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196 他是假的(補18日末更,19日還有更) 全本 吧

當商慕炎風塵仆仆走進金鑾殿的時候,眾人的目光也隨之凝了過來。

要不是內侍太監唱諾在前,說八王爺到,眾人都幾乎沒認出這個男人來。

一身白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又是髒汙,又是血漬,淩亂不堪,人也明顯清瘦了不少,頭發蓬亂,那樣子活脫像是被土匪打劫了一般。

眾臣互相傳遞著眼色。

這八王爺商慕炎越發沒有王法了桄。

上朝麵聖不穿朝服也就罷了,還將自己搞得像是從亂葬崗逃出來的一樣,這也太藐視帝顏了吧?

一直到男人腳步稍顯虛浮地來到殿前,艱難地給景帝跪下行禮的時候,眾人這才發現了男人的傷。

似乎到處都是傷,有點地方甚至還在往外淌著血水,特別是背,一道也不知是刀傷還是劍傷,亦或者是動物的爪痕,反正是一條長長的傷自肩頭直拉到後腰,深可見骨癡。

眾人驚錯,不知為何這個男人這個樣子?

卻也顧不上去多想多猜。

因為此刻金鑾殿上的氣氛凝重非凡,猶如泰山壓頂一般。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聲息全無,殿中一片死寂。

人群中的商慕毅瞥了眼商慕炎,眉頭深鎖。

雖然不知是什麽事,但是直覺不妙!

朝臣偷偷睇了眼景帝,看帝王麵色依舊黑沉,皆急匆匆低眉屏息,等著下文。

說來這件事的起因是禦史台林子墨的一封奏折。

奏折內容外人不得而知,隻是景帝看完這奏折之後,眸子猩紅,極怒,當即就將奏折給扔了,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沉澱了好久,他才讓高盛又將奏折給拾了起來,又讓其去傳八王爺商慕炎即刻過來。

高盛小心翼翼地提醒說,前些日子,八爺不是過來稟告過,說外出尋藥,如今怕是還沒有回來,不然,今日早朝就應該來的。

帝王厲吼,沒回來,沒回來讓他們快馬加鞭去將他綁也給朕綁回來。

眾人大駭,紛紛猜測讓這個帝王憤怒到如此地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林子墨,奏折所述,是否為真?”景帝略沉的聲音在大堂之上響起。

林子墨眸光幽幽,瞥了眼商慕炎,朗聲說道:“回稟皇上,奏折所述,句句為真,八王爺商慕炎,的確是四王府縱火案的真凶!”

此言一出,朝堂立刻沸騰了!

一直懸而未破的四王府縱火案真凶竟然是八王爺?

手足相殘這種事在帝王之家早已屢見不鮮,但卻沒想到凶手竟然是最與世無爭、最無權鬥之心,最風流不羈、最不得聖寵的八王爺商慕炎!

而且,而且……不是說,.那日,在柳溪鎮,四王爺商慕寒畏罪跳下瀑布的那一刻,這個男人還不顧生死地上前想要救他嗎?

四王府的縱火者是他?

商慕毅倒吸一口冷氣,急忙看向商慕炎。

太子商慕仁和三王爺商慕展震驚之餘,卻又不免勾了唇角。

“老八,你說!”景帝聲音雖平靜,可任誰看去都像是兀自壓製著濃濃怒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落在那個跪在殿前一身狼狽的男人身上。

隻是,各人眉眼,各人眼光。

震驚有之,難以相信有之,興味看戲有之……

隻見商慕炎垂眸默了默,忽然勾唇笑了起來,“父皇讓兒臣說什麽?兒臣被人誣陷也不是一兩次了,如果狀元郎的證據不是鐵證,那兒臣覺得,最好還是不拿出來為好!免得又冤了兒臣,讓父皇難堪!”

林子墨冷笑,對上商慕炎睇來的視線,然後轉頭望向景帝,“皇上,請允許臣傳召證人,證明臣所言非虛!”

景帝擰眉,允了。

內侍唱諾的聲音層層疊疊遠去。

須臾之間,便有一男一女從大殿外麵走了進來。

女的一身杏色衣裙,眉眼低斂,男的身姿挺拔,一襲青衣。

眾人都愣了,這不是四王妃蘇陽和四王府的管家張安嗎?

可是,蘇陽嫁入四王府,已經是縱火之後了,她來做什麽證?

蘇希白亦是臉色一變,最後唯剩下愕然。

行禮起身之際,蘇陽望了眼林子墨,眸光微閃。

商慕炎眸光一沉,視線掃過蘇陽,在張安身上頓了頓,移開。

“皇上,昨夜便是四王府的管家攔下了臣的轎子,狀告八爺縱火!臣見茲事體大,也不敢妄自審理,方才上奏給皇上!”

