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妤跟著助理辦理了入職手續,感受到了一層樓裏濃重的敵意。

好不容易頂著一道道視線回了總裁辦公室,男人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處理文件。

顧慕川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少有他控製不了的事情,安妤便是其中之一。

討厭她是免不了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一個挑釁他的尊嚴,處處與自己作對的女人。

顧慕川更是。

抬眸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安妤身上,眼底深處是濃濃的厭惡。

推了推桌子上的杯子:“秘書該做什麽事,還用我教你?”

安妤氣惱的端著杯子去了茶水間,也不知道顧慕川喜歡喝什麽,點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正準備出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兩道聲音。

“聽說了麽,咱們總裁夫人來當秘書了,這不擺明不受寵麽!”

“別說了,前幾天群裏不都說了,是她死皮賴臉纏上我們總裁,跟家裏人都鬧掰了,這種女的就是不要臉!”

“長得也不怎麽樣,不會是安家為了攀上我們顧總使得手段吧……”

“或許是吧……”

安妤被定在茶水間裏一動不動,她極力保護著安家的臉麵,到底還是有許多人詬病。

眼簾微微垂下,擋住眼底的一抹陰霾,強裝沒聽到,端著咖啡回到總裁辦公室。

顧慕川盯著黑漆漆的咖啡目光幽深:“我從不喝咖啡。”

安妤端著咖啡的手一抖,差點灑出來,忍了忍,聲音盡量放低緩:“喝什麽?”

顧慕川將手底壓住的文件推給她:“去外麵複印一份,然後排成Word。”

“這麽多?”安妤吃驚的看著那堆文件,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顧慕川突然扔下手裏的筆,靠在座椅上,語氣不善:“你以為秘書是做什麽?”

“秘書是……”安妤正要辯駁,想起那天在辦公室裏看到的女秘書,保養的那麽好,看起來也不像是幹重活的樣。

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萬一被顧慕川誤會自己也想做那樣的秘書,她有口也說不清了。

顧慕川有恨要發泄,她可以理解。

“是什麽?”男人看她梗著脖子,欲言又止,眉眼間的煩躁更加明顯。

安妤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男人的壓迫,咬唇搬起文件:“沒什麽,什麽時候給你?”

“下班之前。”

安妤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班隻有一個半小時了:“顧慕川,你在為難我!”

“是,那又怎麽樣?”

顧慕川眯著眼眸,冷峻的麵容沒有半分想要跟她開玩笑的樣子。

“如果我完不成呢?”安妤脾氣也上來,捏著文件的手緊緊的,好似在對抗著什麽。

顧慕川抿唇,臉部肌肉都跟著繃起來:“你試試。”

男人周身的氣場讓安妤越來越害怕,不是沒有見過這男人生氣的模樣,受罪的隻有自己罷了!

咬咬牙,中午就中午,她就不信了!

帶著厚厚的一遝資料去複印,辦公室外的人紛紛看她的笑話。

複印機旁的一個職員,穿著瘦一號的職業裝,上衣的襯衫險些有些包不住她那渾圓的凶器。

見安妤抱著一堆文件過來,十分歉意:“對不起啊,安秘書,這邊的打印機已經排滿了,一會兒你去樓下吧。”

“排滿了我可以等等。”

夏天本就炎熱,複印機旁沒有安裝空調,安妤抱著一堆資料,大汗淋漓。

“那您可得排到下午了,辦公室每個人要複印的東西很多的。”女職員輕笑著。

安妤能感受到來自她內心深處的敵意,什麽時候她要被別人這麽欺負了?

指了指懷裏的資料,安妤冷笑:“這可是顧總的一些重要文件,耽誤了事,你負責?”

女職員起先有些害怕,但後來想到什麽,突然就笑了:“總裁是吩咐安秘書去辦的,也不是我們,耽誤事也是安秘書的責任。”

說完,扭著腰離開,隻剩下複印機還在“刷刷”的工作著。

顧慕川交給她的任務的確很多,不僅要打印,還要輸入到電腦裏,她耗不起,隻能去了樓下。

那些在外麵豎起耳朵聽著的人,八卦的目光意猶未盡。

安妤好不容易抱著文件去了樓下,結果樓下的機器是壞的,隻好又去了下一層。

結果就是,她抱著一堆文件,沿著樓梯從頂樓走到一樓,所有的機器不是被占用就是壞掉了。

好像整個公司今天都串通好了一樣。

安妤站在一樓大廳,汗漬已經將整個後背打濕,很久沒有這樣運動過了,她的整個腿都是顫抖的。

她不相信整個顧氏一台好用的打印機都沒有,一定是顧慕川吩咐整她的!

咬牙去了隔壁咖啡廳,花了兩張毛爺爺,終於複印了一份。

這一頓折騰,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鍾。

夏天無法享受空調的人,就像離了水的魚,隨時隨地都能狗帶。

安妤這回抱著兩遝資料,重新回到總裁辦公室,空調的涼氣她重新活了過來。

“這是複印件!”

安妤如同打了勝仗,明亮的眼睛也是鬥誌滿滿。哪怕此時她已經狼狽不已。

額頭和鼻尖冒著汗,一頭波浪長發被她挽了個發髻,周圍細細碎碎的頭發,還是黏在她的臉上。

汗漬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落到胸口消失不見。

顧慕川抬頭時,就看見女人這幅樣子,深邃如海的眸子更是不悅。

起身拉住她胸前開了兩顆扣子的衣領:“顧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胸前突然灌入涼風,原本還興奮的安妤,隻覺得一股恥辱感湧上心頭。

難受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她的襯衣,能夠清晰的看到她裏麵的bra。

“顧慕川!”

安妤死死的拉住自己的衣領,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掙脫男人的桎梏,但越掙紮,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叱喇!”

“啊!”

隨著衣服破碎的聲音,安妤失重直接摔在地上,疼痛讓她整張臉都糾結在一起。

比這更嚴重的是,她身上被撕裂的襯衫,直接敞開,她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裏。

無止盡的羞辱。

女人的眼眶突然紅了,破碎的襯衣擋住自己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顧慕川,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一直隱忍著,從未爆發過,就算再多的為難和挑釁,她都可以視而不見。

但他懂不懂什麽叫做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