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單熙辰當著季沫的麵否定了季沫所說的話,但是這番話仍舊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他下班後不自覺地去了寒微微的住處。

“熙辰,你來了。”寒微微一看見他,就熱情地迎了上來,接過他胳膊上的西服外套掛在一邊。

“微微……”單熙辰隨意地落座在沙發上,有些欲言又止,寒微微才剛剛流過產,他這時如果問起過去的事,也許會對她造成傷害,單熙辰心裏有一絲猶豫。

“怎麽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嗎?”寒微微溫柔地笑道,今天季沫到單氏集團的事她早就已經知道了,也做好了應付的準備,她不怕單熙辰問,就怕單熙辰不問。

“今天季沫來找過我,她說你三年前離開是因為……”單熙辰平靜地陳述完季沫所說的話,隨即目光淡淡地落在寒微微身上,等待寒微微回答。

寒微微在他的注視下,露出一抹苦笑,感歎道,“熙辰,沒想到沫沫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卻還是不肯放過我。”

“你還記得我剛回國時告訴過你,我有心髒病嗎,雖然我後來向你澄清說是開玩笑的,但其實我那句話並不是隨意說的,我隻是怕沫沫在我回國後再次對付我,所以才說我有心髒病,希望她能看在我有心髒病的份上放過我。”

單熙辰聞言皺起眉頭,問道,“你為什麽要怕她?當年你離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熙辰,本來我是不想說的,畢竟我曾經與沫沫是那麽好的朋友,但現在既然你想知道三年前的真相,我就告訴你……”

寒微微的話音剛一落,含在眼眶裏的淚水就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她咬住嘴唇,顯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單熙辰頓時心軟,將寒微微抱在懷裏安慰道,“如果過去令你感到很痛苦,你就別說了。”

“熙辰……”寒微微軟軟地叫道,隨即抬起朦朧的淚眼看他。

“當年我爸爸因為賭博欠下巨債,天天在家裏鬧著要自殺,我媽媽因此得了抑鬱症,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恰好那時又逢單氏危機,我就沒敢將這件事告訴你,隻告訴了沫沫,後來突然有一天,沫沫告訴我,她有辦法解決我家裏的危機,但前提是,我要離開你,嫁到新加坡去。”

“我聽她那樣說,當場就拒絕了,可是後來一群人上門催債,說不還錢就要先砍我爸爸雙手雙腳,還要將我媽媽和我賣到國外去賣**,我被逼得沒有辦法,隻好再次去找了沫沫,沫沫就把我前任老公的電話給了我,叫我自己聯係,並往我卡裏打了二十萬,說是和你絕交的費用,並且讓我永遠都不許告訴你真相。”

“我無奈之下隻有聽從前任老公的安排去了新加坡,沒想到這成了悲劇的開始,他說他早就和沫沫達成了協議,決不能讓我好過,並且讓我永遠回不了東洲市,他不僅把我囚禁起來,還天天對我打罵,隻有家裏來客人的時候才會對我好一些,要不是他後來恰好出了車禍,我可能這輩子都不得解脫了。”

話畢寒微微就埋在單熙辰懷裏痛哭起來,單熙辰心疼地摟緊寒微微,對季沫的恨意霎時又深了幾倍,原來季沫三年前之所以不告訴他真相不是因為答應了寒微微,而是因為她自己做的事太肮髒,不敢讓別人知道。

單熙辰看寒微微哭得實在淒慘,他輕輕地順了順寒微微的頭發,溫柔地安慰道,“別傷心了,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再也沒有人敢來傷害你。”

“至於季沫。”單熙辰的眼中突然布滿狠意,“她欠你的,我一定會讓她加倍償還。”

正在單熙辰懷中哭泣的寒微微聞言頓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她的眼中透出一抹決絕的陰狠,季沫,你想跟我鬥,我就鬥到你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將寒微微哄睡,單熙辰一身的疲憊,但比起對季沫的巨大恨意,這一身疲憊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他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跳動幾下,對季沫報複的第一步就已經完成了,他明天隻要等著看季沫可憐的樣子就好。

第二天一早,季沫剛一起床,季家別墅外就傳來嘈雜的人聲,季沫疑惑地開門查看,正撞上了慌慌張張過來找她的吳媽。

“大小姐,不好啦,單先生帶人來收房子了。”

“什麽?怎麽可能?”

季沫慌忙跟在吳媽身後趕往前廳,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還沒正式到前廳,季沫就遠遠地看見了單熙辰的身影,他今天穿著一身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裝,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端正嚴肅的味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時時散發出強大的淩厲氣勢,令人幾乎不敢靠近。

季沫越走近單熙辰,心裏便越緊張。

單熙辰很快就看到了季沫的身影,他冰冷的目光滑過她周身,季沫感覺自己仿佛在他的目光下被凍成了冰塊,渾身發冷。

但為了保住季家別墅,即使她再害怕,還是必須要麵對,這一刻季沫很慶幸她剛剛已經安排吳媽,去勸說養母和弟弟先待在房間,要不然她不確定養母和弟弟看到單熙辰會被嚇成什麽樣子。

“你當初答應過我,隻要我和你離婚,你就不收回季家別墅。”到了單熙辰身前,季沫鼓起勇氣說道。

周遭律師麵上的表情當即變得有些微妙,單熙辰冷冷地眯起雙眼,布滿寒氣的目光輕輕往周遭一掃,周遭的律師立刻懾於他的威勢,自覺地退了出去,到別墅大門外等候。

“我是說過這句話,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反悔了,我的房子留給你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隻會髒了我的地方,以後季宅就改叫寒宅。”

單熙辰目光森冷地看著季沫,聲音裏的寒氣足夠將季沫再次凍傷。

季沫眼底頓時又湧上淚意,她的目光裏全是埋怨與悲傷。

“為什麽你要出爾反爾,身為一個商人,你難道不知道誠信二字嗎?”季沫哭著問。

“誠信?”單熙辰突然抬手捏緊季沫的下巴,季沫頓時感覺下巴一痛,才要掙紮,單熙辰下一句難聽的話又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