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誠信隻給微微,像你這種女人不配。”話畢單熙辰就迫不及待地鬆開了手,並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指,仿佛季沫的皮膚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給你半個小時,趕緊帶著你的養母和弟弟滾出寒宅,要不然,我就派人將你們扔出去。”

單熙辰毫不留情地拋下威脅的話語,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季宅,回了車裏。

季沫淚眼朦朧地看著單熙辰的背影,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絕情,當初離婚時他明明答應的好好的,說以後不會再找季家的麻煩,沒想到轉眼間就變了。

這間房子是養父留下的唯一紀念了,她絕對不能失去。

季沫擦了擦眼淚,捏緊拳頭,心情複雜地朝門外的單熙辰走了過去。

季沫走過來的時候,單熙辰正在車中抽煙,已經許久未抽煙的單熙辰這一刻心情莫名的煩悶,明明心中對季沫的蛇蠍心腸已經厭惡憤恨至極,可是一看到她淚光閃閃的雙眼,他心中早已醞釀好的狠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一直到季沫走到賓利車窗前,單熙辰才留意到季沫的身影,單熙辰的眉頭立即皺成了川字型,不耐地掐滅手中的煙頭,這才緩緩降下車窗,對著季沫一臉嫌惡道。

“你是聾了?我的話你聽得還不夠清楚?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單熙辰英俊的眉眼這一刻散發著極重的戾氣,季沫原本要央求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如果她這時求他,他隻怕也是不會答應的,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可是養父的房子……

季沫再次捏緊拳頭,強迫自己低聲下氣地說道,“單熙辰,你知道的,季宅是我養父留給我的唯一紀念了,你能不能不要收回房子?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你能辦到的?”單熙辰嗤笑一聲,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季沫在單熙辰不屑的掃視下感到一陣難堪,她緊張地捏緊了睡衣下擺。

“你現在一無所有,心腸還是黑的,就這副模樣還過得去,可是一想到你對微微做的那些事,我連睡你都嫌惡心。”

單熙辰的目光黑沉沉的,麵上一臉嫌惡,季沫頓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難堪,她有一股立馬回頭就走的衝動,但為了季宅,她不得不做最後一次努力。

“單熙辰,你要我向你解釋多少遍你才信,微微真的不是我推下台階的,三年前,微微也不是我用二十萬逼走的,是她自己要離開的,不信你可以去調查。”

季沫的聲音已經帶了濃濃的鼻音,寒微微將一盆一盆的髒水潑在她身上,她想洗也洗不清……

想起寒微微曾對她說的,寒微微之所以害她,是因為單熙辰對她關心過度,她突然覺得莫名的諷刺,是寒微微眼瞎了還是她眼瞎了?為何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單熙辰對她的好,他對她除了絕情,還剩下什麽?

單熙辰沒想到季沫到了這一步還是不知悔改,如果她主動承認錯誤,他說不定還會看在過去三年夫妻的情分上給她留一絲情麵,現在她死不悔改,他也不必再顧及什麽。

“周律師。”單熙辰揚聲叫道,遠在另一頭的周律師聽見叫聲,立即朝著賓利車小跑過來。

季沫聽到單熙辰叫律師,心裏立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看了一眼單熙辰冰冷的麵色,正要開口,周律師已經跑到了麵前。

“單總,請問您有什麽吩咐?”周律師恭敬地問。

“帶人將季家的人和東西全部扔出去,半個小時之後我要見到被清空的季家別墅。”單熙辰冷聲吩咐。

周律師立即應聲去辦,季沫絕望地看著一群律師闖入季家別墅的身影,她再一次看向單熙辰冷硬的側臉,央求道,“單熙辰,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絕情,你將我們一家人趕出季家別墅,我們根本就沒有地方去,就算是找房子,也沒有這麽快找到。”

“是嗎?”單熙辰臉上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季沫,這就是你害微微的代價。”

季沫苦笑地退後幾步,眼見這件事再無轉圜的可能,她悲傷地看了車內的單熙辰一眼,這才灰心喪氣地轉身,朝著季家別墅內走去。

而車裏的單熙辰,再次煩躁地從煙盒中掏出香煙,點燃放入口中……

季沫進別墅的時候,養母林珊正不顧形象地和律師拉拉扯扯,口中說著,“這是我的家,我絕不會搬走,要想我搬走,除非我死。”

季沫聞言心裏一酸,這一刻,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麵對林珊。

周律師正對林珊胡攪蠻纏的態度無奈,看到季沫進門,連忙對季沫說道,“季小姐,作為一個懂法律的人,你肯定不會為難我們,抵押文件白紙黑字全在這裏,你們是現在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快勸勸你媽媽,別耽誤時間了。”

季沫心酸地看了林珊一眼,朝著林珊走了過去,直走到林珊麵前,她才帶著歉意說道,“媽,對不起,是我沒有能力保住房子。”

林珊隻看了她一眼,便抬手給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霎時響徹在大廳,眾人一時都驚訝得忘了動作。

“都是你這個害人精,你才剛害死你爸爸,現在又害我們沒了房子,你真是個掃把星。”

季沫的臉上頓時留下一個鮮明的五指印,她摸了摸疼的麻木的臉,心裏的委屈滿得像是快要溢出來一樣,可是季家誰都可以倒下,隻有她不能倒下,她在養父死的時候答應過養父,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和媽媽的。

“媽,我答應你,等我掙到足夠多的錢,我就把季宅再買回來好不好?”季沫含著滿眶淚水,對著林珊央求道。

“買回來?你買得起嗎?以你的工資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林珊氣怒道,季家落魄後生活不如以前她也就忍了,現在連房子都沒了,都是季沫害的,要不是她引狼入室,他們單家怎麽會垮,林珊一想到這一點就恨不得再打季沫一巴掌。

正當林珊這麽想的時候,原本她讓吳媽帶著躲在房間裏的季浩澤,突然從房間裏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