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寒微微現在的性格,她求了寒微微就一定會答應嗎?

季沫心裏沒有把握。

寒微微見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唇邊頓時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她對著電話輕笑道,

“怎麽,開不了口求我?你不是常常求熙辰辦事嗎,怎麽到了我這裏就開不了口了,難道是叔叔種下的花草其實對你並不重要?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征求你的意見,直接除完改種玫瑰了。”

透過寒微微的話,季沫仿佛看到了寒微微猖狂又得意的笑臉,寒微微的人也正如玫瑰一樣,渾身帶刺,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能像刺一樣紮進她的肉裏,讓她時時感覺到疼痛,卻流不出血來。

就像她明明是被冤枉的,卻找不出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

“請問寒小姐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掛了。”季沫冷冷道,要是再和寒微微聊下去,她估計她遲早會被氣死。

“沫沫何必這麽著急,我難得有時間和你聊天,我們多敘敘舊不好嗎?對了,我今天特意去看了你之前住的房間,裝修得可真雅致,看得出來主人當初一定用了許多心思。”

“不過我這個人朋友多,一樓的洗手間好像少了一點,到時朋友聚會隻怕不夠用,正好將你的房間改一改,看大小做洗手間正合適,你覺得怎麽樣?”

寒微微的聲音越溫柔,季沫聽著就越紮心,仿佛一條毒蛇正在嘶嘶嘶地朝她吐信子,她越往後退,毒蛇就越得寸進尺。

她再次捏緊手機,被寒微微氣的說不出話來。

最終她做了一件被自己視為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對著手機直接按下了掛斷鍵,頓時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而電話另一邊的寒微微則被季沫氣的咬牙切齒,竟然敢掛她電話!寒微微眼底霎時翻騰起洶湧的怒意,她從手機裏翻開王秘書的電話撥打過去,要求王秘書立刻安排一批園林綠化公司的人過來季宅。

王秘書很快弄懂了寒微微的意思,答道,“寒小姐,季宅那邊單總已經請園林綠化公司的人修理過了,那些沒有除掉的花草樹木,都是單總吩咐要保持原樣的。”

怪不得庭院裏的花木似乎被修整過,但單熙辰為什麽隻修整了一小塊地方?而且那一小塊地方還沒有修整完全,有幾顆樹明顯是被什麽工具割了一半,看上去像是因為什麽原因中途停止了,會是什麽原因?因為季沫?

寒微微目光不善地看著庭院,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和王秘書結束通話後,寒微微親自聯係了一家園林綠化公司,既然季沫在意這片花草,她就偏偏要毀掉。

隔天季沫剛一下班,便在顧氏集團大樓拐角處發現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她這才想起今天是和單熙辰約好去酒店的日子,工作一忙,她竟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走向黑色賓利的時候,她不停地向四周望著,生怕有熟悉的同事看見她上單熙辰的車,單熙辰遠遠地看著她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眼底的寒氣又凜冽了幾分。

他堂堂單氏集團的老總,就這麽見不得人!

等到了黑色賓利附近,季沫極快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上車之後她猶不放心地又往外麵看了看……

單熙辰抿緊薄唇,刀削般的俊臉從後視鏡中向她射來寒光,“知道的會道季小姐是來坐車,不知道的還以為季小姐是來做賊的。”

季沫尷尬地笑了笑,自顧自地係安全帶,沒有理他。

才剛將安全帶拉起,麵前突然伸過來一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隨之而來的是單熙辰獨有的霸道氣息,季沫身子瞬間變得僵硬,她有些防備地看著單熙辰逐漸臨近的俊臉,眼底布滿了緊張.

單熙辰玩味地看了季沫一眼,規規矩矩地給她係上安全帶,隻不過在身子抽離的時候,有意的蹭了一下她胸前的柔軟……

季沫的身子一抖,在單熙辰興味的目光下慢慢羞紅了臉,她的心跳也漸漸急促起來。

“季小姐看上去倒像是比我還迫不及待,平時季小姐對別的男人也是這麽**?”單熙辰邊發動汽車邊問道,他語氣沉沉,讓人難辨喜怒。

季沫剛剛對他升起的一絲好感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怎麽忘了,在單熙辰眼裏,她現在可是他的仇人,所謂的陪他一夜,大約也隻是羞辱罷了,虧她竟然還產生過一絲不該有的期盼。

“原來我這種會臉紅的人在單總麵前就算是**了,那請問在單總**來來去去的那麽多女人,單總平時是怎麽評價她們的?”

季沫冷笑著諷刺道。

單熙辰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怎麽忘了,季沫自從工作後口舌已經厲害了很多。

一踩油門,他頓時加大了車速。

季沫的注意力立刻從單熙辰的身上轉移到汽車上,頭暈的感覺再次襲來,身體也有些搖晃不穩,季沫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就去坐公交車了……

大概是因為上次已經被單熙辰飆車嚇到,這次再感受單熙辰飆車,季沫已經沒有上次那麽難受了,車子搖晃久了,她竟微微有了困意,正當她處於半睡半醒間,目的地終於到了,她疲倦地跟著單熙辰進了酒店,上1206房。

單熙辰一進房間便直接脫了外套,季沫看到這一幕本來還不覺得什麽,當她看到單熙辰接著脫襯衣的時候,她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你,你不洗澡……”季沫緊張地問。

單熙辰依然自顧自地解襯衣紐扣,並不理她,季沫局促地站在另一邊,手足無措。

單熙辰冷然的目光掃過她周身,說道,“季小姐在車上的時候不是很能說會道,怎麽現在進了房間反倒結巴了?”

季沫被單熙辰這麽一擠兌,緊張的心情反倒緩解不少。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找了一個遠離單熙辰的沙發坐下,目光在房間裏亂晃,就是不敢落到單熙辰身上。

單熙辰的手指專注在襯衫紐扣上,時不時會用眼角餘光掃季沫一眼,這一刻的季沫讓他感覺特別疑惑,明明三年前的季沫也是長這副模樣,為何三年前他看季沫就等同於在看一個陌生人,而三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