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身子極快地後退,躲開了這個吻,兩人的表情頓時都有些尷尬。
“如果顧總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出去了。”季沫局促地說道。
顧子鈞的眼神在季沫身周晃動幾下,就是沒好意思落到季沫身上,“好。”他輕應道。
季沫聞言逃也似地離開了顧子鈞的辦公室。
顧子鈞看著季沫跑的飛快的身影,搖了搖頭,他今天還是太急了!
接下來一段日子季沫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工作中,為了昌悅秦長華多給顧氏的五個點分成,她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對的起秦長華的看重,蕭冉看在她拚命工作的份上也沒有再像從前那麽為難她。
這一次,設計部成員比以往都要齊心。
隻不過季沫偶爾還是會想起在醫院住院的寒微微,還有見到她眼睛裏就布滿恨意的單熙辰,也不知道他倆如今怎樣了?微微的身子康複了嗎?都說女人流產一次對身體的傷害相當於生下一個孩子,就算埋怨寒微微汙蔑她,她還是替寒微微有些可惜。
晚上下班後,季沫又多加了一會班,顧子鈞今天本來要帶她出去應酬的,被她以太累拒絕了,一直加班到晚上八點,季沫才關燈離開公司。
想起最近忙,好久都沒有給季浩澤買禮物了,季沫便沒有直接回家,先繞道去了商場。
不想剛進商場不久,還沒走到玩具商城,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寒微微,寒微微此刻正在一間高端的名牌店試衣服,身邊並沒有其他人陪著,季沫不自覺地就朝寒微微走了過去。
“您好,小姐,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季沫一進門,導購小姐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不用了,我是來找人的。”季沫指了指正在前方試衣的寒微微。
寒微微剛好也在試衣鏡中看到了她,沒等季沫走過去,她就朝著季沫迎了上來。
“沫沫,好久不見。”寒微微笑著招呼,眼裏有著明顯的得意。
“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咖啡店好好談談。”季沫冷冷道。
“樂意之至。”
寒微微笑著答完,便叫導購員將她所挑好的衣服送到單氏集團,她這才與季沫就近找了一家隔音效果不錯的咖啡店坐下。
“為什麽要害我?”剛一坐下,季沫就直接問道。
寒微微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悠閑地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給季沫點的仍然是藍山咖啡,不加糖。
季沫聽到寒微微還是給她點不加糖的藍山咖啡時,心裏頓時一酸。
“很簡單,因為你搶了我的東西,你當著我的麵說和熙辰不可能,可是背地裏卻常常與熙辰見麵,藕斷絲連。”
寒微微看著季沫的眼睛,眼底漸漸有怨毒之色。
“我沒有。”季沫下意識地否認,“單熙辰是有幾次私下來見我,但我已經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了。”
“那你們為什麽還一起從酒店出來?為什麽會在倉庫擁吻?”
寒微微咄咄逼人地問。
“酒店那一次我是被單熙辰騙去的,他說要告訴我昌悅的合作細節,至於那一個吻……”
季沫停頓下來,她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因為在倉庫被綁架的時候,她經曆了陳延等人長時間的精神折磨,心裏已經極脆弱,迫切的需要安慰,那一吻她的確沒有很明確的拒絕單熙辰。
“對不起。”季沫誠懇地道歉,“我承認那一吻是我不對,但是那也不該是你可以用流產來害我的理由?”
“害你還需要理由嗎?熙辰的目光時時刻刻放在你身上,算不算理由?專門為你精心挑選鑽石項鏈,瞞著不讓我知道,算不算理由?隻為我熬過一次湯的熙辰,天天親自做湯給你喝,算不算理由?”
寒微微的眼神裏充滿憤怒,朝著季沫凶狠地質問道。
季沫被問的愣住,寒微微的問話裏包含了太多信息,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寒微微說單熙辰的目光時時刻刻放在她身上,怎麽可能呢?他哪一次見她的時候不是惡言相向?
隻有項鏈是確有其事,至於湯,難道是指王秘書送到病房的湯?原來那時的湯竟是單熙辰熬的,怪不得她在單熙辰麵前提到湯難喝的時候,單熙辰那麽生氣。
季沫想明白了這一切,頓時心亂如麻,單熙辰真有像寒微微說的那麽關心她?
“難道就因為單熙辰對我好你就要害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為了你和單熙辰保持過多少次距離嗎?當年你突然要離開,我怕你到國外吃苦給你打了二十萬,並幫你隱瞞離開的真相,後來單熙辰一直以為是我拿二十萬逼你走,為此一直恨了我三年,我們結婚的三年間,他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甚至,他娶我也是因為誤會我逼走了你。”
“這三年,我為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季沫痛心地問。
“你為我的付出比起我的遭遇來又算的了什麽!你知道一個五十多歲的性變態的男人有多可怕嗎?你有被你老公當過生意場上的交易品,隨時送給其他男人享用嗎?你知道我常年被這個變態打的渾身青紫嗎?你知道我曾經無數次的被逼到想要自殺嗎?”
寒微微的麵色突然變得瘋狂,聲音也尖利的嚇人,這些話她壓在心裏好久了,這還是第一次對人說,看著季沫被她的話嚇得變了臉色,她又緩和聲音補充道。
“季沫,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寒微微了,我除了用身體和尊嚴換來的那些肮髒的錢,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熙辰是我心底唯一的美好,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他,就算用盡任何手段!”
寒微微的一番話帶給季沫太大的震撼,她沒想到原來寒微微去新加坡吃了那麽多苦,怪不得寒微微的性格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與還在學校時判若兩人,看著這樣的寒微微,她心底隱隱泛過一絲心疼。
“微微,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去新加坡後遇到過這麽多難過的事,我也沒能及時幫你。”
季沫自責道。
寒微微冷笑一聲,剛要開口指責她假仁假義,就聽季沫又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