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巧進兵營

敢死營顧名思義就是要具有報效國家的敢死精神,而且還要武功高強,才思敏捷。

東夷侵犯,保衛南疆,亦是迫不及待的大事,所以,這早在夏侯子曦回來就發出的告示,此時亦是南疆各族人民心中的一件重大事情,不分老幼,隻要身懷絕技的,都踴躍報名。

由於報名投軍的人多,所以,一天下來,此時的選拔仍是第一輪。

擁擠的校場門口的報名處,幾位兵士站在木質做成的簡單營門前維持著次序,而兩名書記員正忙著登記人名,報了名的人已經進。入門中,但得等著下一輪的細節情況登記。

一位三十多歲的校尉看著排成幾條長龍的報名隊伍大聲喊話,“都別慌!都能參與比賽,比賽輸了的也不要灰心,兵營裏全收了,一樣的殺敵。”

後麵一個衣服破爛的漢子高喊道:“我家世世代代是漁民,不久前,剛被東夷鬼子殺了,我就是來參加虎嘯敢死營報仇的。”

另一個亂胡須的男子一咧嘴,“就是!我大刀舞得好,一定要參加虎嘯敢死營。”

暮傾雲一手撐著一柄紫色油紙傘,一手牽著馬夾在擁擠的隊伍中。

霧蒙蒙的小雨中,她鶴立雞群,出塵如仙,而此情此景令她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主子!這人也太多了。”充當先鋒的玉兒奮力向前擠去,不忘扭頭嘴裏叨叨道。

她驀然發現玉兒的話真的好多,不分時間地點場合,便嬌嗔地瞥了眼她,小聲地道:“這是好事!”

玉兒轉瞬醒悟,抱歉地笑著道:“奴傻了。”

好不容易擠到麵前,玉兒遵她的吩咐,低調地湊到校尉麵前,小聲地說王妃到了。快快放行。

校尉一抬頭,就對上了玉兒身後站著的暮傾雲。

他為難地眨巴了下眼睛,好似一點也不相信,隨後就低聲斥道:“別胡鬧了!兵營現在還不收女兵。沒到要女兒家上陣殺敵的地步。”

玉兒眉頭一擰。不爽地衝著校尉大喊,“嗨嗨!誰來參軍的啊?”

本是心情高興的暮傾雲微微一皺眉,心頭又想起了昨日夏侯子曦帶著尹蘭到兵營的事。

她越過玉兒,保持著臉上的淡淡笑意,挾著一股不容質疑的語氣低聲向校尉道:“速去稟報王爺!說本王妃來了。”

校尉又是愣了一下,那雙眼睛複又掃視著暮傾雲,見她一身潤潤的若似雪輕紗衣裙,可能便當她是城中的那家富貴人家小姐。

他一邊看著手中的報名冊,一邊笑著搪塞,“王爺沒在!”

旁邊的書記員也好。正報名的後生也罷,皆向暮傾雲發出幾聲嘲笑。

暮傾雲抿了抿唇,這見自己夫君還難了?而剛才根本沒想到要帶府牌出行。

她也不在廢話,示威性地向報名的桌子一掌拍去。

那桌子怎堪她一掌,瞬間就在眾人的目光中碎成幾塊。而不光驚了報名的人,也驚了那些兵士與校尉,他們嘴角的驚訝都牽扯到了耳根。

暮傾雲揚起一張質白如玉的小臉,挑釁地盯著校尉,聲音如擊玉,“本姑娘身懷絕世武功,聽說國家有難。本意來報效國家,怎耐你們不收,算了!”

她說完,也不拖遝,張揚地一個翩然轉身,未給校尉一個反應的機會。啟步就走。

校尉的脖子往前伸去,一時間瞠目結舌。

“麵對東夷人的侵犯,你還分男女!人才流失,你等著受王爺處罰吧!”玉兒向校尉誇張地扮了個鬼臉,氣呼呼地牽著馬回轉。

暮傾雲唇角微微勾起。心裏賭著這個校尉的反應。

夏侯子曦那優秀的一個才,他什麽事都親力親為,訓出來的將士也應受到過全能的熏陶,是全方位的,而且國家也正在用人之際,想那校尉也懂得愛惜人才。

既然不相信她是王妃,暮傾雲賭的就是這一點,若校尉相信了,定會去向夏侯子曦稟報。

“等等!”

身後終於傳來急促而如願的喚聲,暮傾雲得意地止住腳步,卻不急著回轉身,等著校尉的下文。

“姑娘留步!待小將向王爺稟報去!”

校尉說完,也不敢讓身後的兵士代勞,自個兒大步向兵營深處走去。

她得意地轉過身,向玉兒挑了挑眉,就等著驚喜的一幕出現。

“真沒看出來,這位姑娘是位高手。”

等著的過程中,那些報名的年輕後生早就小聲地議論紛紛,不時投來一個好奇的眼神。

等待是漫長的,何況是在眾人的眼眸之下。

她收了傘,顯得很有耐心,泰然自若,仰起那張瑩白如玉的小臉,欣賞著從天際灑落的小雨滴。

沒有多時,隱隱綽綽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睜眼閉眼間,一匹純白色的俊馬從營中飛奔而來,卷起一團風塵,而後麵幾米之遙,是哪剛去的校尉。

營門口的眾人神色一凜,全都向地下跪去,震耳欲聾的大喊聲,“參見王爺!”

