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代表你遇到了痛苦就可以隨意傷害我,經過這三年,我已經不欠你什麽了,單熙辰更是不欠你任何東西,你沒有資格傷害我,更沒有資格欺騙他,明天我就會將你當年離開的真正原因告訴單熙辰,如果你真心悔改,或許還能求得他的原諒。”

“你還要與我作對?是不是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寒微微陰冷地問。

“我不是與你作對,我隻是不想讓大家活在欺騙中。”季沫淡淡地說道。

“哼,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就是舍不得熙辰嗎,何必給自己找理由,我最討厭你這種喜歡卻不敢承認的人。”

寒微微冷笑道。

季沫聞言臉色一變,她剛要開口,就聽寒微微又道。

“季沫,你知道嗎?本來我已經打算放過你了,隻要你離熙辰遠遠的,可是你現在竟然還想出現在我和熙辰中間,那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寒微微話一說完,便提著包包快步離開了咖啡廳。

季沫遠遠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感歎世事多變,當年那個樂觀開朗善良的女孩已經不在了,剩下的隻是一個被生活侵蝕,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

翌日一大早,季沫便請了半天假去單氏集團找單熙辰。

前台小姐一看見她,就詢問她有沒有預約,在得知她沒有預約後,無情地將她擋在了樓下。

季沫在樓下來回徘徊了許久,還是沒有等到單熙辰的身影,無奈,隻有撥打他的電話……

季沫電話打來的時候,單熙辰正在開一個大型會議,他隻朝電話看了一眼,當看到季沫兩個字在屏幕上閃動時,他幾乎是立刻就按掉了電話。

季沫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冰冷女聲,無奈地笑了,她就知道,打電話過去會是這樣的結果。

隻是她這次過來,是花了很大勇氣的,要是這麽半途而廢,她不甘心,也對不起她在婚姻裏煎熬的三年。

正當她琢磨著想個什麽辦法才能見到單熙辰時,單氏集團的大門處突然出現了王秘書的身影,看起來像是剛外出辦事回來,季沫連忙迎上去叫道,“王秘書。”

王秘書看到季沫心裏一驚,下意識就想躲開,不過他步子才一動,季沫已經小跑到了他麵前。

他立即苦笑道,“季小姐,單總現在不想見你,請你不要為難我。”

“我知道,不過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要不然,我根本不會過來,拜托你讓我見他一麵好嗎?他如果生氣,後果由我一力承擔。”季沫懇求道。

“這……”王秘書有一瞬間猶豫,不過想到曾經辛苦起早親自為季沫做湯的單熙辰,他又變得果決起來,“好吧,你跟我來。”

季沫心情忐忑地跟隨王秘書到了總裁辦公室,此時單熙辰剛剛開會回來,正在整理文件,王秘書將她帶到門口便由於害怕單熙辰責怪而離開了。

季沫局促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起上次在醫院見到單熙辰時他暴怒的態度,她便有些不知該怎麽麵對他,萬一他這次還像上次那樣將她趕走……

“誰在門口?進來。”單熙辰隱約感到外麵有人,他皺起眉頭對著門口冷聲道。

季沫聞聲被嚇得一顫,她深呼一口長氣,這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是你?誰帶你過來的?”單熙辰一見到她,周身立刻變得寒氣逼人。

“是我。”季沫喃喃道,“我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你,我……”

“什麽事?”單熙辰麵無表情地問。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單熙辰麵對她的態度不會友好,但是看到單熙辰這麽無情,季沫還是有一絲心痛。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從我口中知道微微三年前是怎麽離開的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三年前,恰逢單氏危機,微微的爸爸賭博輸了一大筆錢,為了還債,微微被迫嫁給了新加坡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商,微微怕你恨她,央求我不要告訴你真相,所以我瞞了你三年,也被你折磨了三年。”

季沫苦笑道。

“這就是你要找我說的事?”單熙辰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你害完我和微微的孩子還不夠,現在又要在我麵前詆毀微微?季沫,你還能再毒一點嗎?”

單熙辰厲聲問。

“不,我說的是真的。”季沫委屈道,“當初我給微微那二十萬也是怕她在異國他鄉過的辛苦,並不是為了逼走她。”

“季沫,我告訴你,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你害死我和微微的孩子,我沒有讓你償命已經算是對你手下留情了,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情。”

單熙辰的薄唇吐出冰冷的話,像小刀一樣割在季沫的心裏,將季沫的心割得破碎不堪,劇烈的心痛幾乎讓她無法站立,三年前,單熙辰一直追著她問寒微微離開的原因,一直為此折磨她,三年後,她親口告訴了單熙辰真相,單熙辰卻已經不信任她了,真是諷刺……

季沫白嫩細滑的臉上很快掛滿了淚珠,她抬手擦了又擦,卻怎麽也擦不盡,隻能頹然地任著淚水滑過臉頰,重重落向地麵,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單熙辰看著季沫掛滿淚痕的臉,突然有些煩躁,還有些心焦,淚水啪嗒啪嗒的落地聲音更像是砸在他心上一樣,將他的心砸的生疼。

他再也無法順利地在椅子上安坐,才剛起身,目光往季沫瘦弱的身影上一瞥,他立即生出了一股想將季沫狠狠揉在懷裏的衝動,他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怎麽還會對這個惡毒的女人產生留戀?

為了避免自己做出後悔的事,他立刻撥出了內線電話,讓前台派保安上來將季沫請出公司。

季沫冷眼看著單熙辰的動作,對他的最後一絲期待也從心底消失,她嘴角露出一個蒼白哀婉的笑容,冷聲道,“不用麻煩貴公司保安,我自己有腿,自己會走。”

話畢季沫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單熙辰的辦公室。

單熙辰一臉複雜地望著季沫的背影,手中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