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戲耍戲耍

在東方蘭難過得流出淚時,夏侯一落突然站了起來,“淑妃都說了,此事與香妃無關!朕也相信香妃!朕餓了,此事再說!”

“皇上!怎麽能這樣草草了事,放過凶手!”徐可婉一愣,不甘心地道。

夏侯一落目光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嘲弄,頗有瀟灑地啟動步履,從李太醫手中拿過那塊黑泥與香囊握在手中,話如他猝然快起來的腳步一樣不拖泥帶水,鏗鏘有力,“皇後!香妃聰明伶俐,又懷有身孕,不可能不顧及自己安全冒然使用麝香與催化劑,而且,她再蠢,也不會把那催化劑留在寢殿裏,還是放在輕易能找到的座榻下!作為女人,皇後不該置疑這點?”

他的話電閃雷鳴,一針見血,輕易就擊破了一切。

徐可婉一凝,男人這話無懈可擊,找不到一絲破綻,但她又接著道:“皇上!可人證物證俱在,就算皇上說得有理,香妃也難逃嫌疑!”

事情亦是到了最後的決斷,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此事雖與香妃無關,但香妃違抗聖旨,私出冷宮,就把她仍是關進冷宮吧!”夏侯一落驀然駐足,留這邪後,又負手大步邁向殿門。

躺在榻上的東方蘭在這裏半撐起身子,衝著就快要消失背影的他大喊,“皇上!你可要給臣妾孩子一個交待!”

他再次駐足,沒直接給答案,也沒回頭,“蘭兒放心!朕心如明鏡!”

“謝皇上!”東方蘭雖覺得委屈,但鑒於暮傾雲性命保住,也隻有裝著糊塗。

暮傾雲傻眼看著,心終有了一丁點安慰,可見,他還不是糊塗透頂之人。

夏侯一落步子匆匆,可沒誰知道他心裏有多難受,當遠離雅洛宮時,他這才放慢了腳步。

身後隻有淩飛及幾個宮人緊隨,他便小聲地向淩飛道:“這黑泥是你搜出來的?”

“不是卑職!”淩飛拱手,“是江侍衛!”

夏侯一落陰森森地一笑,“哦!原來如此!”

淩飛猝然屈膝向青石上跪去,沉痛地向他道:“皇上!卑職失職,請皇上責罰!”

夏侯一落臉一沉,敏感的神經如電網一般捕捉到了一絲不妙,冷冽的眸光如一柄利劍,“說!”

淩飛不敢再隱瞞,一一道來,“皇上!昨日夜裏,卑職奉命監斬,可竟然有人早埋伏在午門,劫走了小醜!卑職無能,隻抓了一個怪異的斷腿人,因見皇上心情不好,便沒敢及時稟報,可就在卑職往憶洛宮去的時候,死牢裏的獄卒就來稟報,說那斷腿人在牢裏自盡了,應是服毒!”

冷風幾個回旋,在夏侯一落的身後猛然停止。

他眼中的恨意慢慢擴散,狠狠地磨著牙,小醜一事就引起了他的懷疑,而這香囊的事更是讓他心寒,“馬上宣皇後到朕寢宮!”

淩飛吐出一口長氣,如釋重負,快速地轉身傳徐可婉去了。

夏侯一落袖中的雙手猝然內斂收緊,一聲不吭地負氣前行。

九五之尊的宣判,讓殿內的眾人心情各不一,有竊喜的,也有失望的,當然,還有暗道好戲沒看成的。

暮傾雲被幾個宮人押著走出殿門,耳邊便傳來東方蘭依依不舍的輕喚。

她回眸一笑,傲視身後灰溜溜的徐可婉,“淑妃放心!本宮是清白的,不會那麽輕易死!”

經過這番看不見刀光劍影的大戰,眼裏的女子又恢複了那在碩和宮門前的小小狡黠,這才是她,才是那個古靈精怪的碩和王妃,再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總算保住了大哥好友妻子的性命!

東方蘭心慰地微微一笑,“香妃娘娘保重!等蘭兒身體能動,就向太後給香妃娘娘求情去!”她隨後吩咐無兒,“無兒!馬上著人給香妃娘娘備些被褥及生活用品到冷宮,還有,吩咐下去,不準誰落井下石!”

無兒福了福身子,向旁邊的兩個侍女一陣交待,那兩個侍女便開始忙碌。

暮傾雲再笑,點了點頭。

劉塵媚的心砰砰狂跳,不知道夏侯一落這樣遠走是暗味著什麽,可有一點很肯定,她述狐媚的渾身解數,仍是不能取代暮傾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她忐忑不安地越過徐可婉上前,可憐的表情未減,反倒是平增了幾分,“香妃姐姐!剛才的事,你不會怪賤妾吧?”

可暮傾雲還沒答話,徐可婉就一個巴掌向劉塵媚的臉上狠狠飛去,恨恨地道:“吃裏爬外的狗東西!”

“皇後娘娘!”劉塵媚捂住半邊生疼的臉頰,眼裏的淚水便撒了一地。

這兩人又在作戲!一連串地陷害自己,當自己是傻子嗎?也戲耍戲耍你們玩玩!

暮傾雲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芳儀!本宮知道,那香囊一事不是你幹的!定是有人利用了這香囊使了個一石三鳥之計!”

委屈萬分的劉塵媚露出一絲極難看的笑容,忙著點頭稱是。

暮傾雲笑意濃鬱,接著說:“讓本宮來推推!你送了我香囊,可有人趁我在病中,把香囊偷走了,又往裏麵塞入了麝香與催化劑,爾後,又派人把殘留的催化劑塞到我的座榻下,目的就是想除掉淑妃腹中的胎兒,再巧妙地讓皇上殺了你我,獨霸,可這三千佳麗,怎麽能殺得完?可笑致極!”

羞月一愣,弄不清楚暮傾雲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脫口而出,“那……娘娘前日肚子疼的事?”

暮傾雲素色指尖一點羞月額頭,嬉戲地道:“那天我的肚子沒疼,是裝的!哈哈……”

這邪聽得宮內的眾人一頭霧水,也如羞月一樣,雲裏霧裏,但誰都聽出來了,這話是針對徐可婉而說,但這位儼如鬥敗公雞的皇後卻隻是輕描淡寫地瞥了眼她,仿似沒聽到,帶著一股冷風,依舊啟動腳步。

劉塵媚眸裏流轉的亦是哀怨,大有不敢再說什麽的意思。

她看著前方眾人簇擁離去的徐可婉,匆匆忙忙地向暮傾雲福了福身子,“香妃娘娘!賤妾就一胸大無腦的人!先告辭了!”

她慌不迭地向前方的人追去,風中隱隱約約傳來,“表姐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暮傾雲不屑地向下撇了撇小嘴,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