暮傾雲微微一笑,心裏的激動無法表達,而這一切,早在預料之中,便足尖輕點,瞬息間越過眾人頭d向夏侯子曦飛襲而去。

玉兒慌了,在後麵大喊,“主子!等等奴!”

她在空中動作優美地變換身姿,輕盈地落到夏侯子曦的後麵,一把緊緊地箍住他的腰,頭美美地依靠,嘴裏道:“沒帶府牌,隻得用這辦法。”

馬背上多了一人,那馬瞬間高嘶兩聲,前腿高高揚起,很是抵觸。

夏侯子曦拉了拉馬繩,那通人性的烈馬才安靜下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在殿內的那般溫情,而是十分淡定,小聲地道:“我一聽李士勇稟報,就知道是你來了。”

說話間,校尉李士勇就到,他一抬腿,翻身。下馬跪去,嘴裏道:“王爺恕罪,小將有眼不識王妃!”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夏侯子曦便道。

“聽到了吧!我沒騙你們,我主子是王妃!”已經跑著越過門柵的玉兒不忘回頭向維持著施禮動作的眾人誇耀道。

眾人在夏侯子曦到來時心裏明白了,這還用玉兒重申嗎?

他們的高喊聲重複著再次響徹雲霄,“王妃英勇……”

“好好記住王妃了!”夏侯子曦拉轉馬頭,不再有片刻的停留,向營中飛馳而去。

“你吃飯了嗎?”飛奔中,他不忘問。

她當然不能說沒吃,收了收環在他腰間的小手,撒了個謊,“吃了!”

馬在這會兒的奔跑速度慢了些,接著,就見那馬一拐彎,徑直向一排排的營房奔去。

一個簡陋的平房麵前,幾個腰圍著白布正刷洗鍋碗的大叔見他們到來,忙放下手中的活,行跪拜禮。

夏侯子曦也不躍下馬了,就吩咐他們做兩份中午飯。

其中一個年紀大些身材胖胖的大叔抬頭,見他身後的人是個美麗的女子,拱手道:“王爺!是否要做好吃的?”

他沉思兩秒,“不用了。我吃什麽,王妃就吃什麽吧!”

隻要與他在一起,吃什麽都可以,但暮傾雲很好奇,不知長期在兵營吃飯的夏侯子曦到底吃的什麽,也很想知道兵營的夥食怎麽樣。

她沒感覺他待她隨意了,而是感到很是榮幸,便問:“你吃的什麽?”

“隨茶便飯,與兵士同用!”他調轉馬頭,“不過,你曆來不喜油膩,嚐嚐兵營的粗茶淡飯也不錯!”

她輕輕地應了聲,說得不錯!本不是什麽嬌小姐,是貧窮人家的女兒,吃什麽都可以,而夫妻本就應該同甘共苦。

校場上的較量因夏侯子曦的離開已經停止,當馬蹄聲響起,那裏的人都向他們行注目禮。

在離台階十米之遙時,他拉著她毫不避嫌地點足向高高的台階飆射出去。

“微臣參見王爺王妃!”台階上恭候站著的的武將在賓鴻廳見過暮傾雲真容,領頭跪了一地。

霎時,這裏又響起了朝拜聲。

她本不想掀起任何波瀾,隻想與他在一起,內心有些不安。

夏侯子曦伸手虛空扶去,有幾分洋洋灑灑,爾後,便神態自若地牽著她的手向台階上唯一的一張椅子走去。

跟隨出府的殘陽忙搬來了椅子。

在咣的一聲銅鑼響起時,她便隨他的目光看向台階下。

那是預示下一輪的比武要開始了。就見那裏兩個剛上來的年輕後生相互一拱手,就拉開了較量的架式。

她就目不轉睛地看著下麵的比武,興起時,不時與他交耳談上一兩句話。

他風輕雲淡地應著她,可悠悠的美目一秒沒離開過場中,分秒的間歇,便向旁邊候著的殘陽交待話。

她靜靜地聽著,大至是早看出場中的兩位選手誰能進敢死營。

若是別人觀看這種乏味的比賽,早就厭煩了,可她生動喜愛武功,孜孜不倦。

一番比武,定出了輸贏,而後又上來一個彪形大漢與一個臉色白淨的後生,大漢五大三粗,胡渣點點,手拿一對流星銅錘,而後生則手提著約一米來長的彎刀。

倆人氣勢不凡,應是強勁的對手。

而就在這時,那大叔端著兩碗飯來到校場中。

他遠遠地站著,擠在圍觀的兵士之中,臉上有幾分為難之色,好似怕打擾了此時精彩的比武,不敢冒然到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