子。
“他能殺我嗎?”
趙高再搖頭,他們大王能殺了全天下的人也舍不得傷大王子。
這不就結了,扶蘇剛要進院子就又被趙高攔住。無奈翻翻白眼,他突然朝著趙高身後叫道:“蒙將軍想我沒有!”接著趁趙高回頭之際閃進院子,站在裏麵搖屁股向趙高示威。
“完了,完了!這可怎麽好,要是大王子……”聽見了不該聽的自己也不用活了,院外的趙高急得直跳腳。
繞過長廊扶蘇來到清池宮的偏殿外,疑惑這裏為什麽連個伺候的宮娥和內侍都沒有。趴在門上聽見屋裏傳來‘地動山搖’和不正常的喘氣聲某人奸笑連連,可還沒等他衝進去來個‘警察臨檢’突聽裏麵傳來‘蘇兒’的叫聲。
靠,不是吧,怎麽知道我在外麵?
誤以為自己被人發現,扶蘇索xing也不躲直接推門衝進屋大叫道:“驚不驚喜,開不開心,我回……”秉持‘非禮勿視’扶蘇還特意用手遮住眼睛,哪知竟沒有聽見驚叫聲,於是他好奇的叉開手指偷瞄了一眼。“繼續……嗬嗬……你們繼續……”
急快閃到門外把門關嚴,扶蘇跑到院外盯著趙高瞧,把對法嚇得夠嗆。“裏麵……是個……男的……”不記得他爹什麽時候好上這一口了。
“有些日子了。”趙高低頭道,心中慶幸自己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丫,有夠趕時髦的!”
驚喜沒給成,還被人反驚嚇了一把,吃虧的扶蘇很抑鬱。“完了,看了不該看的會不會長眕眼啊!”扶蘇突然怪叫道。
作者有話要說:預知嬴政爹將怎樣麵對扶蘇兒子,兩人又會不會產生誤會,那炮灰到底什麽下場,請看下回分解。
撒花,撒花!
PS:項羽哥哥還有戲份,不過要晚些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