林子墨躬身一鞠道,眼角餘光瞟見張安邊上的蘇陽,微微一頓,又想起什麽,忙不迭補充了一句,“臣見此事牽涉四王府失火,而當事人四王爺如今又已不在,所以,臣就將四王妃蘇陽請了來,也算做個見證。”

景帝看了眼林子墨,未響,轉眸望向張安,“說八王爺縱火,你可親眼看到?”

“回皇上的話,小人的的確確親眼所見!”

全場一陣壓抑的唏噓聲。

景帝沉眸,“說清楚點!”

“是!”張安頷首,微微眯著眸子,似是回憶著緩緩道來,“四王府失火那夜,小人也是被大火烤醒的,當時,火勢很大,卻不見逃生的身影,小人當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大火燒到身上,真切地痛,小人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說重點!”

景帝冷聲打斷他的話。

“是!”張安抿了抿唇,“小的衝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影轉身離開,當時火光衝天,小的借著火光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八王爺。”

商慕毅斂眸,此張安非彼張安!

好一個林子墨,竟然耍這種手段!

看來,他們是做了周密計劃,萬全準備,目標就是商慕炎。

想到這裏,商慕毅忽然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他們會如此逼人太甚,那日商慕炎提出來先下手為強,揭露這個林子墨的身份,他們就應該聽商慕炎的,就算有各種後遺問題,隻要從長計議、周密計劃,應該也是能夠化解,總比現在如此被動挨打得好。

可事已至此,世上沒有後悔藥。

哎……

不行,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自救,不然,隻會死路一條。

瞳孔一斂,他一撩袍角,對著景帝跪下。

可還沒有等他開口,邊上的商慕炎卻是低低笑出了聲。眾人驚錯。

景帝眸色一寒,看向商慕炎。

商慕炎不徐不疾道:“既然那般清楚地看到是本王所為,為何現在才來告發本王?不應該是事發之時,就應該站出來的嗎?”

眾人一怔,頓覺有理,紛紛點頭。

景帝微抿了唇,沒有吭聲。

張安臉色一白,偷偷拿眼去瞅邊上的林子墨,被林子墨一個冷眼睇過去,嚇得不敢再看,卻也臉色愈發蒼白。

“回答八王爺的問題!”

見張安半天不響,景帝不耐地皺眉。

張安一個哆嗦,“因為……因為小人怕死。”

眾人一怔。

張安的話還在繼續,“小人聽說,四王府失火以後,八王爺一直在秘密尋找小人,想要殺掉小人,所以,小人不敢輕易露麵。”

商慕炎冷嗤出聲,“一派胡言!”

“老八!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景帝冷聲嗬斥,末了,又轉眸看向張安,沉聲逼問,“那為何現在又不怕了?”

張安垂眼想了想,才道:“小人過夠了那種擔驚受怕、見不得光的日子,而且,小人聽聞新任禦史台林公子為人正氣,且深得聖上賞識,所以所以就鬥膽攔下林公子的轎子。”

林子墨眼波微動,商慕炎冷笑一聲。

景帝淩厲的眸子再次冷覬了商慕炎一眼。

跪地良久的商慕毅眉心一皺,開了口。

“父皇,八弟是隨性了一些,可絕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僅憑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管家說出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證詞便定了八弟的罪,兒臣覺得未免太過可笑了一些!”

眾人一怔,低低壓抑的議論聲在殿中響起。

張安臉色更白,林子墨眸光微閃,蘇陽垂下眼簾,不知心中所想。

“你的意思,這個張安是假的?”景帝眯著眸子,看向商慕毅。

“回父皇,兒臣不敢肯定,所以也不敢妄下斷言,但是,兒臣與張安見過幾次麵說過一些話,這個張安,給兒臣的感覺不一樣,請父皇明察!”

景帝抿著唇,挑眉打量著張安。

這時,高公公輕步上前,弓著身子在景帝耳邊說了什麽,隻見景帝微微一怔,旋即,又恢複如常。

高公公退下,景帝淡淡瞥了眼林子墨,說道:“又來了一個張安!”

啊!

縱然再壓抑,全場還是一片嘩然。

這……這是怎麽回事?

眾人驚了,難道現在這個張安是假的?是林子墨找人假扮的嗎?

這一個個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隨著通傳,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穩步走了進來。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張安。

黑袍男子一直穿過眾人,來到殿前,對著景帝一跪。

所有人驚錯。

商慕炎和商慕毅對視了一眼,林子墨亦是快速看了一記蘇陽,蘇陽抿唇,視線快速掠開。

如此一來,大堂正中就跪了兩個張安,一模一樣,難辨真假。

若不是先來的張安一身青衣,而後來的張安一襲黑衣,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在照鏡子。

“父皇!”

大堂之上驟然傳來女子清潤如珠的聲音。

是蘇陽。

隻見她伸手一指,直直指著最後進來的那個一襲黑衣的張安說道:“他是假的!”

此章是補昨天的最後一章,今天還有今天的更新,在晚上的九點到十點鍾的樣子。

還有,孩子們看得莫暈哈,等素子慢慢道來,就會清楚了。真相到底是怎樣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