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藍色小洋房,與臨近的海麵同色,寧靜,純淨。
這裏是A市的高級住宅區,大片同色小洋房,花園,樓頂露天遊泳池,車庫,錯落有秩。不遠處是一片蔚藍,海天一色,海風習習。
烈陽下,一輛粉紅雅馬哈在整齊幹淨的街道上飛奔著,車上是一個白色連衣裙女子,戴著頭盔,隻見得一頭及腰的黑亮長發被風吹起,襯著飛起的白色衣裙,頗是飄逸。
再見車簍裏,靜靜躺著一大袋剛從超市采購出來的新鮮海鮮蔬菜水果,在大風的蠱動下依稀可見。
一路飛馳,雅馬哈終於駛進一座植滿金色鬱金香的院子。女子停下車,取下頭盔,提了車簍裏的購物袋便往藍色小洋房裏走。
開門,換拖鞋,白衣女子甚至還來不及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便提著蔬果急匆匆往廚房去。
利索的洗,切,燉,炒,涼拌,再加上一盤精致的水果拚盤。
一個小時後,一桌精美可口,飄著濃濃香氣的晚餐擺上了桌。
女子輕抒一口氣,看看時間,五點一刻了,還有一刻鍾的時間。於是她取下圍裙,快速往臥房去,然後從衣櫃裏挑出一套黑色蕾絲性感睡衣走進浴室。
一刻鍾後,等她從浴室裏走出來,她已成為一個媚惑妖姬。
一米六八的高挑身材,一身冰肌玉膚襯著黑色蕾絲,凝白媚惑。尺寸剛剛好的胸部胸線極美,飽滿高挺,誘人乳溝在黑色鏤空裏若隱若現;纖纖小蠻腰,不盈一握,仿佛一掐即斷;玉臀挺翹緊致,再搭配上一雙修長白皙的**,更是極盡**之至。
她濕著一頭及腰長發,坐在鏡前用吹風機輕輕吹著,然後淺笑嫣然。
瓜子臉,渾然天成的柳眉,眉形修長飛揚,帶著嫵媚;杏眼清亮淺笑,黑白分明,清澈見底;挺直蔥管鼻,小巧中帶著倔強;一張唇形微撅的性感小嘴,泛著誘人的粉嫩色澤;
她玉指輕點自己的小嘴,唇邊染上兩個好看的梨窩。
他喜歡吻這張小嘴,雖然這張嘴不會說話。
他喜歡看她穿黑色鏤空睡衣,雖然她比較喜歡白色。
他喜歡吃她做的菜,雖然她因為學校的課程隻能盡量配合他的時間。
…………
隻要他喜歡,她都會願意去做,隻因她是他的情婦。
對,情婦。
從四年前的那個雨夜,他將她帶回這裏起,他們之間便有了交易,一場不關乎愛情的交易。
想到這裏,她眸子裏的淺笑黯淡下來,然後她拿起一件薄披肩攬在赤、裸的肩頭,靜靜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方。
五分鍾後,她看到他的車從遠處駛來。
於是她再次有了淺笑嫣然,如一隻快樂的蝶兒赤足下樓,乖乖站在玄關處等著他進門。
兩分鍾後,他進來了。
他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帥男人,超過一米八的偉岸身材,一件阿瑪尼合體深色襯衫,完美勾勒出他寬厚的肩和厚實的胸膛。同品牌的條紋領帶已被他取了下來,襯衫的前兩粒紐扣未扣,露出他健康性感的古銅色肌膚。襯衫袖扣也被他解了開,袖子卷在手肘處,一雙臂膀健壯有力。一條鐵灰色西裝褲,將他雙腿的修長與腰部的健實更是顯露無遺。
他的五官極為深邃,濃密短發,額頭飽滿寬厚,劍眉飛揚,星眸狹長幽深,鼻梁挺直,嘴唇薄厚適中,輪廓分明的俊臉胡渣點點,有著工作後的勞累。卻在見到站在門口淺笑嫣然的她時,眸子愈加幽深。
那是他喜歡的黑色,那襲黑將肌膚賽雪的她襯托得更是性感嫵媚。
他眼眸一暗,一把將纖細的她抱進懷裏,立即帶給她一個纏綿火熱的濕吻。直到她氣喘籲籲推開他的胸膛,用手語告訴他:“菜快涼了,先吃飯。”,他才放開懷中嬌軟的她,走到餐桌旁,眸子恢複澄明。
滿桌的菜全是他喜歡的菜色,他靜靜看她一眼,舉筷默默吃著,不再說話。
而她一直是淺笑著的,她喜歡看著他吃自己做的菜,喜歡這樣的默默相處。他雖然沒有讚歎她的手藝半句,但她知道他是在用行動肯定她。
於是她推開椅子往廚房走,下一刻便端出了一鍋冒著熱氣的骨頭湯,那是她燉了一下午的湯,用盡了她的心思。
他幽深的眸子再次靜靜看她一眼,然後接過她為他盛的湯。
她的笑,立即有了滿足。
吃過飯,洗完澡,他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俯趴在寬大的雙人**等著她。
她褪下披肩,輕輕跪坐在他身邊,細心按捏著他寬厚的肩背。
半晌,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傳來:“還有多久畢業?”
她微微一愣,然後笑著用手語告訴他:“今天上午拿了A大的畢業證書,你要看我的畢業……”證書和照片嗎?後麵的話陡然卡住。
因為她看到他轉過身子來,犀利的眸子裏頃刻有著公事公辦:“既然已經畢業,那這段時間我會盡快讓你受孕,你做好準備。”
她的身子一僵,這才想起他們之間的交易。她立即掩去眼裏的期待,用手語告訴他:“我知道了。”然後在他犀利灼熱的目光中躺下,身子微微的顫抖。
這一天終於來了麽?
這四年來,他吻過她的唇,吻過她的身體,但始終是沒有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畢業,等她完成自己的學業,然後再來履行他們之間的交易。
今日畢業了,她猶沉浸在那份喜悅中,她滿心期待著他能為她慶祝,同她一起分享那疊畢業照,祝賀她找到工作……可是,她怎麽能忘了他是個冷漠的男人呢?這些情景隻曾在夢裏出現過嗬。
她閉上眼,羽睫不安的扇動,小手漸漸抓緊身下的床單……
半晌,卻等不到他的任何動作。
她逐漸加快的心跳隨著床麵一輕,緩解下來。
他線條優美的高大身影靜靜站在床邊,薄唇嘲諷:“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模樣很像在在上刑場!”他大手取過自己的睡袍,眸子冰冷:“我會繼續等你準備好,但是,不要讓我我等太久。”俊顏上分明又染上幾分不耐煩,他快速穿好睡袍,冷冷往門外走。
等他離去,她緊張的身子才逐漸開始放鬆。
她知道他又是去了書房工作,不到轉鍾三點他不會回來睡覺。每次都是這樣的。
一個月,他會來她這裏三次,不定時,但都是傍晚,然後在這裏過夜,翌日清晨開車離去。她不知道他的全名,隻知道他的名字裏有個軒字。她也不知道他的職業,隻知道他很忙。但她信任他,相信他那雙幽深犀利卻隱藏著傷痛的眸子。
四年前的那個雨夜,她在他俊臉上看到的不是雨水,而是淚水。
她一直知道,他是同情她,所以才在那一夜將她帶回了他在海邊的這套公寓,給她安身之處。
因為那個雨夜,她的臉上也是淚水。